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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部族在边境屡屡试探,大有越线的举动。 因为北方多游牧,冬天又是对牛羊最大的恶意,草原上没有草,牛羊没有了粮食,还要被恶劣的天气威胁,随时有冻死的可能。 为了获取更多的生存资源,他们只能靠抢。 靠近边境的城池首当其冲被盯上,一些城池被洗劫一空。这还是多亏了十多年前的那一战,他们和大业签署的和平契书,不敢随意南下,这才免了伤亡的结果。 但是即使这样,边境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而部族人民仍然对南方富饶的土地和数不尽的财富垂涎三尺,还有一些人坚信着他们的铁蹄终有一天能踏破上京皇城,执掌整个天下。 因为这个件事,朝廷连续几天都在议论,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主战派是以兵部为首的将领,主和的是文官一脉。 为此两派争论不休。 武将认为不能养虎为患,要及早铲除北方部族,文官觉得以和为贵,打仗终究是毁人和的事情。 为了让武将心服口服他们又搬出国库空虚的理由。 兵部尚书当场就火冒三丈,不顾殿前失仪,脱口大骂道:“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老匹夫,吃着皇粮还朝国库下手,国库是怎么空虚的,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哈?” “年前是谁建议建那个破摘星楼的?又是谁蛊惑陛下从国库里掏钱建酒rou林的?是谁每年谏言广开后宫,年年选秀的…” “如此劳民伤财,国库怎能不空!” “尔等匹夫该死!”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朝堂上一些脸皮薄的文官已经面红耳赤了。 但是礼部尚书吴佑生却是面不改色,朝上面的皇帝一跪,义正言辞道:“皇上容禀,成尚书冒犯皇威,污蔑同僚,实在令臣不齿,臣必须辩上一辩以示清白。” “摘星楼事关国运,如何能不建。” 成陵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吴佑生无视他:“陛下是天子,区区一个酒rou林如何用不得?” rou眼可见的,龙椅上的靖文帝脸沉了沉。 一个说不好,成陵就是藐视皇权。 吴佑生见此,嘴角微勾,继续:“更何况里面的酒rou皆是出自民间,内务府向百姓正经采买来的,真金白银回馈给百姓,如何有错?” 酒rou林的酒rou的确是给钱了,但是这钱给的多少有些水分,是不是按照市场价买来的还不知道呢。 更何况,吴佑生转移话题,将靖文帝收刮民脂民膏建酒rou林的举措四两拨千斤,硬生生说成为百姓造福。 殿上的人不傻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会不长眼的反驳。 他们可不是成陵,背靠琛王自然不怵。 “广纳后宫也不过是为了让陛下子息繁盛,为大业皇室长远的未来,这也是错?” “你!”成陵指着他的手微抖,他是半个武夫,嘴笨说不过地上那个道貌岸然的人。 真是气死他了。 “好了,”靖文帝淡淡的声音响起,“这是朝堂,莫要学那市井吵吵嚷嚷。” 吴佑生乖顺的退到一边,成陵看他这样也不甘心地回到队伍。 “北方那些部族粗鄙,只知道像畜生一般靠本能抢掠食物,但也没有传来伤亡的消息,朕愿意宽容他们一次,派人说教说教就是。”靖文帝。 “陛下仁德。”百官齐声道。 “…至于成陵,”靖文帝沉吟,“殿前失仪,罚俸三月,回去闭门思过。” 至于吴佑生他就没有什么表示了,但是下朝后让太监把人请到勤政殿下棋,走的时候赏赐了一本珍贵棋谱。 这下百官也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了,明显很赏识这位新晋礼部尚书。 想到这茬,有位官员特地走到前礼部尚书、现礼部侍郎杜明礼身边,不怀好意:“礼部真是人才辈出的好地方啊,前有杜侍郎后有吴尚书,甚妙。” 杜明礼也不理他,向他背后一看,行了个礼:“成尚书。” 这官员立刻就僵住了,他是兵部的人,要是被自家上司抓到下朝后到死对头面前冷嘲热讽,一定会被脾气古怪的大人瞪死。 他们大人一向不喜欢事后搞鬼的把戏,有事就当场在人前解决。 何况他这是明摆着没安好心,挑拨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的关系啊。 他苦兮兮地转过身,头都没敢抬,就一阵说自己错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见前面没有声音传来,大着胆子抬头看去,眼前空荡荡的,知道被骗了,他的脸立刻拉的好长。 等再要转过去收拾杜明礼时,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拳头硬了! 杜明礼回来后却是一个人钻到书房里,心里乱糟糟的。 当初为了不参与立储风波,他使了点手段退居二线,还把吴佑生扶上位,顶替他。 既是为了不再受那些皇子们的瞩目,也是为了退居二线后还能在礼部好过。 现在想想是不是太过天真了。 官场如战场,立一个靶子也挡不住四面八方的箭,礼部和兵部rou眼可见的对立起来了,连他这个前尚书也被人针对。 但是当初那么个情形,他也不能不退。 那时正值科考期间,礼部主科举,题虽然不是他们出的,但是主持科举的却是他们,秦王就是在那时盯上他,几次约他见面,就是为了在科举上动些手脚好提前安排自己看上的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