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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聆曾说了那么多刺伤柏珩的话,现在一字字一句句都要反弹到他自己身上。 柏珩仍在把玩着孔雀鱼,甚至对照着在贺聆的身体上摆放,贺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柏珩神经质的动作,心里起了点惧意,勉力笑着,“小柏,打汝钉很疼的,还是别玩这种了......” 他太过于懂得怎么拿捏柏珩,在柏珩和小柏两个称呼之间切换自如。 柏珩揉搓着,“那玩什么?” 贺聆知道柏珩要的答案,心里再是不愿,眼下的情景也不由得他选,只得哑声道,“玩我,玩我行了吧?” 柏珩果然高兴起来,将让贺聆心惊胆战的堇青石收回丝绒盒子里。 贺聆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心里气得打滚,面上还得露出一副顺从的样子,打着商量说,“能不能别绑着我的手?” 等柏珩给他松绑,他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照着柏珩的脸来一拳。 很可惜柏珩没让他如愿,而是黏黏糊糊地贴上来。 被迫承受的滋味绝对称不上好受,贺聆咬着牙忍耐过于冗长的性.事,现下柏珩什么都不肯听他的,玩起来没有节制,贺聆几次怒骂求饶都无济于事,他一有反抗的势头,柏珩就会拿堇青石说事,贺聆生怕柏珩发起疯真做得出来,只好被迫接受柏珩的百般对待。 等到结束时,窗外的天已经暗沉。 此后的几天贺聆都没给柏珩一个好脸色,更是连句话都不跟柏珩说。 柏珩做的东西他打翻了一次又一次,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才会给面子吃几口。 但无论他怎么不愿意,床还是照常上的,贺聆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柏珩尝到甜头后就更是肆无忌惮。 贺聆不跟他说话就接吻,不吃饭就上床,几次下来,贺聆再是强硬也被折腾怕了。 两人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但贺聆心里却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的念头,他数着日子,柏珩在这里待了五天后,终于在一个早晨出了门。 贺聆直到屋里完全安静下来,才睁开假寐的眼睛。 前两日他不肯服软,跟柏珩硬碰硬,完全讨不到一点好处,但后几日他发现只要他稍稍给柏珩好脸色,柏珩几乎是有求必应。 前日他打翻瓷碗,满地狼藉,柏珩任劳任怨地收拾,他提出想喝水让柏珩去倒。 柏珩果然暂时离开,他捡了两块瓷片藏在床底下,柏珩并没有发现端倪。 这些日子柏珩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他压根找不到机会寻找解开链子的方法,好不容易等到柏珩出门,贺聆一刻不敢耽搁,找出尖锐的瓷片试图割开脚腕上的皮具。 他被关在这里五日,无法获知外界的消息让他焦虑不已,想要离开的心随着日子渐增也越发迫切,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重了些。 可这皮具显然不是一般的材质,瓷片除了在上面留下几道划痕外,半点没有破裂的迹象,贺聆急得额头出汗,烦闷至极,一个不留神,瓷片从脚踝处划上去,将他的小腿割开了一道小口子,他疼得倒吸一口气,不一会儿,鲜血就从被破开的皮rou处涌出来。 贺聆气得将瓷片狠狠摔出去,破碎的瓷片四溅,他呼吸急促,气得猛捶地。 发泄完后他就后悔了,等柏珩回来发现这一地的碎片肯定会起疑心,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将碎片一点点笼络起来,等挪到床头柜旁时,他猝然瞧见柜底冒出来的一把钥匙头,心里大震,颤抖着将钥匙抽了出来。 贺聆离开心切,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把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尝试着解脚铐,咔哒一声,锁住他的链子松开了。 事情太过顺利,他心脏剧烈跳着,来不及高兴,一刻不敢停歇,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门口的方向跑。 门没有锁,贺聆大力拧开,正想冲出去,却猝然见到了站在一旁面色阴郁的柏珩,他动作一顿,像是被钉在原地,如坠寒潭,一瞬间反应过来了。 外出是假,就连钥匙也是试探他的,怪他离开心切,中了这拙劣的计。 柏珩黑瞳沉沉注视着他,“你果然想跑。” 他在贺聆身上吃过太多亏,即使贺聆这几日表现出归顺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录像里见到贺聆藏了瓷片时,柏珩就可以确定贺聆的温顺全是假面,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他找寻离开的时机。 他给过贺聆机会的,可是贺聆还是让他失望了。 贺聆握紧了拳,看向大厅门口的方向,他脑袋里闹哄哄响个不停,眼见着就要能离开,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把,可他刚跑出一步,就被柏珩抓住,贺聆奋力反抗,毫无章法跟柏珩扭打起来。 柏珩本是舍不得伤他,甚至被贺聆打了两拳,但见他拼了命都要离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直接将贺聆从后扑倒,一根细长的针头扎进贺聆的大腿处。 贺聆盯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眦目欲裂,身上的力气渐渐流失,直到再也挣扎不得。 柏珩拽住他的脚踝,将他往卧室里拖,那副他好不容易才打开的脚铐又重新回到他脚上。 贺聆躺在床上,浑身乏力,意识却是清醒的。 柏珩潋滟的脸写满郁色,他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窗,贺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弱的不要,柏珩就当着他的面将唯一的钥匙丢了出去。 贺聆恨得眼睛发红,五指拢都拢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