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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碎碎念,引得张昱树笑了一声。 偏过头睨了她一眼:“管家婆啊?” 静默片刻。 段之愿点头,轻轻道:“嗯。” 很快,张昱树的大手就在她头顶揉了两下,揉乱了她的刘海还不算,又来掐她的脸蛋。 “你现在就管着我,以后是不是撒泼尿都得跟你报备啊?” “最好是这样。”段之愿淡淡地说。 “行啊。”张昱树笑说:“以后我买一铁裤衩穿,每次解锁密码就跟验证码似的发你手机里,你不告诉我密码我就憋着。” 段之愿说他讨厌,缩着肩膀低低地笑。 负面情绪很快就被打散丢出窗外,随着空气蒸发而烟消云散。 钱震一见到段之愿就喊了句“嫂子好”,之前在张富丰的葬礼上,他也这么喊来着。 饭桌上就开始邀起功来了:“要不是我把树哥酒店地址告诉你,你能碰着他吗?” “怎么说也算是撮合你俩在一起的,我要点好处不过分吧?” 张昱树一个花生米扔到他脸上:“你他妈以为老子当初去咸城是为了什么啊?” “不是因为叔叔想看大海吗?”钱震问。 “咸城的海很有名吗?”张昱树反问他。 好一会儿,榆木脑袋的钱震才反应过来:“嗷——哥,你早就知道段之愿要去咸城上大学啊?!” 不比钱震淡定多少的段之愿也抬眼瞧他。 张昱树嘴里叼着根烟,烟头处的光忽明忽暗,烟雾漫上他的脸,张昱树用手扇了几下,一把搂过段之愿的肩膀,说:“老子这叫守株待兔。” 即使内心已经有了不该打扰段之愿的想法。 但他依然还是选择离她近一些。 再有就是当初咸城算是离燃城最近的城市,他真害怕张富丰挺不了几天。 所以从各个方面权衡利弊,咸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就在那一天一天地等,心就随着每晚的海水潮涨潮落,眼看灯塔的光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光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段之愿的高三还没有结束。 午夜梦回都是她的脸,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好在他的等待没有被辜负,段之愿就如同海上最耀眼的那颗钻石。 有自己的行走路线,码头便是张昱树所在的酒店。 时间一到,她自己送上门。 他捏了两下她的肩膀,说:“也不能光我一个人上赶着啊,也得让我媳妇主动一次吧。” “哥,你们俩整这一出,好像我在里面是多余的一样。”钱震不满意,拿起酒杯就灌了进去。 张昱树也给自己满上,举着杯子:“不多余,你算是气氛组。” 钱震上学时话就多,现在也还是那样。 时间也跑得欢快,两个人喝着喝着就到了华灯初上。 烧烤店里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们还在拼酒。 最终还是段之愿拦了一下,提醒他:“待会儿还要回去呢,你喝成这样我没法跟阿姨交代。” 张昱树这才放下酒杯,搂着她脸埋进脖颈,用额头蹭她:“你不用交代,你就陪老子睡觉就好了。” “……” 叫了代驾先把钱震送回家,而后才回到张昱树家楼下。 上楼时,他还搂着段之愿的脖子,趁着没人跟她耳语:“待会儿进来叫我。” 他喝了酒段之愿让他回去不要吵,必须睡觉。 他答应了,又叫她和吴真聊完了以后叫醒他。 张昱树说:“我要吃……” 段之愿没让他把话说完,就拿手捂上了他的嘴。 吴真的确还在等他们回来,茶几上也备好了水果。 将张昱树扶回房间后,段之愿先给他擦了脸,又帮他盖好被子。 刚出来就见吴真一脸担忧:“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呀?” “没多少,睡一会儿明天早上醒来就好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吴真问她:“小树那孩子脾气不好,你跟他在一起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告诉阿姨,阿姨跟他谈。” 段之愿摇摇头,眼中带着笑意:“我不委屈,他对我很好,不发脾气的。” “那就好。”吴真有些欣慰:“他知道心疼女朋友就好。” 说完,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他今天这个脾气,就是从小被我们给惯坏了。” “小时候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不想上学他爸爸就给他请假带着出去玩,一玩就玩个四五天,都是被骄纵惯了,养成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吴真说:“我其实挺后悔的,小时候应该多管教,起码不能溺爱他。” 趁这个时候,段之愿说:“阿姨,现在也不迟,正好让张昱树回十七中复读,明年也能考上个大学,一切都来得及。” “我也有这个打算。”吴真说:“前段时间,他在咸城陪他爸爸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十七中校长联系了,等他明天酒醒了就跟他说,正好你在这也帮我劝劝。” “放心吧阿姨,张昱树他之前就答应我了,会去上学的。” 段之愿很肯定,因为她知道,别说是从高三开始复读了,只要她开口,就算让张昱树从高一开始学习,他也会毫不犹豫点头。 这个人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有自己独树一帜的思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