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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罗看得一头雾水,对这个美人镇,更加质疑。 她本来就是半探着身子,土壤太软,瞄到向道长踏出只脚,速度极快,连摔带跟头地跑出来,一个急切,自己都差点滑下去。 风铃忽然响了响,老者顺着视线抬头看,树叶的间隙里,恍然落下好多枝叶。 明罗闪着身子躲在树后面,总觉得好像和对方对上眼,惊魂未定的屏息凝神。 步伐动起来,老者眯着眼睛,带领其他的人走过小路。 女孩在小声交谈着,手上被绑着麻绳,被黑衣男子推动着肩膀,一个跟一个地离开。 风铃晃动好几下,明罗头顶的树叶落下叶子,轻微发黄,全囤在发梢上。 向道长和老者走的不同方向,他惊恐地摔在地上,双脚蹭着地面挣扎,不可置信得望着山洞方向,口中想要说什么,但喉咙仿佛被人扼住。 他艰难得跪在地上,试图用一只脚的力气起身。 好不容易站稳,脖子像是充血般鼓起来,向道长顾不上呼吸困难,一种有着死亡威胁的恐怖,驱使他逃跑。 明罗也不管那些祭祀的苗民,连忙拍了拍头顶的树叶,朝向道长的方向追赶。 闪电晃过,雷声大作。朗达举着火把,苗民对着赵秀才,全都呆若木鸡。 楚泱挪动身子,抱着肩膀靠在石头上,一时间空气焦灼。火光像蛇一样,把某片区域照的光滑,躲在树后面的诺玛,依旧一览无余。 赵秀才盯着数不清的目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前面的长者,也就是族长,正是诺玛的叔父。 此刻胸口涌上股热气,直把他的脸涨成猪肝色,抬起来的手臂有千斤重,颤巍巍指着赵秀才,一句话说不出。 楚泱没心情管他们捉jian的事,只一味盯着树瞧。 都说寨子里的祭祀,是源自山洞。现下看来,最重要的不是山洞,而是这颗长着女人脸的树。 洞中的温度骤降,雨滴落在洞口,滴答滴答溅在衣服上。 他往里走了走,听到诺玛在后头哭,一点一点,在鸦雀无声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终于朗达开了口,朝向族长道:“要不大伙先回去,天也下雨了,神树也没什么问题,族长,你看?” 他本意想给大家个台阶下,谁料族长愤愤甩开朗达的手,抢过一边盖着黑布的推盘,对着赵秀才兜头打下去。 尴尬的氛围刚有些松动,立刻又发展成鸡飞狗跳的局面。 赵秀才刚穿好的衣服,腰带还没系好,就被族长逼得直往后躲。他脚下没有章法,随便乱踩石头,一脚踏进池水里,好在水浅,没过他的小腿肚。 族长不放过他,逼得赵秀才退无可退,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朗达和围观的苗民,都上前拉着族长的手臂,口中带着劝阻的话。 诺玛依旧是没勇气走出来,哭声反而越来越大,楚泱摸了摸耳垂,觉得吵闹。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托盘已经掉在水里,黑布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 上面的贡品是只蟾蜍,黑眼黑背,后脚系了红绳,正待在树根底下围观,口中发出咯呱咯呱的叫声,就像是在帮着加油呐喊。 赵秀才实在忍不了,用力推了把族长,堪堪止住被打的趋势,口中大声喊道:“我们这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要不是你们苗寨思想落后,诺玛也不会想跟我离开!” 他的内衣沾了水,湿漉漉地坠在水面上。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是把族长气个半死,连劝架的苗民都觉得说得冠冕堂皇,呛声道:“你一个外乡人懂什么,我早就说不能让外乡人进来,诺玛都被他们带坏了。” 意思连带着楚泱都骂了,他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对赵秀才摇摇头。 “说这些没用,你坏了诺玛的名声,你就说怎么办吧!” 这还算是个明事理的,赵秀才自然是准备娶诺玛的,可还没等他发表豪言壮语,另外的苗民的就插嘴道:“不行,这事没那么简单啊。” 说话得是个矮个子的男子,将近三十岁,头发稀疏,面色饥黄,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 楚泱知道这个人,他在朗达家住着,听朗达的meimei抱怨过好多次,是个嘴皮子利索又碎的是非精。 之前一直和朗达家抢祭祀的事情,后来看到朗达救人回来。 到处散播外乡人冲撞神灵的谣言,寨子里的人都叫他福小个子。 朗达明白对方大概又要挤对自己,在他停顿时,提高声量插嘴道:“事情闹大不好看,何况是在神树面前,族长,还是过了祭祀再处理吧。” 他只想快点息事宁人,赵秀才巴不得结束,从水池子里爬出来,拧干衣服,向族长作揖。 “朗达小哥说的正是。既然都到这般地步,在下绝不是薄幸小人,愿意给寨子一个交代,还请族长成全我和诺玛。” “哼。” 福小个子背着手高昂着头,打断赵秀才的话语,又在朗达面前迈开步子,冠冕堂皇道:“大家也都清楚,祭祀开了头,没法中断。但为什么第一天的雨老是不下,偏偏我们到神树面前,这雨就下了。” 他还故意做出点悬念,在噤若寒蝉得苗民面前,伸出手指向赵秀才。 “正是因为我们撞见这场jian情!这是神灵的旨意啊,他们的举动,对于美人树来说,是玷污。所以神灵指引我们来到这里,告诉我们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