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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不是电视剧,她的七年是一日一日地过下来的。 刚开始的一年,她在家中备考,考托福,考GRE,还要准备论文、申请材料,请石老师为她写介绍信。 那时是最忙碌的,对周浪的恨意也是最深的,每当深夜降临,她疲惫地躺在床上,脑袋空下来时,一旦想起他,还是会恨得咬牙切齿,或是泪流满面。 后来出国后,她就与其他留美的万千学子一样,身边都是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她没有归属感,没有亲人朋友,甚至不敢开口说话,陷入了对家乡的深切思念之中,要不是她的室友看不下去,愣是拖着她参加各种派对聚会,她恐怕会那么一直独来独往下去。 每当派对结束,爱尔兰女孩跟着约会对象走了,她一个人回到冷清的公寓,渐渐地感受到了孤独。 她也想合群一点,像其他女同学一样,谈一个男朋友,在美国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容易了,只需要在派对上与一个男孩儿看对眼就行,可每次男生们与她相谈甚欢之后,提出要送她回家,却总是会得到她的拒绝。 她仿佛有了PTSD,总是恐惧着男生的接近,可与此同时,她竟然开始怀念起了周浪。 记得有一年,密歇根的冬天很冷,圣诞节前后下起了暴雪,街道上的积雪已经深及小腿,学校放了长假,室友回爱尔兰与亲友相聚。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冰箱里存储了前一天买回来的食物,可她没有动,就这么饿了一天。 那种身处异国的孤独感再次吞没了她,她空前绝后地思念起周浪来。 她记起自己每到冬天,总是会手脚发冷,如果她坐在沙发上看书,就会把脚蹬进周浪的怀里,他会伸出手替她暖脚,他的手掌心灼热guntang,是最好用的热水袋。 如果是睡在床上,他就会把她牢牢地箍进怀里,后半夜她甚至热得受不了,会想方设法地从他怀里滚出去,又被他捞回去。 这样折腾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们会发现自己要不是掉了个头,从床头睡到床尾了,要么就是危险地挤在床沿,差一点就会掉下去,与他们入睡时的姿势相差十万八千里。 然后他们会相对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美好的回忆,凌迟一样,折磨着江漓梨的心。 她开始怀念起了周浪的好,甚至有那么一秒钟,她觉得可以原谅周浪,她自己劝说起自己,他做的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何况他说了他会改正。 诸如此类的话,她在脑海中劝过自己不下千遍,这样冷的冬季,这样阖家团圆的圣诞节,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公寓里,她需要一双强壮的臂膀,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渴望周浪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怀念他温热的手掌在她身体上游移的感觉。 她甚至拿出了手机,想订一张机票,飞到昌州,跟周浪复合。 这个危险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持续了一分钟不到,就被她一巴掌打清醒了,她对自己精神上的背叛感到无比厌恶,更无法容忍自己竟然如此自甘堕落,想到回去求复合。 这件事为她敲响了警钟,后来她便逼迫自己不许再想起周浪,就像整理行装一样,关于周浪的记忆,被她压进了箱底,永远不许再记起来。 现在,她怎么能因为一串梨花文身而心软? 江漓梨如梦初醒,急忙下了床,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慌乱间只能捡起周浪的衬衣穿上,正要离开时,忽然又想起什么,折返回去,将地上的被子捞了起来,盖在他的身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便开始着手收拾起行李,反正戏已经杀青,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还是早走为妙,不然等天亮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浪。 行李收到一半,她才想起应该要先叫车,于是赶紧打开叫车软件,谢天谢地,竟然真的给她约到一辆。 她让司机把她送到了附近的火车站,本想坐火车返回昌州,突然又想到,昌州也不算安全,不,她还是回新疆老家去。 可是小满意还在穆凡那里。 想了想,她给穆凡打了个电话,她是个夜猫子,这个点还没睡,听说她大半夜地要回新疆,骂她是睡糊涂了在说梦话。 江漓梨急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要才能让她相信:“我是真的要回去,骗你干吗?我现在人都在火车站里了。” “那你开视频。” “开就开。” 她点开视频,给她看了看凌晨的火车站候车室,接着将镜头对准自己:“看见没?这下相信了吧?” “看见了,”穆凡咕哝道,“你怎么突然要回新疆啊,小满意怎么办?” “小满意我带不回去,只能让她继续待在你那里,你跟她说,我很快就会去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凡出声打断:“等一下,你别动,你脖子上是什么?是不是吻痕?” 江漓梨一愣,点开屏幕上的小图,也很快看见了自己脖子上一小块青紫,不是吻痕又是什么? 她下意识抬手捂住。 穆凡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张大脸怼到镜头前,恨不得从屏幕里爬出来,哈哈大笑道:“就是吻痕,我没认错,哈哈哈哈,我说你怎么突然连夜跑路呢,宝贝,你是不是犯什么作风上的错误了?睡了什么不该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