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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姷皱了皱眉头,推翻了刚刚的揣测:“不对,你从计划让骠贲营全军战亡就是为了收服樊申,因为没了骠贲营,剩下的匈奴兵就好掌控了,你完全可以约束他们,禁止他们屠城。” 林姷说:“可是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已经投靠了匈奴人。” 高焕忍不住笑了,转身坐到案几旁,把手腕上的袖腕拆掉,道:“因为匈奴人是靠不住的。”他把摘掉的袖腕扔到一边,说:“我需要一支自己的兵马,这非常重要,我需要可以来日和匈奴匹敌的力量,只有如此才能北灭慕容,南镇匈奴。” 林姷说:“那晋国呢?别忘了你收服的可是晋国的军队。” “晋国”高焕冷笑了一声,道:“倒时的晋国已经被匈奴给灭了,又哪里来的晋国军队。” 他说:“如果我的军队不屠城,我的军队善待汉人,我的帐下都是樊申这等晋国的名将良将,你说,晋国亡了之后,这些汉人是会选择匈奴还是我?” “你这是想要坐收渔利”林姷忍不住道:“高焕,你不是只想复仇吗?何时有这样大的野心?” 高焕看着她,蓦的笑了笑,道:“林姷,人总是会变的,我早就不是林府时的那个孩子了,你也该醒一醒了。”他的眼睛忽然充满讥讽,他盯着她的眼睛道:“比如,你不该想着怎么杀我。” 林姷心下一凉。 高焕说:“没有吗?这几日来,你不止一次生过想要杀我的心,你想离开这里,你想回到崔家,虽然你不说,不表现。” 他笑道:“你不要想了,你那些卑劣的手段在如今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四十五章只是关系稍微有所换和,不算甜,我写的本来也不是甜文,就那么回事吧。 第43章 萧庆 过了许久,林姷说:“高焕,我不是想要离开,也不是非想要杀你,只是崔钰,他不该陪我在这里受苦。这一切是我罪有应得,但崔钰不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姷垂下了眼帘,睫毛微微颤抖,声音却异常平静,她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活的了,可指望的了,林业深已经死了。” 她说:“高焕,我这一辈子都已经毁了。” 高焕原本冷漠坚硬心忽然有些颤抖,像是瓦片上出现了裂痕,他没有说话,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高焕方才开口:“进了豫州后周宾会照顾崔钰,你先留在我左右不要乱走,军营里人多眼杂,刘琮此刻已经从清河赶来,他若是发现了你是林业深的养女,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林姷仍是垂着眼睛,淡淡地道:“是” 高焕看着她,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其实可以体会,体会得知林业深死后,她心底的空落和怅然,她要背负着过去的枷锁活一辈子,可林业深却没有因为自己的过错而付出一点代价。 她的仇还没有报就轻飘飘的散了。 他可以体会,他也有这种怅然,可他心里的那点怅然与她经受的失落痛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这一晚,林姷是在高焕的帐子里过的,两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各自一张床榻,无言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进城的时候,天是阴的,大片大片的乌云像是鱼鳞一样翻卷而去,豫州城外是一片死寂,这队匈奴兵带兵甲的辚辚声进入豫州城门。 林姷跟在高焕的身边,虽然高焕下令禁止屠城杀人,但匈奴兵难免会抢夺一些东西,这个时候最为混乱。 城门打开,照理豫州太守萧庆会来城门迎接他们,但却没有看见萧庆的影子。 林姷跟在高焕身侧,只听周宾微有急色地说:“如果你推断的没错,那樊申和杨毅的事豫州令不知情,但若是不知情,现在应该来迎接我们,否则就是已经被杨毅提前杀了!” 周宾的脸色非常难看,道:“如果萧庆被杀了那就难办了!那可是刘琮的人,刘琮一定会怪罪下来,哪怕人是杨毅杀的。” 高焕没有理会他,这一路上他的脸色也不好,阴阴沉沉的,进了城不见萧庆,他便直奔太守令府。 太守令府也没有人,萧条残败,一股不安涌上了高焕心头。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下人,高焕立刻抓住了那人,冷声问:“豫州太守萧庆人在何处?” 下人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说:“大人已经逃了” “逃了?”高焕眼眸一沉,皱起了眉头,下一刻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道:“城门一直紧闭,他能逃去哪里?” 下人差点掉出泪来,恐惧地道:“将军可是刘琮刘将军的人?” 高焕和周宾对视一眼,皱眉道:“是” 下人连声说:“是刘将军的人就好,是刘将军的人就好,我们大人吩咐除非是刘将军的人,否则都不见。” 高焕不耐烦地说:“萧太守现在人在哪里?” 下人说:“将军随我来” 下人将高焕领到了屋里的一处书柜前,转动烛台赫然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下人说:“大人就在地下。” 高焕心道:原来躲在地底下当缩头乌龟。 高焕回头对周宾说:“你留在上面,有异动立刻通知我。” 周宾说:“是” 高焕又对林姷说:“你随我下去” 高焕很清楚,地下只有一个胆小如鼠的萧庆,并无危险,反倒是外面,周宾不会武功,万一出了状况,林姷跟在周宾身边只会添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