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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 还会用在腰侧瘙痒的方式, 唤瑶姬快点清醒。 两人每每闹做一处, 总要顽个半天才肯休。 揉着惺忪的睡眼,瑶姬下意识地朝外唤了声,很快听见推门的响动和脚步。 “梓欣, 你这丫头, 睡觉怎么还打把式啊,都快把我挤到床边去了……” “姑娘,小人是青涟。” 瑶姬停下揉眼的动作, 莫名打量着面前这位宫女。 除去梓欣外, 在这语飞宫内, 便数青涟照料得最殷勤,因此也面熟的很。 只是服侍瑶姬洗漱等差事,一直是梓欣在忙,怎么今儿个突然换人了? “梓欣呢?”瑶姬接过拧干了热水的帕子,边擦脸边问道。 青涟端着热水盆,脸上也尽是不解:“方才被三公主宫中的人唤走了,也不说是什么事,约莫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到现在这会儿都没回来。” 瑶姬擦脸的动作瞬间停止:“三公主?她不是被禁足了,怎么还能来我宫中要人?” “说是这么说,可这位,平日里太后殿下与圣上都护着,满王宫上下,谁敢得罪啊。”青涟刻意压低声音,悄悄道:“守卫估摸也是含糊的,所以她手下的宫人才能在外面畅通无阻。” 瑶姬望着水盆中还未平息的涟漪,心中忧虑不定。 院外是绥廉王派来护她的侍卫,虽能保证外人不可入内,却也在一定程度上,间接制止了瑶姬外出的可能。 前段时间,瑶姬觉得烦闷,想随白弱婷再去林苑逛逛,都被侍卫头领态度温和地劝了回去。 绥廉王这个时辰正在上朝,身边唯有白弱婷能说得上话。 可凭她的身份,想去三公主那边要人,显然不切合实际。 瑶姬下榻,望着门外的守卫陷入深思。 玄行未死,且能接触到送给她的食盒,难保不会趁着她擅自外出时,忽然现身。 更何况那日二百名侍卫,都不曾敌过身中剧毒的他,就算她身边带了人,恐怕也抵不住。 此处是唯一安全的居所,踏出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姑娘,早膳想吃些什么?小人让御膳房这就去给您准备。”青涟对梓欣的突然失踪并未多想,能趁机得到贴身照顾瑶姬的机会,着实不可多得。 如今谁都知圣上对她的宠爱,没准日后真能纳入后宫。 到时,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还愁得不到好处么? 瑶姬站起身,差青涟取过薄外袍系好,迈步出了屋子。 她不能放着梓欣在虎狼窝内不管。 就是有危险,此刻也顾不上了! * * * 瑶姬的态度强硬,守卫头领拦了半晌,不见她改主意,无奈下,只得跟她同去三公主的宁心宫。 因上次出了玄行假扮侍卫的事,绥廉王曾下令,着王宫内的所有侍卫,都不得戴头盔。 任何人,也不得寻各种理由遮掩住头发。 如此一来,便能在很大程度上,绝了玄行乔装后靠近瑶姬的可能。 守在宁心宫外的侍卫瞧了瑶姬等人一眼,似早就料到般,并未阻拦,径直放行了。 不过,只让瑶姬一人进去而已。 两方守卫争执不休,各为其主,险些动粗,瑶姬也没空理会,径直闯进宫去。 “呵,这一大早的,便有贵客到啊。”宫门口的理事小太监尖酸嗤道:“莫不是来寻狗的?走丢这半晌,怎的才发现啊,啧啧。” 瑶姬眯起眼,愈发觉得不对劲儿。 刚来到殿中,立刻就瞧见了趴倒在地的梓欣。 单是后背那片模糊的血红,便看得人触目惊心,更无需提那被夹红得几乎断裂的十指了! “梓欣!”瑶姬连声音都颤抖了,急忙扑过去查看她的状况。 将梓欣试探着抱起,才发现她面目红肿破裂,不知被何物重击过,原本娇俏的脸已严重变形,嘴角更是流血不止。 “本公主还当是谁呢?这不是瑶姬姑娘么?怎么这会才来?”三公主褚柔珠靠在软榻,纤细十指被旁边服侍的宫女细心按揉着,嘴中刚含了剥好的葡萄。 因此说话的声音也含糊不清,似乎比起跟瑶姬搭腔,还是嚼东西来得更重要。 确认过梓欣一息尚存,瑶姬咬着牙,慢慢将她从地上扶起后,背在身上。“三公主,你如此行事,当真不怕圣上怪罪?” 褚柔珠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连口中的汁水都险些喷洒出来。 服侍的宫人也跟着笑做一团:“听听,这姑娘竟想拿圣上压咱们三公主!” “真真笑死人了!” “一个根底不干净的外姓人,莫不是以为自己比骨rou相连的血脉更重要?” “别说她还没死,就算咱公主真杀了人,将天捅个窟窿,整个绥廉,也没人敢斥责半句!” 瑶姬双目胀得厉害,她能感受到梓欣软趴趴地伏在后颈时,游丝般的吐.息。 如此微弱,随时都有消失的危险。 褚柔珠见她低头不语,扬手止了周遭的窃笑,探身支膝,高高俯视背着血人儿的瑶姬:“瑶姑娘,为绥廉和亲,乃你应尽义务,若再敢巧言搪塞,毁我国运,下次倒霉的,就是你那好jiejie白弱婷了。” 垂下的发丝挡住瑶姬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当是在抿唇垂泪,或吓得噤若寒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