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
书迷正在阅读:三岁meimei来自修真界、反派总想劝我还俗[穿书]、穿越后种田养崽的悠哉生活、清穿之咸鱼升职记、偏执王爷他火葬场了、殊色浪漫[娱乐圈]、治愈反派、妖孽兵王在都市、今天会下雨吗、清梨岛屿
周莺听懂了。 她鼻子有点发酸:“我又不懂诗。” 许振声望着她:“这句诗的意思是,宁愿不要金子做的衣裳,也要珍惜美好的时光。咱们在一块的日子,便是美好的时光。” 周莺握着他的手,额头抵着他的鬓边,感觉他浓密的头发簌簌地扫着她的额头。 她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一扭头,眼泪险些出来,她拼命笑着,嘴角咧开,然而脸色已经通红,鼻腔里发出又似笑又似哭的声音。她捂着嘴,捏着鼻子,想擤鼻涕,一只手连忙伸出去拿纸巾。 许振声望着她的头发,伸手抚了抚。她头发浓密,颜色漆黑亮泽。蜷曲的波浪长发,用发绳松散地扎在脑后,摸起来蓬松柔软,芬芳的洗发水味道,手插进去非常舒适。他不舍地摩挲她头发,打量着她的头颈:“你还这样的漂亮,一根白发也没有,皮肤光滑,脸上也没有皱纹。” 周莺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遗憾地说道:“跟年轻的时候差远了。” 许振声说:“还好,差的不是太多。你不显老。你看我老了吗?” 周莺道:“你不老,你这么年轻,你年龄比我还小。” 许振声说:“可是我最近都长了几根白头发了。” 周莺说:“你是cao心太多了。” 许振声抚摸着她脸,心里惋惜:“你这么多年没有再嫁,是因为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以后咱们好好在一起,做夫妻吧。没有我,你以后怎么办?一辈子做寡妇,到老了孤零零的,连个说话作伴的人都没有。有我在,至少还能陪着你。” 周莺听到这样的话,心中酸涩得很。 “那冯若楠怎么办,许途怎么办呢?” “她并不需要我。” 许振声说:“没有我,她一样有钱,一样会过得很好,也能找到好的丈夫。我会尽我所能,给她补偿。至于许途,他已经是大人了。将来早晚要成家,他的妻子儿子才是他的家人。一辈人有一辈人的生活,总归是要分开的。” 周莺点点头。 这都是安慰的话。 她知道许振声是很爱他儿子的。钱财可以舍弃,但亲情无法舍弃。而今这样,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呢?那孩子以后要跟他母亲去了,许振声必定要面对父子疏离的结局。 她并不是个恶人,但而今要做恶人了。从最起初她和许振声相识,发生关系。那时候只是寂寞。一个青年的寡妇,她内心空虚,饥渴而焦灼,抵抗不了一个风度翩翩,礼貌而绅士的男人的诱惑。她当然知道许振声的风度和绅士只是表象。一个能背着老婆偷情的男人,能是什么靠得住的好人呢?但他也不至于大jian大恶,杀人放火。她想,许振声这种人,只不过是贪图欲望。即便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女人。他们是各取所需。他坏,他贪婪虚伪,但周莺心里想,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并没有资格去道德审判他。她不能否认自己对许振声有某种感情。她爱许振声。一个英俊又温柔的男人,愿意疼你,哄你,愿意和你上床,愿意替你排忧解难,哪个女人会不爱呢?尤其是,每当她看见许振声坐在沙发上抱着凛凛,教孩子看书,讲故事时。那耐心、充满爱的画面,总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她知道他的自私。 她知道许振声或许爱她,如果不爱,也不能够在一起十多年。但他的爱里,夹杂着轻视和鄙夷的成分,是随时可以放弃和舍弃的。许振声不会真的和她在一起,也不可能为了她离婚。这种认知,减轻了她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与之媾和的罪恶感。 她没想过许振声会真的离婚。 她百感交集,确实只有哭泣了。 她想要的,终于得到。她爱的男人,终于也爱她。这无望的感情,突然变成了有望,然而罪恶也随之而来了。 该选择,还是该放弃?她心里一直在想。她还是要选择。因为犯的错已经犯了,不可能洗刷。但她还要活着,还要抓住这难得的幸福。这是她渴望已久的,用罪恶换来的幸福。她一直相信,人做任何事,都会有报应的。她和许振声一样,也都会有报应。许振声的报应是失去了家庭,为了离婚,家财输尽,变成穷光蛋。原来有多光鲜,而今就有多惨淡落寞。她的报应在哪里呢?兴许有一天也会有的。既然是报应换来的,她就得好好珍惜。因为这代价太大了,非得好好珍惜。 我这辈子就做了这一件坏事,她心想,但愿这报应来的晚一些吧。 这一天,凛凛坐在教室,许途一直没来上课。 下课的时候,她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他没有回。打电话也没有接。后来凛凛去问班主任,才知道他请假了。她很纳闷许途请假,为什么不告诉她。 放学后,她立刻急匆匆地奔出教室。 许途去哪了呢?她问了好几个同学,对方纳闷地说:“你不是和他关系最好么?你不知道啊?”她心想,许途一定是出事了。他会不会生了病,会不会出车祸了?她不知道该问谁。她背着书包,咚咚咚地跑回家,打开门,周莺正在厨房做饭。 她炖的排骨,鱼汤,满屋子香气。 这香味诡异。因为周莺很少这么早回家,在家做饭的。凛凛今天特意走得早,打了个出租回来的。平常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放学,但此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菜肴。她来不及注意,冲进厨房叫道:“mama,许途今天没来上学,我打不通他电话。你能不能帮忙问一下许叔叔,他干嘛去了?我很担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