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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其中,故技重施,寻机cao控领军,知晓详细攻城计划。 当突狄军踏入昆罗城内,成败已成定居。 接下来的,不过演戏罢了。 突狄此番偷袭几乎未曾造成人员伤亡,百姓因禁令闭户不出,忠臣们亦被瑶姬以禁足的名义罚困府中。 余者要么是知晓内情的将兵,要么是软骨头的滑臣。 遇战便降,近乎毫无反抗。 而这一切在郎元眼中,不过是靖炀人没节气的体现。 虎萧军士骁勇善战,六国闻名,而站于顶端的郎元,自是眼高于顶,从未将软弱无能的靖炀放在眼中。 对强者臣服是天下最理所应当的事,他不杀降者,已是送给瑶姬最大的颜面。 有人醉于梦中,有人背水而战。 暗潮涌动,先手决胜负,天下未定,谁敢庸碌安享太平。 郎元从来都没有为君者的资历。 他是把利刀,仅此而已。 * * * 脖颈间密齿刺出的伤,因郎元方才的挣扎抗拒,又严重不少。 此箍三日入皮,四日入rou,五日入骨。 可如今郎元却顾不得这些,他怔怔望着瑶姬,声音哑涩,艰难问道:“阿瑶,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没信过我?” 一切都是假的。 瑶姬的算计始于那场接风宴之前,和顾桢的决裂不过是场双簧。 他身上的毒,恐怕也是她下的吧。 郎元忽然记起那日宴席,瑶姬虽特意前来崇奉殿皆他共往,却并未准许他的三名侍从跟随。 事后侍从们耿耿于怀,郎元却因瑶姬的细心呵护未,并未在意手下的牢sao。 如今想想,似乎太过可笑…… 瑶姬勾唇,眼底尽是冷冽。 她不会告诉郎元,若突狄军入城后能和平共处,届时将会启动绞杀玄行的另一套方案。 她更不会告诉郎元,在他捧着菊花与白兔踏入雨香阁的前一刻,她仍隐约期待某种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郎元的所谓“苦衷”,彻底让她湮灭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怜悯。 郎元能做到豁出性命护着她,瑶姬曾产生出些许触动。 但种种前缘,皆止于今夜。 子时梆响,瑶姬单手支额,眸泛寒意:“从未。” 郎元仰躺在地,望着头顶雕梁,苦笑从喉咙深处挤出,逐渐化为癫狂。 “拖入天牢,严加看管。”瑶姬漠然挥手。 郎元并未挣扎,任由士兵推搡,神情恍惚向外走。 在门即将关上瞬间,他鬼使神差往后望了一眼。 瑶姬没看他。 洗去污垢的顾桢换上青竹长衫,袖口整洁挽起,与她相对而坐。 察觉到顾桢发丝末端仍在滴水,瑶姬随手取来干净巾帕递去。 门紧闭,屋内的一切皆与郎元再无瓜葛。 他甚至不知,“小郎君”三字此后,永不会再出现在瑶姬口中。 夜色深凉,郎元在众侍卫的森严戒备下踉跄而行,走向天牢。 今夜是他的大喜之日。 本该是。 ??第一百三十章 来信 派去追杀玄行的士兵迟迟未归, 怒气消褪后的瑶姬心里也清楚,多半是没结果的。 可惜白费50个行动点,下次应该更谨慎些才对。 “玄行逃脱, 可曾留过什么话?”瑶姬轻抿清茶问顾桢,苏醒后他沉默异常,似有心事。 顾桢眸光微动, 长睫打下一片鸦色。 * * * 两人自暗道滚出后,皆身受重伤, 顾桢拼命将他扑倒,在玄行断臂伤处痛击数掌, 疼得对方几欲昏厥。 原本只要继续等下去,援兵便会赶到, 直到玄行蛊惑人心的声音, 忽在他耳边响起。 顾桢知道,自己本不该听的。 “呵呵, 顽石竟也有为人拼命的一天, 顾桢, 你当真以为赌赢了么?” “我那乖徒儿之所以需要你, 是为了杀我啊!哈哈哈!” “要不要试试看,若我死了,她还要不要你?” 顾桢桎梏玄行的手下意识卸力, 许是身上剧痛让他晃神片刻。 不过眨眼间, 断臂的玄行竟反制与他,将射在顾桢背后的箭猛催入肺腑。 很痛。 玄行趁机挣脱束缚,左手扼住顾桢脖颈, 刚用一半力, 不知想到何事, 竟痴痴笑着松了手。 他俯在顾桢耳旁,声调怪异,似鬼魅低语:“若我活着,瑶姬不单会救你,甚至也会留郎元那个蠢货一命。可知为何?” 顾桢猛发力,想将玄行击昏,却被其半路挡下。 “因为你和郎元在瑶姬心中,都及不上杀我来得重要!哈哈哈!” “爱也好,恨也好,都没有我重要!” “顾桢,还想赌么?” 玄行的狂笑逐渐远去,却如梦魇般深埋顾桢心中。 意识消退的最后瞬息,顾桢忽然情愿自己就这样死去。 他有点……不想赌了。 * * * 瑶姬仍在等他回答,顾桢沉吟半晌,刚要开口,却又被止住。 她起身,认真望着他:“不想答就罢了,别对我说谎。” 顾桢微微愣神,随即眼底浮现出细碎笑意:“好。” “听着,不管那疯和尚跟你说了什么,都别信!”瑶姬靠近,伸手捂住他的双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