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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扬咬牙,也不想在指望庆安帝了,他向后挥手:“既如此,儿臣就不客气了。”反正事后伪造传位昭书也是一样的。 禁卫军上前,庆安帝的暗卫把他护在身后,双方打了起来。 * 最前面的晏斐然骑在马上和守门的侍卫好言相商,身后是杜庭和他的人马。 杜庭本来是没这么多人的,但此次晏瑾从婺城回来,带了一些人,虽不多,但各个骁勇善战,和禁卫军应该可以勉强一战。 林知鱼混在人群中,由于隔了一段距离,听不太清楚晏斐然在说什么,她扶了一把头顶的头盔,毕竟是金属制品,这玩意儿又凉又沉,可太难受了。 还不如不戴。 晏瑾站在她旁边,看她的样子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林知鱼觉得头顶一凉,就见晏瑾手一晃,已经把她头顶的头盔掀了下来,拎在手里。 林知鱼:“……” 她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很突兀,如果是拍电视剧或者电影,航拍的话就会是一堆黑漆漆的兵马中间有个白溜溜的光头,还是矮下去的。 但周围的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只当做没看到一样。 毕竟是原文中收尾的大场面,所以虽然很困,但林知鱼还是在白天睡足了觉吃饱了饭,强撑着来围观剧情发展。 晏瑾非常好说话,看她确实想来,就扔了一身盔甲给她。 站在她另外一侧同样着一身盔甲的顾青栀看向身后,“小师父,喝一杯奶茶吧。” 身后的小六拎个顾青栀自制的保温壶,闻言听话地给两人各自盛了一杯奶茶。 像个称职的服务员。 过了会儿,林知鱼暖觉得暖和些了,她觉得这个逼宫的场面有点过于儿戏了,自己在外面等待时机的模样像极了群演,就等到高潮的时候进去凑个热闹。她指了一下晏斐然问:“什么时候进去呀?” 晏瑾朝天空扫了一眼:“快了。” 话音刚落,夜空中升起一束火光,这是他们和宫里约定好的信号。 时机到了! 晏斐然骑在马上,手持长剑向上举起:“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杀进去!”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派了人通传,却还没有收到回音,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加上宫内有人接应,前行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庆安帝寝宫不远处。 林知鱼一直跟在人群中小跑,越跑越慢,直到此时掉队到了最后一排,她恍惚有一种中学晨跑时候的无力感。 至于顾青栀因为担心晏斐然,因此先走了,就剩晏斐然跟在她身边慢悠悠走着。 林知鱼看他这闲庭散步的模样,一看就不像要去搞大事,觉得自己和系统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还好,宫里的人都人心惶惶,无心顾及他们,所以二人掉队了也没人注意。 殿门前,暗卫大半已经伤重倒地,庆安帝也衣衫散乱,手中持着一把长剑。 他不是完全不通武艺,只是近来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因此许久没有出手了。 晏扬听到动静,回身就见晏斐然和杜庭策马而近,因为宫门口通传的侍卫已经被晏斐然宫内的人手暗中拦下,因此晏扬完全没收到消息,他瞬间一惊,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你怎么来了?” 晏斐然没回答他,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遥望庆安帝抱拳:“儿臣救驾来迟,向父皇请罪!” 庆安帝眯眼,片刻后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朕命你立刻拿下叛臣一干人等,除四皇子外格杀勿论。” “是。” 两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厮杀一触即发。 林知鱼落在最后面观察局势,装模作样当个混子,晏瑾在身边帮她拦下偶尔刺过来的人。 双方越打越胶着,晏斐然护在庆安帝身前,身上零零落落受了一些不致命的小伤,他高声道:“四皇子右腿残废,已经再无恢复的可能,诸位还要继续吗?” 声音在空气里荡开。 场面瞬时一顿,刘耀和陆家人表情凝结在脸上,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坐在轮椅上的晏扬。 晏扬脸色灰暗,脸颊不自觉抽搐,这几乎是把他最不愿意提的伤疤撕扯开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露了怯:“胡说八道!” 刘耀的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见晏扬身后一人哆哆嗦嗦迈出了一步跪在地上,仿佛惊恐至极:“四殿下他……他的腿确实恢复不了……” 这人是晏扬贴身的手下,且不论他的立场如何,但所言可信度极高,再结合晏扬灰败的脸色,众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禁卫军的士气也xiele一大半,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但毕竟一个残废的皇子,如何堪为储君,岂不是丢了大康的脸面。 晏斐然站在上首躬身请示了一下庆安帝,而后出声:“降者不杀,其余人格杀勿论!” 禁卫军面面相觑,有一些人放下手里的兵器走到对面跪下投降,其余的人见他们真的安然无恙心下大定,几乎不需要多犹豫什么,也选择了投降。 一时之间,晏扬手底下的人少了十之八九,再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为首的陆家人和刘耀都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脸色惨白如纸。 晏扬没有多理会他们,他站起来,拖着自己的腿,一步一步向前:“成王败寇,儿臣无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