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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贺聆运用得出神入化。 柏珩垂眸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眼睛变得湿润。 贺聆凑到他脸前,看他水亮亮的眼睛,温声说,“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见到柏珩的神色有所松动,贺聆乘胜追击,“你是我的老婆,当然能想怎么管我就怎么管我......”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柏珩却定定地望着他,“真的吗?” 贺聆微怔,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能推翻,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柏珩委屈地动了动嘴唇,嗫嚅道,“我不是监工。” “小柏,”贺聆再次低声道,他显得很诚恳,“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害你难过,但是.....” 他本来想提手机的事情,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有时候服软也不一定需要理由的。 他捧住柏珩的脸,与柏珩对视,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回去吧,仙女棒不能白拿。” 柏珩嘴唇翕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轻微地点了下脑袋。 累积了那么多的失望后,他还是主动把牵引绳交到了贺聆的手里。 庭院内,仙女棒点燃的烟火虽美,却不能照亮两人的心情。 柏珩一瞬不动地看着烟火里的贺聆,试图在光影里把这个人抓在手心。 隔着一层璀璨的星子,贺聆的笑容温柔似水,仿佛能驱赶所有的寒冷,可柏珩却没有一刻那么清晰地意识到,在这样的笑容下隐藏着多少让他无法承受的欺瞒。 贺聆曾带给他那么多新鲜的体验,他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柏珩对贺聆爱意的累积。 水滴成海,深不见底。 他从前有多么的信任贺聆,往后就会有多容易猜忌。 他可能再也无法相信贺聆的任何一个字了。 —— 这趟两天的温泉之旅虽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并没有破坏两人的关系,至少在贺聆看来是如此的。 柏珩在他面前还是乖巧温顺,对他言听计从,每天事无巨细向他汇报自己的事情,也会做好美味佳肴等他回家吃饭,唯一有所改变的是,柏珩没有再催过他回家,这个变化对贺聆来说是意外之喜。 他当时借着争吵说那些话,也只是将自己多日的不满发泄出来,没想到柏珩当真听进去了。 转眼就到了深冬,天时不时下几场小雪,刺骨的寒意。 贺聆畏热也畏冷,冬日除了工作是不太爱出门的,现在不用柏珩催,他自个就会准时准点地回家,只是这天柏珩说要回学校处理点事情,赶不回来给他做饭,贺聆就想着跟同事去附近新开的一家火锅店试试味道。 火锅店在商场的四楼,几人大快朵颐,又多说了些话,等吃完饭,时间已经走过九点了。 贺聆的手机却还是静悄悄的,往常这个时候柏珩不说打电话,也得发信息来问他在哪里,现在倒也像是真的不管他了。 贺聆乐得自在,想起商场有一家颇为有名的甜点店,于是发信息给柏珩说给他带夜宵。 柏珩估计是一直拿着手机等待他的信息,几乎秒回了句好。 贺聆跟同事告别,转身去了二楼的甜点店。 他来得晚,店里的甜点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没有太多能挑的,贺聆要了提拉米苏和两个杏仁包,提着袋子往外走,路过附近一家洋装店,多看了两眼。 摆在橱窗里的模特穿的是黑白色的洋裙,贺聆不太懂这一类的服饰,乍一看觉得有点华丽版的女仆装,十分精致可爱。 贺聆自动将柏珩那张秾丽的脸安装到了模特的身上,竟然觉得适配度极高。 但这套衣服的尺寸显然不适合一米八多的柏珩。 他没有多加逗留,拎着甜点回家。 一开门,果然又收获到了柏珩热烈的迎接——每次都是这样,柏珩就像在等待主人的狗狗,只要听见门口有动静,就像上了发条似的自动小跑到门前,努力摇着尾巴表达自己的喜悦。 柏珩没有尾巴,但他同样会用亮晶晶的眼神告诉贺聆自己的想念。 贺聆一见到他,脑子里又自动浮现黑白女仆装,他捏了捏柏珩的脸蛋,将打包的甜点塞到柏珩手里,进屋去洗澡。 吃完蛋糕的柏珩自告奋勇给贺聆吹头发。 贺聆随手划拉着手机,点开购物页面,想了想,到底没有当着柏珩的面输入那几个字。 他吹完头发,翻身坐到柏珩身上,按着人的肩膀,将人按在床头,用眼神细细描摹柏珩的表情,笑问,“我这么晚回家,你不会不高兴吗?” 其实他到家也就十点多一点,但以柏珩以往的标准来看,确实称得上是晚这一行列。 柏珩眼神一暗,半晌才嗫嚅着说,“会想你。” 贺聆很喜欢柏珩的坦诚,揉搓着手感极佳的脸蛋,“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柏珩扶着贺聆的手微微一紧,没有说话。 他只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他害怕听见贺聆不耐烦的语气,所以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安安静静地在家等待贺聆回来。 当日的话终究是在柏珩心里划开了一个口子,哪怕只是放在那里,偶尔想起来都会觉得刺疼。 贺聆只管揉柏珩的脸,没有发现他微变的情绪,只是照着红润的唇亲了一口,“其实也不是不能打,但别那么频繁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