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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芸志行还回头瞄了一眼自家女儿。 祁铭之不明所以,芸京墨则是当场懵了,求助般看向一旁的祁铭之。 “父……父亲身体不舒服吗?”祁铭之道。 “嗯啊,小问题,正巧让祁大夫帮忙,墨儿你也过来。” “诶。” 若是平时,病人有要求,祁铭之是一定会认真诊治的。然而现在,祁铭之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怎样让芸志行打消了看病的念头。 实乃无奈。 芸志行进了门,祁铭之和芸京墨跟在后面,芸京墨贴近了些咬着牙道:“怎么办啊……” “别慌。”祁铭之目不斜视,只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会儿见机行事。” 芸京墨两眼一抹黑。 正当她无语望天泪两行的时候,手心忽然一痒。 芸京墨一怔,身旁的祁铭之已经握上了她的手,一小片温暖从掌心连成一片,流遍全身。 祁铭之的声音很近,如在耳侧,也格外地低沉温润: “放心,待会儿我会帮你。” 鹤归楼中还在查,侍者小二一律不在,府衙的人在各个厢房查找线索。 芸志行坐在堂中,将手搭在桌上:“那就有劳祁大夫了。” 芸京墨默默点了点头,学着之前祁铭之诊脉的样子,搭上了亲爹的手腕,开始有模有样地“寸口诊脉”。 然而整个心思全部在祁铭之身上,示意的眼神已经快具象化了。 芸志行微微闭上了眼睛。 祁铭之给“祁大夫”倒了一杯茶后,乖顺地蹲在芸志行身边,像是对诊脉很感兴趣的样子,拉过了芸志行的另一只手,学着“祁大夫”的模样,也把手搭了上去。 芸志行瞧了一眼,笑一笑便闭上眼由他去。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祁铭之抬头,以口型示意着芸京墨。芸京墨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睁大了眼睛解读唇语。 两人暗度陈仓,在知府大人眼皮子底下大胆灯下黑。 “咳咳。” 芸京墨明白了七七八八,开始学舌:“大人是否感到两侧胸部偶有疼痛,有些头晕,饭前经常有烧心感?” 一来一往,芸志行一一作答。最后一步,芸京墨让亲爹伸了舌头看过舌苔,便煞有其事地开始研墨撰方了。 期间,祁铭之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芸京墨,一直为她攥着汗。 芸志行见状笑道:“怎么了墨儿,莫不是对祁大夫开方子也有兴趣?” 芸京墨心一松,简直要当场跪下来感谢亲爹果然是亲爹。 祁铭之点头:“嗯,有些好奇。” 最后,芸京墨好风凭借力,几乎是在祁铭之的手把手教学下,一笔一划地慢慢将每一味药默写出来,终于写上剂量时,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已经浸满了汗。 一张两人通力完成的药方放在一边,芸志行道:“此番真是劳烦祁大夫了。” “在下举手之劳,大人言重了。” 芸京墨没忘了遵照祁铭之的礼数行礼。 “眼下鹤归楼出事,祁大夫还没有住处吧?正好芸家老宅还有几间客房,若是不嫌弃,祁大夫和顾药师可以去小住几日,如何?” “啊……” 两人同时一脸茫然地抬头。 “会不会太麻烦……” “诶,祁大夫悬壶济世,怎好因着这案子风餐露宿,这也算是我一点心意。”芸志行截了话,转而对女儿招呼道,“墨儿,正好现在爹爹要忙了,你带着祁大夫他们先去老宅看看。” 祁铭之:…… 所以现在怎么办? 祁铭之以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向芸京墨,芸京墨无奈耸耸肩。 “走吧。” 几个年轻人离开后,鹤归楼里查找线索的衙役也下来了。 芸志行揉了揉眉心,接过了底下人递过来的字迹对比。 那童谣算是唯一的物证。 黄润是长明军旧部不错,但他写不出这样的字,为他写这张童谣的人必然与此案有所关联。 芸志行一张张看过去,药材名目清晰,字迹干净利落,运笔力度与那童谣别无二致。 侧头看去,一旁刚开的药方墨迹未干。 ——与手中这一沓的字迹全然不同。 “可能我爹就是爱才心切,毕竟你也医治过淮安城那么多人,你……不要想太多啊。” 芸京墨和祁铭之走在后面,她悄声道。 而走在前面的那位顾药师。 自听到有落脚的地方,不用去草堂里打地铺了,当即目光敬佩地给芸京墨竖了个大拇指,又冲祁铭之点了点头,撒丫子跑上前去了。 祁铭之道:“不会,如此安排很好,不然反而是委屈了芸姑娘你。” “那倒没有,我不挑住处的。”芸京墨笑道。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便到了芸家老宅。 现在两人身体互换,祁铭之倒也是个能人,竟已经摸清了芸家的人口关系。 并且这时候很自觉地去找了芸家婶婶,几句话说清楚来意。 婶婶这就忙着去帮忙整理客房去了。 芸家虽然伺候的人不多,但干活都是麻利的。客房并未有灰尘,只铺上几床被子便可以住人。 祁铭之趁着人少,示意了一下芸京墨: “估摸着这几天云生公子心情都不会好,你和顾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