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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芸花赶忙称不敢,这也是她心里话,田家事情解决后她只负责出点子,现在之景多亏大家自己努力。 当然,县城能有现在稳定发展的模样,除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有县令的一份心血在里头。 “哈哈哈哈。”县令又捋了捋胡子,笑意更深。 他当然看得出陆芸花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的,他把功劳全归根陆芸花,有几分真心也有几分夸大,现在听她如此谦逊,又称赞自己领导有方,哪能不觉得通身舒畅。 两人对对方都有了些好感,一时间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县令刚开始话题也带着卓仪,后来见他不想多谈,识趣地忽略了他,只同陆芸花说着县城变化,陆芸花从前没来过县城,对此很感兴趣,便十分捧场地听着。 卓仪饮了一口手里早已凉透的紫苏饮,静静听着。刚刚不知怎么,两个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拿着杯子进来了,现在陆芸花的红枣水早都喝完了,杯子正被她放在桌上。 这杯子是小贩自己做的,有些粗糙,只能说勉强有个杯子的样子,但不知怎么,卓仪觉得看久了有些古朴的可爱。 他的杯子上有个树疤,深色的,在浅色杯子上还挺明显,仔细看有点像……一朵小花。 他自娱自乐着倒也不急,那边县令也同陆芸花说完了话,好似要结束了,卓仪便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冰凉紫苏饮,只觉喝下去肚子里凉呼呼的。 “芸花……伯伯有件事不得不说先与你说一声。”县令的表情瞧着很是犹豫。 就卓仪没说话这空档,陆芸花已经在县令的授意下叫起“伯伯”来了。 “伯伯您说。”陆芸花笑意微敛,坐直了身子:“芸花仔细听着呢。” “唉……”县令不自觉烦恼地摸摸胡子,斟酌着语句:“芸花同田家之事是有些关系的吧?” 陆芸花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心里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超出了她的预料? “那我便直说了。”县令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田家后面那户势力……有些……好吧,是十分小心眼,田家之事对他们影响颇大,他们不愿对付朝中其他人,便将田家之事……迁怒于芸花你和卓……壮士身上了。” 卓仪早就觉得可能会有这事,但……他有些困惑地放下杯子,为何他没听顾晨那边说呢? 陆芸花神经紧绷起来,又被盯上的感觉很不好,这次又要遇到什么?是陆记豆坊的生意方面,还是陆勤身上的案子,或者是…… “陆记豆坊现在名声颇大,陆勤那事情又由我盯着,所以他们不受影响。”县令语气艰涩:“芸花和卓壮士现在都没有家室吧?” 陆芸花茫然:? 县令微微错开眼神,显然很为同朝为官的同僚是这种货色而感到羞耻。 “根据我朝律法,女子二十、男子二十五便要成家……从前是罚款便可拖延,现在我朝人口……有些……他们向陛下施压,今年要严些了,到了年岁还不婚嫁便会……由官府配人。” “我听闻卓壮士丧妻……原本这律法对丧妻丧夫之人没有那么严格,官府也多以劝说为主,并不强制其再婚,可现在……若是上面有那边的人,这……便会……” “便会盯着卓壮士特意为难。” 马上二十.到了年纪.陆芸花:…… 已经二十五.要被为难.卓仪:…… 现在新朝刚刚稳定,这种为了人口发展的律法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人少也有一个好处,女子也能作为劳动力走出家门工作,社会对于女性的禁锢要小些。 况且这世界十三四就相看人家,十五六定亲,十七八嫁出门,家家都是如此。 强制分配和罚款都是不算那些定了婚约的人家的,许多人家不愿那么早嫁女儿,早早定了婚约便好,像陆芸花这种父母接连生病,实在没顾上的倒霉孩子非常稀有。 又说卓仪……他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江湖人,小半年就要换个地方,谁管他? 卓仪沉默,这才知道顾晨为什么没给他说,那家伙催着他成婚催了许久了,怕是巴不得他能成亲罢! 和县令谈完,陆芸花颇有点无语到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她还从未听说过这样报复人的,更未听说过这样小心眼的官宦人家,也难怪混到被明君为难的地步了。 告别县令,陆芸花顺手拿着自己的杯子和卓仪一起出了府,她皱着眉,显然为这件事十分头痛。 说实话陆芸花是没想过在这世界也撑着不结婚。 就算在现代,女性到了年纪不结婚都有家里人催着,在前些年,又或者在现在闭塞些的小地方,年纪大不结婚都要被周围人议论几分,更何况把婚姻当做人生大事的古人? 只是她也不想稀里糊涂便嫁了,这时代嫁人后总要受些丈夫的制约,万一找个不怎么样的…… “唉……”又是一声叹息,陆芸花想着回去和阿娘聊一聊,不愿再想,她顺手转了转手里杯子,突然笑起来:“我这杯子上居然有个小花?芸花芸花,不正是我的名字嘛!” “……嗯。”卓仪另一只手握紧了也有一朵小花的木杯子,感觉手心微微发热。 芸花……吗? 第49章 生辰准备 两人往家里走,陆芸花被县城繁华的景象迷了眼,好奇地观察着每个她不熟悉的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