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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珩抿出一个笑,重重地点了下脑袋。 贺聆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任由他们说了个够。 等吃完饭他把柏珩拉到房间,正色道,“我妈刚才都是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 柏珩原先挂着璀璨笑意的脸蛋瞬间耷拉下去,“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搪塞道,“你还年轻,别想那么多。” 柏珩沉沉看着他。 贺聆转移话题,“后天我们就回去。” 柏珩垂眸闷闷地嗯了声,看着贺聆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将里头的郁色隐藏。 作者有话说: 小贺只是犯了全天下渣受都会犯的错误,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初五是贺聆和柏珩回A城的日子。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贺母特地找贺聆谈话,言语之中尽是对柏珩的喜爱,再三嘱咐贺聆一定要好好对待柏珩,临行前又拉着柏珩的手说个不停,直到贺聆催促她才依依不舍让柏珩上车。 贺聆看着母亲对柏珩这般满意,心里有些犯愁,最终没将他打算跟柏珩断了的事情告诉她。 回到A城后,贺聆在家休整了两日,初八开工他起了个早,没有像从前那般在离开时抓着柏珩腻歪个不停。 既然是要分手了,就不该再给柏珩太多错觉。 他穿好鞋一抬头,发现柏珩沉默地站在客厅处,正雾沉沉地看着自己,心里顿觉不舒坦,淡道,“我今晚有聚餐,不回来吃饭。” 柏珩没说话,而是三两步上前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还想深入,被他推开了。 他避开柏珩失落的眼神,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几天他们仍是睡在一起,无异于同床异梦,他也不再抱着柏珩入睡,甚至在柏珩黏上来时有意地背过身,虽然下一秒柏珩肯定是会从背后紧紧缠着他,但他并没有给任何反应。 不是不想提分手的事情,可只要他言语中有一点苗头,柏珩就立刻转移话题,看着柏珩小心翼翼的委屈神情,他许多狠话也都难以说出口。 贺聆是真不想两人最后闹得难堪的收场,故意冷落柏珩,让柏珩感受到他分手的决心从而主动离开,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温柔的分手方式。 他知道柏珩很不喜欢他外出喝酒,因此连着几天他都特地带着一身酒气深夜回家。 柏珩神色阴郁,明明不高兴到了极点,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而是当作若无其事,在他回家时任劳任怨给他煮醒酒汤,贺聆都不禁佩服他的忍耐能力。 在他第四次醉醺醺回家,柏珩主动上来给他脱外套时,他挣扎开,冷声说,“小柏,你不用装不在乎。” 柏珩默不作声又要上前,他侧身一躲,语气愈发不耐烦,“你要是受不了我这样,趁早......” “你可不可以不要动不动就把那两个字放在嘴边,”柏珩似是忍无可忍,扬声打断他的话,眼尾发红地逼近,“我没有说要分手。” 贺聆能把好脾气的柏珩逼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种本事,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直视柏珩,残忍地说,“可我觉得腻了。” 柏珩的眼睛红得更加厉害。 他自个伸手脱外套,刚往前走了两步,柏珩突然像是被惹怒的野兽一般猛然从背后将他扑到沙发上,贺聆脑袋磕在沙发边缘,很轻微地嗡的一声。 他撑着手想要起身,柏珩却死死压着他,急促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耳侧,柏珩声音犹如破碎的玻璃杯,喑哑道,“你再说一遍。” 就连贺聆都察觉到柏珩此时勃发的怒意,他皱着眉,忽而不太敢再出言刺激柏珩,只是无声地挣扎。 柏珩似是确认领地的动物一般躁动和不安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声音饱含迷茫与痛苦,“贺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贺聆心脏一麻,咬牙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的时候比谁都薄情寡义。 其实在柏珩对他表现出过强的占有欲时,他就该狠心一点推开柏珩,何至于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分不了手? 柏珩沉默半晌说,“你这几天做这些是故意要让我知难而退,但我不会被你赶跑的。” 他松开贺聆,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沾了酒气的外套。 贺聆三两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抓住柏珩,又气又无奈,“小柏,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他知道柏珩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这么卑微,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在贺聆的世界里恋爱从来都不是必需品,柏珩为了他做小伏低,实在不是理智的行为。 柏珩顺风顺水活了二十一载,是遇见贺聆后人生才被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何况,他向来都是一个隐性的偏执者,一旦坠入情网,就甘愿作茧自缚。 他琉璃珠一般漆黑的眼睛盯着贺聆,在面对贺聆的质问时,他甚至露出个出水芙蓉一般的浅笑,认真道,“可我喜欢你。” 贺聆因柏珩不合时宜的笑容脚底生寒,脑袋骤然响起柏良的忠告—— “他十二岁时养了一只猫,喜欢得吃饭睡觉都要抱着,很可惜,没多久那只猫就得病去世了,你猜他做了什么?” “他把猫做成了标本,现在还摆在房间里,倘若你抱着玩玩的态度接近小珩,有朝一日你不喜欢了想要离开,我不介意柏家多一副标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