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嗜好在线阅读 - 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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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过是想找个理由缓冲一下。

    谢淮则大概看出了她的窘境,闲闲吐了个字:“好。”

    等人出去后,江槐絮倒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冰凉的枕面也没能消融脸上的热潮。

    过了好一会儿,谢淮则轻叩门框,有些好笑地说:“jiejie,衣服。”

    江槐絮迅速抬起头来,神情已经恢复镇定,“好的。”

    谢淮则拎着袋子,斜斜倚在门边,看起来尤为清闲。

    她面不改色地拿过那个购物袋,又试探性地开口:“那我先洗澡了?”

    全程没有跟他对视。

    谢淮则嗯了声,本来带着几分挑逗的心思,但瞥见她仍然滴血似的面容,忍了忍,终究没说话。

    江槐絮怔怔地往浴室走,这间酒店的厕所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单面磨砂玻璃包围,但胜在有一张挂帘,她进门前没注意,应该是刚才才被谢淮则拉下来的。

    她的包里装了卸妆油,此刻卸了妆,抬眸间,镜子里映射出她的模样。白皙的肤色泛着红润的色泽,唇色很艳,张扬饱满。她不禁回想起刚刚的画面,随后伸手轻触唇珠,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留存的温度。

    水声穿进耳朵,她脑海里的画面戛然而止。

    拧了水龙头,她不再去细想,转身脱下身上的衣物。

    花洒流下,引出一阵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房间内安静无比,细小的水声突兀地响起,经过耳畔时,声响无限放大,带来一阵惹人遐想的绮念。

    谢淮则打开了电脑,原本的心无旁骛被浴室的声响取代,看着屏幕上的报表,瞬间兴致缺缺。

    半晌,手机铃声将他的神思拉回,他缓缓按了接听,那头传来贺尧的声音:“大哥,你个负心汉,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丢下我和时秦,人都找不到。”

    谢淮则懒得跟他鬼扯:“忘了。”

    贺尧显然对这类回答习以为常,佯装苦涩道:“你好冷漠!”

    谢淮则:“没正事儿挂了。”

    “……等等!明天是要和投资商签合同的吧?”

    以为他要讲正事,谢淮则忍了忍:“嗯。”

    谁知——

    “那你说我穿深灰色的西装还是浅灰。”

    “……”谢淮则揉了揉眼,“你不穿都行。”

    贺尧沉默了会儿,又带着点娇羞地说:“没想到你喜欢这样。”

    紧接着,只听“嘟”的一声,电话被人掐断。

    贺尧的脸色一变,破口骂道:“卧槽,他就这么对我!?”

    时秦的眼神仿佛就像说“这不是很正常吗”。

    贺尧回想起中途他拉着时秦去看美女,再回到原地,已经不见谢淮则的身影,莫名觉得有点古怪,但他没太在意,“算了不管他了,今晚酒会那个小jiejie还挺漂亮的。”

    “咱还是快走吧。”时秦率先走在前面,似乎想离他远点,并不想和他探讨。

    *

    另一边。

    江槐絮换上了酒店的浴袍,擦了头发出去,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她习惯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得半干,浴室水雾弥漫,将她干净的脸也熏出自然的绯色。浴袍宽松,浅浅露出锁骨的弧度,V领交接处,细腻的肌肤在灯照下像是会发光,线条隐约可见。

    谢淮则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我洗好了。”江槐絮拿着换过的衣物出来,出声提醒,似是觉得话没说完整,又道:“到你了。”

    “嗯。”谢淮则关上电脑,随意地拿起换洗衣物。

    擦肩而过的瞬间,江槐絮有点不自在。

    她没多理会这种怪异的氛围,径直走入内间。

    洗完澡后,江槐絮冷静了不少,躺在床边玩了会儿手机,倦意不知不觉升起。她迷迷糊糊中想到,长大后,谢淮则怎么跟个姑娘似的,进浴室都已经半个小时,这么下去快能跟她的洗澡时长相提并论了。

    她记得以前两人在家,共用一个浴室,她经常排在他后面,但是他每次倒是挺快出来的。

    前段时间她的作息很差,加上白天从渝南飞来覃市,再辗转几个地点,耗费了不少时间。慢慢地,困意席卷。

    这会儿头发干得差不多,江槐絮也没有心力再去思考别的东西,本来还想跟谢淮则说声晚安,到底没撑住精神,沉沉睡去。

    谢淮则出来的时候,往里间走进去,正好看见江槐絮侧躺着,眼眸紧闭,神情安然,看上去刚睡着不久。他在床边站定,两人身上穿着同款浴袍,莫名看上去很和谐。

    江槐絮一只手放在外面压着被子,袖子滑落,露出手腕,因为侧躺的姿势,领口不安分地垮着,胸前的肤泽乍露。他眸色不明,忽然俯下身,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将被子往上拉高,盖至她的脖子。

    她的眉头舒展,嘴里不自觉含进一根发丝,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很舒适。

    不知道想起什么,谢淮则很轻地叹息,随后伸手抚过她的嘴唇,将那根发丝抽开。也许指尖的触感过于柔软,他一时没有移开,甚至揉捻片刻。

    直到江槐絮下意识蹙起眉,谢淮则才缓缓放下手,语焉不详地开口:“负心汉。”

    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有一颗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江槐絮的眼睫。

    谢淮则垂首,一个吻克制地落在她的眸上,恰恰将那滴水珠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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