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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你怎么了?” 闻姒摇摇头,脸上爬起了阵阵红晕:“漠南王见谅,忽然有些头晕罢了。” 玛卡阿都沁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关切道:“莫不是晕船了?” 闻姒又摇头, 她晕过船,显然与此刻的感受不同,她道:“不是晕船, 这感觉倒好像是……醉酒。” “醉酒?”玛卡阿都沁思索了片刻, 目光忽然放到了小圆桌上的马奶茶上, 他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一口,忽然冷声道:“谁如此粗心,竟把马奶酒当作马奶茶端了上来!” 昨日他马球赛赢得了一坛美酒,借美酒的名义邀请闻姒今日共饮,这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闻姒在马球赛上手上受了伤,怎么好饮酒。所以今日的茶饮,他也只是命人备了漠南特色的马奶茶而已。 竟不想粗心的下人将马奶酒端了上来。 马奶酒喝起来酒味儿不重, 但后劲儿极大,闻姒方才猛然喝了一大杯, 也难怪闻姒会醉了。 美人在侧,醉眼朦胧, 玛卡阿都沁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 闻姒轻轻摇晃了晃脑袋, 玛卡阿都沁都有些重影了。 鉴于绸缎庄玛卡阿都沁时常来“sao扰”她, 闻姒越发地警惕起来:“抱歉了,漠南王,姒儿身子不适,先行回府了。” 玛卡阿都沁轻轻笑出声来,他若真想对闻姒怎么样,就凭对方带来着几个婢子能奈他何呢? 玛卡阿都沁无奈摇摇头,“来人,将船靠岸,送遗珠公主回府。” …… 公主府。 闻姒并没有真的醉酒。 方才在她在游船上头忽然有些晕是真的,但还不至于到醉酒那种程度。 这只是她的脱身之计罢了。 如今该和漠南王说的,她都说清楚了,闻姒自然也没什么顾虑了。 只是临行前,玛卡阿都沁同她说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 她的心里真的还没忘记萧子玦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她还喜欢着萧子玦吗? 第二日,闻姒去萧子玦的府上接双双回来。 似乎是知道闻姒要来,王府里的人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闻姒才一下马车,孙管家就迎了上来。 “夫人,您回来啦。” 闻姒已经离开萧子玦多少年了,王府的众人还是没有改掉这个称呼。 闻姒没有纠正,免得显得刻意,这些人不是萧子玦,大概也只是叫顺嘴了罢了。 “双双呢?”闻姒问。 孙管家笑呵呵地道:“哦,跟大小姐在后院钓鱼呢。” 闻姒点点头,忽然觉得奇怪,若说她来了,按照萧子玦现在的性子大概会来找她,怎么今日不见人影。 孙管家看了看闻姒的表情,大概猜中了对方的心思:“夫人,这几日朝堂出了大事,殿下忙着应付,今儿不再府里,一早便进宫去了。” 闻姒轻描淡写地点点头。 最近她也听织娘提到多,说朝堂有些动荡,自从萧子玦休了慕青青后,三皇叔便隐约有些蠢蠢欲动了。 “对了,昨日夫人可吃了殿下带过去的大米糕?” 孙管家打断了闻姒的思绪。 闻姒抬眉,有些疑惑。 大米糕? 是了,她回想起来,萧子玦的确是带着一蒸笼大米糕来的。当时萧子玦和玛卡阿都沁暗自较劲,还把大米糕弹到她头上来着。 “……未曾吃。”闻姒心说奇怪,那蒸大米糕有何特别么?孙管家还要满怀期冀地特地问一嘴。 正想着,孙管家道:“那可惜了,我们殿下前天夜里在厨房熬了一宿才蒸出来那么一蒸笼大米糕,夫人未曾吃到,是有些可惜了,毕竟那是殿下亲手为您做的。” “他?亲手?” “不错,所谓‘君子远庖厨’殿下可从未做过这种事。”孙管家观察着闻姒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似乎有些松动,继续道,“恕老叟多嘴,夫人,事到如今,您还看不清楚我们殿下的真心和决心吗?” “殿下这孩子打小儿便冷言寡语,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老叟不为殿下开脱,当年的事情殿下是有错,不过殿下当时也的确不懂男女情爱之事。”孙管家笑了笑,“夫人,当年您说心悦殿下,殿下是又开心又慌张。哦对了,还记得那年的观莲节吗?” 闻姒点点头,她自然记得。 她对萧子玦表白之后,便越好了一起在观莲节外出凑凑热闹的。 她满怀心意亲手为萧子玦做了一盏莲花灯,可是不巧,她被jian人所害,抓进了牢里还受了伤。 她没有等到萧子玦的安慰,相反的,萧子玦逃避了,消失了整整半月之久。 是他失约在先了。 孙管家叹了一口气:“夫人有所不知,当年捉你去大狱的官儿和三皇叔有所勾结,殿下之所以忽然消失,是不想您再连累您了。他带着腿疾病,披星戴月去贺兰山寻找能指认三皇叔的罪证,就是想在以后给您一个安稳的日子啊!” 闻姒愣住了,她不知道萧子玦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忽然离她而去,是因为这个。 她当时只以为萧子玦是想逃避她们之间的感情。 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孙管家颇有“乘胜追击”的意思:“若是钟情于一个人的话,不光要看到对方的长处,也要包容对方的短处,只要不是事关人品的问题,便可以静下心来慢慢磨合。夫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子,两个人相处在一起,难免要磕磕碰碰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过日子,没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您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