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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23节

    “闭嘴吧你!”白湫受不了游貉嘴里的污言秽语,想也不想地施法朝黑雾进攻而去。

    黑雾看上去无形,薄薄一层,但油纸伞击打的时候便仿佛碰上了一堵钢墙,两者相碰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游貉的修为说不上低,即便如此,白湫也没有让黑雾近身。

    游貉挑了挑眉,优哉游哉,像是在逗弄小动物一样,被白湫挡了几下后还夸了几句,“挡得不错,再来。”

    白湫使出浑身解数,她能感觉到,近来的修为是有所提升,否则她在游貉手底下根本过不了几招。

    只是有提升归有提升,要想击败游貉也是天方夜谭。

    她试着拖延时间,但很快意识到这样是行不通的。

    游貉专挑黑鹰游封不在的时候找上门来,肯定就不怕她拖。

    看游貉那瓮中捉鳖的模样,估计算妥了一时半会儿游封他们回不来。

    白湫想通这一点后,很快便改变策略,既然游封回不来,那她就去找他。

    找着了,或者说是闹出点动静,游封总有办法救她,反正幽坵山离这儿也不远。

    白湫打定主意后,且战且退,看准时机便往幽坵山的方向跑。

    游貉一时不察,竟当真被她给跑了出去,他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瞬,认真起来。

    那股黑雾像是影子一样黏在白湫身后,在她走进兽场,黑雾已经追了上来,并且散作几道,将人围在中间。

    白湫前不得进,后不得退,眼看游貉就快要到跟前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手上的油纸伞散出一道红芒,硬生生将黑雾包围的圈给捅出了个空隙来。

    迟了一步的游貉眼睁睁看着猎物从手掌下逃走,面色相当难看,不过很快,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原因无他,白湫方才急急匆匆跑去的方向压根不是通往幽坵山的,而是另外一处。

    再者这兽场里的各类魔兽,有的他都不一定是对手,白湫那小身板未必能活。

    虽然还没尝到这位娇滴滴的小狐狸是什么滋味,但只要想到白湫死在那个地方,被撕咬成碎片,这样可以成功膈应到游封,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游貉哼了哼,唤回飘散在空中的魔气,确定白湫是真的跑到了密林深处去,这才回头,并未追上去。

    白湫脚腕上生疼,不知是被地上尖锐的荆棘划破还是方才被游貉的魔气伤到,她跑得跌跌撞撞,扭头看去未见游貉的身影,刚想松口气,脚下便踩了个空。

    她短促的尖叫声激起了兽场中的几只飞鸟,很快便归于静谧。

    顺着斜坡一直往下滚,四周的荆棘无比扎手,白湫好不容易才落到实处,停下的时候,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天空一下子就变暗了,光线几不可查,白湫休息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除了屁股还有后背有些疼之外,没有旁的不适后,这才慢慢坐了起来。

    她用油纸伞做支撑,缓缓站了起来,想循着掉下来的路返回,却不曾想,身后并没有什么斜坡,反倒变成了黑洞洞的一块阔地。

    再抬头看看,广阔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红月。

    这是……哪儿啊!

    救命!

    白湫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失足跌落的不远处,繁茂的荆棘丛中竖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上书三个不甚清晰的大字——万骨枯。

    第26章

    白湫不知道,就在她失足的不远处的荆棘丛中竖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上书三个不甚清晰的大字——万骨枯。

    与此同时,在幽坵山的游封右眼皮狠狠地跳了跳,他似乎听到了白湫的声音,但院子的结界又未被破坏,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安,游封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回去。

    推开院门,他才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闭上眼,空气中有那么一丝魔气若有若无的飘散,即使来者处理地很干净、很小心,终究是漏了这么一缕。

    游封多情的桃花眼变得如同两汪寒潭,多看一眼都叫人心悸。

    安逸日子过得久了,他差点儿忘了魔界总是有这么些不安分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抬手间,他变成了黑鹰的模样消失在原地。

    几里外的游貉停下轻快的脚步,在面对危险时,人的感官总会变得格外敏锐,他莫名嗅到了一股杀气,瞬间汗毛倒竖,没等他找到这股气息的来源,就便被一股强大到堪称霸道的力量给狠狠地踩在地上。

    *

    另一边。

    白湫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太安静了。

    她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里,前不知往哪儿去,后不知往哪儿退,四周安静到只剩她的呼吸和心跳声。

    这样过分的安静显然有些诡异,白湫握着油纸伞的掌心全是汗水,她总觉得在这片黑暗当中有看不见的怪物正死死地盯着她,只要她一动,便将她拆吞入腹。

    白湫僵硬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筋骨连动,发出了很轻微的嘎巴声。

    身后没有人,也没有想象中的怪物,她紧绷的后背略略松弛了些许。

    这个地方给白湫的感觉太危险了,得想办法尽快出去才行。

    循着身前唯一一条路,她走得相当小心。

    适应了黑暗后,看东西便没有那么困难,眼前像是一条幽暗的岩洞,并不知道延伸出去多远。

    她一步步试探着往前,背后的汗因为心情的跌宕此时有点儿凉飕飕的。

    白湫不敢松开手中唯一的武器,也不敢施法点火,若是火光引来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有得麻烦。

    但这么走了一段路后,白湫眉头锁得愈紧,她停下步子来,耳边唰的飞过个什么东西,若不是躲得快,差点儿直挺挺地撞在她脸上。

    “什么玩意儿。”

    白湫扭头一看,瞬间犯了密恐,鸡皮疙瘩直掉。

    方才差点撞到她的是一只蝙蝠,只不过这玩意和寻常的蝙蝠不一样,它浑身长满了眼睛,连翅膀上都有,在幽暗的洞xue里头散发着叫人毛骨悚然的绿光。

    这只浑身是眼睛的蝙蝠在岩壁上扒了一会儿,重新朝着白湫俯冲而来。

    魔界的玩意儿当真是恶心,白湫稳住心神,将手中的油纸伞打开,念了个攻击性的法诀,蝙蝠样的东西撞在上头“咚”的一声,便被灭了。

    白湫也没想到这玩意儿看上去很强的样子,结果却这么不堪一击,心里松了口气儿。

    她没眼看地上掉着的恶心东西,一个劲儿闷头往前走,走着走着,旁边多出了好几个通往不同方向的洞,每个都长的一模一样,她闭上眼睛,散开神识,却不想受到禁锢,不光神识在此处无用,就连储物袋里白琼留给她的那些通讯的工具也都成了摆设。

    “这什么地方,竟连姑姑的联络符都用不了。”

    白湫的心彻底凉了,急躁加上恐惧让她手上不停的在出汗。

    魔界奇奇怪怪的地方特别多,白湫在嫁来之前也多多少少听白琼说过一些。

    白琼当时对她的告诫比较多,她就记住了一句话:其他地方倒都还好,但你可千万别作死去万骨枯,那儿就是姑姑都没办法保证能活着出来。

    所以,她的运气应该没有这么差。

    这儿只要不是万骨枯,那就一定有办法出去。

    白湫在心里给自己不断地打气,她吐出一口浊气,选了左手边的第二个岩洞走了进去。

    这岩洞里头和迷宫差不多,白湫一路上又碰到了几只长满眼睛的蝙蝠,都被她的油纸伞击杀。

    虽说这些恶心东西的攻击力不强,但随着她不断往前走,反倒出现得越来越多,攻击也越来越频繁。

    到后头对付一大群的时候,白湫便明显有些吃力。

    她停下脚步,在原地歇了歇,觉着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而且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纵然换过好几个方向,但最后似乎都在朝着某个固定的地方前行。

    白湫锁着眉,转身想走回头路,脚腕忽然一紧,都没给她反应时间,那巨大的力道便将她给拖了出去。

    在短暂的愣神后,她的身体崩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怀孕的缘故,白湫的修为涨了不少,手中的油纸伞尖端顿时光芒大盛,宛若一柄利剑。

    她用力地劈斩着那根环在她脚腕上的绳子,第一下没有斩断,第二下更用力了一些,那绳子与油纸伞尖摩擦出了火光。

    可即便如此,白湫还是未能从中挣脱。

    那道坚韧无比的绳子将白湫拉到空中,将人在岩洞中拖拽着,快速的穿梭,白湫时不时在岩壁上撞几下,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等她终于被拉到一块空地的时候,鼻尖浓郁的血味与腥味混杂在一起,叫人几欲作呕。

    但是,等看到将她拖拽过来的东西时,白湫真的一下干呕出声。

    在大约五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两层楼房这么高的蛛网,蛛网上,挂着一只身形巨大的八脚蜘蛛,与之前袭击她的蝙蝠一样,这蜘蛛身上也长满了眼睛,而且它的眼睛更为恶心,都是会转动的复眼。

    白湫捂着嘴巴转过头,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这只巨型蜘蛛应当是在进食,很快,从蛛网上掉下一个残肢来,被啃得血rou模糊。

    残肢好巧不巧就掉在白湫脚边,白湫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悄悄往旁边缩了缩,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这会儿才注意到脚腕上拽着她的压根不是什么绳子,而是蛛丝。

    白湫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张蛛网看去,蛛网上的大蜘蛛没了,变成个穿着黑绿色拼接的衣衫的男子。

    男子虽说乍一看和人类没有太大差别,若是细瞧的话,便会注意到他的脑后也长着一对眼睛,白湫毫不怀疑,他若是将袖子捞上去,那手臂上定然也全是眼睛。

    不光手臂,全身都是如此……

    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样一副画面,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密恐的人简直想就地自杀,还好她不算严重,能勉强活着。

    男子用手指剔着牙,将牙缝中的血丝弄出来几根,然后朝着白湫看去,复眼中绿光更甚。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鼻子一下下的嗅着,满脸享受,最后慢慢咧开了嘴。

    “好香啊,多少年没有能修成人形的食物下来了,今日运气成是不赖,我要将你的骨头都嚼碎吃下去,好好尝尝滋味。”

    离得近了,白湫才发现,男子瞳孔中竟然有两个眼球,怪异的很。

    她撇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抗拒,像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男子口中散发的腥臭味就在鼻尖,他显然也不是个会废话的主,捏住白湫的手臂便想撕下来先尝尝味道。

    白湫感觉到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握住了自己的肩膀,心中一凉,就听那怪物低声呢喃了一句,“你身上怎么会有……”

    后面的话白湫没听清,因为她将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里面,早就准备好的油纸伞用力地朝怪物刺了过去。

    这样近的距离,白湫已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这怪物显然不是普通魔物,反应极快,后仰躲过了白湫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