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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王,陈王,两位皇弟是要去往何方?” 慕寒低沉冷漠的声音一响起,投壶的年轻公子哥们也都安静下来,目光都跟着慕寒视线的方向所去,停留在长廊上的两个少年身上。 陈王笑道:“皇兄,原来在玩投壶啊。” “投壶者,百发百中,不愧是皇兄。” 慕寒嗯了一声,眸光仍然放在没说话的少年身上,玄衣金边蟒袍映衬得少年风姿如玉,矜贵高贵,少年人唇红齿白,一双墨玉眼睛淡漠地也回望他。 “昭王有何事?”两人之间不合是命中注定的,不过在场的公子们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干脆撕破了脸面。 慕寒身材高大,威严也迫人,越九溪的这种态度让从小鲜花着锦的他自然是很不高兴。只不过他到底年长,还有些伪装功夫,又有骄矜意气,当即盯着越九溪,说:“清王会玩投壶吗?今日是春宴,你和陈王两人远离人群,终究不美。”他说到这,瞥了越九溪一眼,笑了一下,接着说:“投壶向来是贵族的游戏,清王若是不会,也没干系,三次机会,输了喝一杯春酒就过去了。” “李涵,给清王说说我们的规矩。” “是,王爷。”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公子笑眯眯地去请越九溪他俩。 陈王摇了摇头,心底有些无语,他这位皇长兄最爱做这种逼迫人的事情,还美其名曰,可惜他不知道淮哥如今在练武场都被将军夸赞呢,小小的一个投壶游戏,根本就不是事。 陈王看出身边少年面笼寒霜般的神情,小声地唤了他一声,“淮哥。” 越九溪瞥了他一眼,“走。” 他腿长挺拔,身姿灵活地翻过长廊,矫健地走到了院中。陈王也跟着他,一起走到了那投壶边,年轻公子们让出一条路来。左边簇拥着慕寒,也有不远处的公子哥嗅到火焰气,纷纷走了过来看热闹。 投壶游戏的规则,几乎看一眼就能明白,只是想要投中要一定的技巧。 那投壶壶口小,高达12厘米,长颈鹿般,下座圆肚子。柘箭无箭镞,长约90厘米,隔着寸步之内往里头,投出红豆者才算中分。 李涵恭敬地递了五支柘箭给越九溪。 陈王已经笑嘻嘻地从旁边一个少年手里拿了三支,和越九溪说:“淮哥,咱们今天谁中得多,谁包了接下来一个月吃饭呗。” 越九溪挑眉,也有些少年意气,“可。” 慕寒看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皱了皱眉,在旁边冷眼观看。 越九溪站在原地,右手大拇指的玉扳指滑了滑那柘箭,墨玉般的眼睛清凌凌地对准那投壶。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一起紧张起来了。 嗖的一声,那并无箭镞的柘箭猛地落入投壶,打落出一片红豆落在地上。 看热闹的公子们顿时喝彩起来。 慕寒也有些错愕,旋即将目光落在站得身姿挺拔,仿若玉树般的越九溪身上。机缘巧合吧。 可第二支、第三支柘箭落下时,地上红豆已经落满了一堆。第四支时,投壶摇摇欲坠,第五支时,投壶彻底倒在地上。 “厉害——” “清王殿下臂力过人啊,从未见有人把投壶都弄倒了的。” 公子们纷纷围在了越九溪的身后,越九溪目露微笑。就连陈王也有些吃惊,微微抱怨他道:“淮哥,你就这么不想请我吃饭,连机会都不给一个的嘛。” 旁边的公子哥们闻言哈哈大笑。 慕寒的拥趸们脸色有些难看。 慕寒更是面如阴云,鹰聿般的目光落在越九溪身上。 越九溪薄红唇瓣轻抿,拱手笑道:“昭王,承让了。” 说完这一句,便往另外一边走去,那些年轻的公子们早在来之前本听家人吩咐过,家中长子也许站在慕寒这一派系,可其他的儿子未必不能站其他的派系。来时人寥寥,去时便许多人围绕,再说大家原本对这位清王殿下就很感兴趣,又听到家中长辈连声夸赞,少年人嘛,向来只臣服比自己厉害的。 况且连一向最浪荡的陈王慕素,向来不站任何一边的他都和越九溪投好。大家也挺好奇的。 “皇兄。”温王喊了一声,慕寒才回过神来,理智回笼,瞥了一眼投壶,冷声道:“玩物丧志。” 说完就跨步就走了。 亲近之人如温王李涵等人也跟了上去,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这昭王还真是喜怒无常,君子之称,他也配得上? 男子花宴这边发生的事,自然女子这边一概不知。顾晓柔从婢女处拿了两把美人团扇,便引着青萝到不远处的花苑,凉亭边春草横生,一簇簇娇花生着,细看乃是木芙蓉、山茶、芍药,白黄粉红浅黄,层层叠叠也如一片花海被春风吹得绵绵,阳光下蒸腾出暖香来。旁边玉兰花树上停歇着数只黄莺,引声高喝,声声美妙。更有数只蝴蝶飞来绕去,沉醉花间。 顾晓柔手指竖在唇边,回头看了眼一眼青萝,水灵灵的眼睛都在那紫色高贵的蝴蝶身上。 青萝点点头,便见她轻脚步,拿着团扇,朝那花间走去,青葱般的嫩手映着那雪白生绢绘娇花美人的团扇,人面红花交映,鲜灵可爱。那紫蝶逗留在花间,似吮着花心的甜蜜,尚未发觉,团扇轻轻一卷,居然也乖乖地扇动翅膀。 顾晓柔登时惊喜得不行,回头小声唤:“青jieji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