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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安理解为是单位安排的临时宿舍:“那我上去了。”他舔舔嘴唇,一条腿还没迈出车外,听见闻恪在叫自己,迅速收脚,“砰”一声关严车门:“怎么了?” 闻恪忍着笑:“明天下班我来你这儿吃饭,给我做碗清汤面。” 姜以安应下:“还有呢?” 闻恪道:“你自由发挥吧。” 盯着姜以安走进楼道,没一会儿,403亮起了灯,闻恪放心地驾车离开,琢磨一路,恐怕要提醒叶师傅加快礼物制作的进度了。 第二天一早,闻恪在办公室撞见等候已久的谢戎,对方手里拿着牛皮纸袋,不怎么厚,但封皮右上角用红字标出“机密”,是一宗案卷。 谢戎:“你要的东西。” 闻恪接过来放置桌面,泡一杯青桔茶递给他:“调查的怎么样了?” “货车司机没案底,咬死自己不知情,我们也不能用刑逼人讲真话,只能释放。”谢戎啜一口清茶,舒坦地吐气,脸色却不明朗,“交易前停靠在鸿怡宾馆附近的十二台车辆无一台可疑,又和三年前一样陷进死局,买方这么久都没露出破绽,我怀疑他们背后有势力在支持。” 闻恪边听边将案卷拆封,抽出文件大致翻阅:“姜以安行李箱内发现的毒品也是‘麻/古’?” 谢戎点头:“经过比对,诬陷他的人不排除与我们这几年追查的对象一致。” 卷宗浏览到最后,闻恪阅读完记录员的总结:“查过华峰娱乐吗?” “查了,不过也就是走走过场,查不查都一样,且不说人是国内一线经纪公司,年年资产公开透明,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咱可以歇了。”谢戎道,“这块料咱动不了。” 闻恪:“原因?” 谢戎:“黑白两道通吃,集团和政界两手把持,太岁头上动土,难啊。” 闻恪没接话,麻利儿地呷起根烟,滑开火机铰链点燃,眯眼道:“谢了。” 谢戎喝完青桔茶,走到水池边将茶杯洗净,甩甩手上的水,一本正经地问:“真不考虑调来刑侦口?” 段扬的嗓音在门外扬起:“谢队!嘛呢!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挖墙脚,我要报告严队!” “小兔崽子,敢跟领导大呼小叫。”谢戎抬手捶捶他脑瓜,“我看你本事没学多少,被你老大宠得底气倒挺足。” 段扬“嘿嘿”两声:“谢队,您怎么来了?您也想给老大过生日吗?” 谢戎:“生日?”他扭脸问闻恪,“今儿是你生日?听者有份儿啊,你们晚上开多大的局,我去!” 段扬撇嘴:“原来是想蹭饭。” 谢戎纠正:“明明是去帮你们闻队挡酒。” 闻恪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掉烟轻吐一口:“别忙活了,我下班要回家吃长寿面。” 段扬不高兴地说:“哪年不是和我们一起过的,老大你重色轻友!” 谢戎摸摸脑门:“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现在吃瓜还来得及吗?” 闻恪拾起一沓资料,准备去交警支队开报告会,顺路让谢戎载他一程:“要不把段扬分给你们刑侦吧。” 段扬惊呼:“我舍不得你,你却要我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姜以安静坐沙发上,嘴里含着牙刷,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本期《食来运转》在教如何制作“剁椒带鱼”,闻恪口味重,这道菜他应该爱吃。 冰箱冷冻室正好有现成的食材,姜以安漱口洗脸,肩颈搭着毛巾走出卫生间,这时门铃响,他警惕地等了一会儿,悄悄移步到门前窥向猫眼,松了口气,是林野。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29章 有些时日没见,林野手拎一箱鲜蔬,一袋子油盐酱醋加啤酒,瓶瓶罐罐撞出“叮呤”碎响。他迈过门槛,怔在玄关处,扬首打量焕然一新的屋内:“什么情况?” 姜以安接过东西,堆在餐桌上:“朋友帮忙弄的。” 林野:“朋友?什么朋友?哪个朋友?你的朋友没有我不认识的。” 姜以安取出立柜里的医药箱,拣出一卷绷带,绕左腕三圈遮住青脉上的割痕:“你不认识的朋友。” 林野:“……” 他盯着姜以安的动作,紧锁的眉心缓慢舒展,视线被立柜上的红色收纳盒吸引,林野琢磨着从人到物的一切反常迹象:“你……” “过来坐。”姜以安冲他招招手,盘腿坐地,林野应声,两人同以往那般隔着一方茶几。姜以安握住遥控器掐断电视节目,垂下眼说,“我见到祁轩了。” 林野并不意外:“听说他生意不错,这年头,还在听光碟的人不多了。” 长睫细微颤动,姜以安沉声:“林野,我都知道了。” 林野笑着问:“知道什么?”随即,两道目光交汇,他在姜以安直白地注视中逐渐收敛笑意,慢半拍反应过来,登时急了眼,“祁轩那家伙!” 姜以安道:“谢谢你们为我着想。” 一团即将燃旺的怒火忽地被一捧温凉浇灭,林野张着嘴,仔细端详姜以安神色,依旧只吐出一个“你”字。 姜以安继续说:“我已经向祁轩表明了态度,刚好你来,就再跟你唠叨两句。” 林野有种不妙的预感:“能不听吗?” 姜以安:“能,那我自言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