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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盖头盖上吧。”小甲拿出一块大红的盖头,颜色很正、做工极好,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庆图案。陛下送来一个男侍妾已经够羞辱了,还一定吩咐了要有红鸾喜帐、鸳鸯绣被、大红盖头、龙凤喜烛,还让大监带了话:二弟尚未成婚,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军营中女子随侍不方便,娇柔的男儿更加贴心。虽是妾,但该有的洞房花烛绝对不能够短缺了二弟。 帐内,满目的红色看着真是刺目。 杨久没听到皇帝这番“肺腑之言”,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仪式感“的用意,羞辱还要做全套了,皇帝真是个周全的人,呵呵。 别别别! 杨久眼睁睁看着红盖头蒙住了脸,好不容易恢复的视力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还没办法控制手脚,没办法说话发声,心里面的声音小甲小乙听不见。 小甲看着一动不动的杨九郎说:“大监说他生病了用了药,暂时行动不良,待会儿还怎么伺候宁王?” “你傻啊,没听说宁王好南风的,来了肯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需要杨九郎做什么,这么不言不语不能动的反而减少了痛苦。” “说的也是。”小甲挠挠头,“我怎么觉得杨九郎长得和京城里出来时不一样了?” “我们都是远处伺候的,近不得身,他长什么样我还真没有注意过。”小乙搓搓手,骂了一句北境真是贼他娘的冷,“我们出去烤烤火,趁着宁王没来松快松快,还不知道待会儿发生什么事情呢。” “嗯嗯,出去吧。” 听脚步声,杨久知道他们两个出去了,心中郁闷又无解,小甲真没看错,她不是杨九郎,她是杨久啊。今天周六休息,她睡了个懒觉后出去吃的早饭,回家的路上顺带去了超市,超市里逛了一圈出来手上拎着不少东西。东西太重了,过马路时就换换手,稍微低头的功夫被一辆撞红灯的电动车给撞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随即发现自己陷入了黑暗,眼不能看、耳不能听、身不能动。 心想,坏了,不会是摔一跤后脑勺着地成植物人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恢复了身体的知觉,她感觉到自己躺在一辆牛车上,车轮在碾压着地面,吱吱嘎嘎的声音伴随着冷冽的风声,冷风往骨头缝里钻,让她彻底懵了,好好的夏天怎么就成了大冬天? 还未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异变突生。 一阵打杀声,然后是长久的死寂。 外面发生什么了? 杨久多想看看,但控制不住身体,就耳朵勉强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杨九郎逃了,这人瞧着与他有两三分相似 ,就用他替上送去给宁王。” “大监,可是这人来历不明又不是男……” “无妨,你亲自给他换上衣服,找两个没见过杨九郎的来照顾。以后如何,就看这人自己的造化,我们把人送到就是完成了旨意。” “是,大监。” “这不是在宫中 。” “是,监军。” 杨久被换上了衣服,上了一辆马车,躺在车上拥有了足够多的时间来消化自己的处境——她穿越了! 没有比此更好的解释了。 穿越到了什么朝代? 穿越到了什么地方? 选来照顾她的小甲小乙不是闷葫芦,一路上碎碎叨叨的说了许多,因此杨久知道了一些关键信息,现在是大齐朝,他们在北境十三州最北处的幽州关外,是她从未听过的历史。 冬寒天旱,草原各部生活越发艰难,开始不断sao扰边境百姓,月前更有一支三四千人的胡人骑兵趁夜偷袭幽州府,杀了幽州守备,烧杀抢掠,死伤甚大,举国皆惊。 领军驻守北境边境的宁王率先发起反击。 双方互有胜负、各有死伤,胡人不退兵,战争就一直没有结束,陷入了胶着的持久战。 朝廷认为宁王畏敌不前,玩敌养寇,特派了监军督促宁王速战速决。 申斥宁王的同时,还送来了侍妾慰劳宁王,还非常贴心周到地考虑到恶劣的环境不适合女娇娥,送的侍妾是个男人。 杨久知道,自己成了这个男侍妾杨九郎。 心思飘飞之际,杨久听到了外面小甲小乙的声音。 毕竟是皇帝送来给宁王暖床的侍妾,一切准备得都很周到,帐篷很大,用屏风作为隔断分成了内外间,内间放着雕花大床、坐着杨九郎。 外间摆着鹤立烛台,点着儿臂粗的龙凤喜烛。 角落里是个火盆,小甲小乙围着火盆烤火。 北境酷冷,外面风声猎猎,两个人蹲在火盆旁边,炭火映照着两张冷得哆嗦的脸,除了身前,身后皆是冬天。 小甲说:“好冷啊,我以为京都的冬天已经够冷了,没想到北境还要冷。” “要不是大监得罪了宠妃,明升暗贬地来了北境,咱们也不用到这儿来吃风受苦。” 小甲抽抽鼻子,鼻涕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宁王好惨,被迫纳个男人当妾。” 小乙嗤了一下,“人家是王爷,你还可怜他,我们更惨好吧。不过说来也是哦,好好的王爷却一直被陛下挟制,历年来各种羞辱不断只能够打落牙齿和血吞。” “毕竟宁王生母容太妃和胞妹和静公主在陛下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