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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办? 找谁要住处啊? 军中管后勤的谁?! “我睡哪儿?”杨久茫然了。 “公子,去找监军,应当会有安排的。”小甲提议。 怀里柔软的被子没让杨久感觉多舒服,她头疼地说:“只能这样了。” 她毕竟是监军带来的。 “监军是个怎样的人?”没见到人,社恐已经提前恐慌上了。 小甲想了想,说道:“是个好人。” 杨久去看小乙。 小乙炸毛了,“看我干啥?” “就看看。”杨久说。 小乙被看得心里面发毛,别过脸说:“好人,好人,是个好人,行了吧。” 得到两个人盖章的好人。 杨久没有放心,反而警惕了起来。 等见到人,看到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和蔼可亲地宛若上了年岁的长者一般对自己嘘寒问暖,杨久知道监军的确是个挑不出错的好人,还是个长得斯文儒雅、内敛沉稳的成熟男子。 如若不是知道他是个太监,杨久应该会羞涩在成熟男子的体贴入微中。 “睡得好吗?”肖乙亭坐在茶盘后,给杨久倒了一杯茶,推着紫砂的小口杯到杨久手边,“太平猴魁。” “谢谢。”杨久如同见领导,有些拘谨,“还好。” “吃得如何?” “军中食物,挺饱的。” “听说今儿个白菜汤是你做的?” “嗯。” “味道真是不错。”肖乙亭温言夸奖。 “还好啦。”杨久腼腆地谦虚。 “能在军中一展所长是你自己的本事,我救你时没有想到还有如此惊喜。女儿家在军中生活不易,宁王是你最好的依仗,讨到他的喜爱比什么都重要。他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你见到人了,可觉得欢喜?” 杨久看向笑容温暖的男人,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她瞬间就麻了,藏着掖着她可以装傻,直截了当说,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她暂时没有说话。 肖乙亭笑了笑,态度是说不出的如沐春风,“我救你时看到你身上穿着异族衣服,与草原牧民的大相径庭,你应该来自海外?西域多国我见过不少,从未有如此穿着的。倘若不是遇到我,你应当被牧民带去了草原的深处,自此寻家之路更难。” 杨久刚刚穿越时身不由己,率先发现她的不是肖乙亭,是一户牧民。 杨久抿了抿嘴,说道:“谢监军救命之恩。” 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然进了草原腹地,语言不通、容貌相异,生活更难。 “不必言谢,不过举手之劳。以后你就将我当成娘家人,在王爷身边有什么困难之处,都可以说与我听,能帮忙的我不会推辞。”肖乙亭脸上的笑意加深,和煦之下的谋算不过三言两语。 杨久脸木了,“……” 杨久你出息了啊,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当个间谍……心里面,杨久抓着头发大喊救命。 肖乙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提醒着,“天色不早,快回去吧,军中夜晚宵禁。” 杨久叹了口气,站起来说,“谢监军提点。” 肖乙亭笑而不语。 从监军大帐里出来,杨久揣着手四十五度望天,忧郁的小眼神就差仰天大喊一声:啊,特么的她要回家。 天上飞的神仙没听到她的呐喊。 小甲小乙担忧地迎了上去,就在刚刚,大监手下的人过来找他们去搬行李,嘱咐他们日后好好跟着杨九郎。 杨久低下头摸了摸袖袋里的东西,闷声说:“先回去。” “我们住哪儿?”小乙最急切,比杨久还急。 杨久闷头朝着一个方向走,没搭理人。 “她怎么不说啊!”小乙跺脚。 小甲拽着人说:“说那么多做啥,拿着东西跟上。” 他们从京中带的东西不多,两个人拢共一个藤编的箱子加两个包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跟在闷闷不乐的杨久身后,他们两个也闷声不吭,气氛压抑。 前途未卜哦。 军中已然戒备了起来,火把只有巡夜的人手中有,固定的火把变少,杨久敏锐地发现了异样,心如擂鼓,不知不觉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她有个明确的方向。 李大苟曾经指出来的方向。 是宁王大帐在的地方。 到了! 杨久大呼一口气,白烟在昏暗火光里若隐若现。 “什么人?”有人喝问。 杨久朗声说:“王爷的侍妾。” 不要脸了。 之前还想努力摘掉标签,现在只想全身上下贴上“侍妾”的大字。 那人呵斥,“胡言,王爷大帐,休得靠近。” 冷风吹得鼻子冻到没感觉,杨久没有任何迟疑地向前走,整张脸暴露在火光下,靠近守在帐篷门口的人,“我认得你,王爷昨夜出征时你就在。我身为王爷侍妾,理应随侍王爷左右,王爷说的,我温柔体贴,日后他的起居我来照顾。” 冷得哆嗦的小甲小乙狂点头,他们可以作证,假的也要成真的。 “不可能。”门口的人狐疑,他上下打量、辨认。 “你是在怀疑王爷的决定吗?”杨久大声说话壮胆,越说越是那么回事儿。 只要脸皮厚一点,什么都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