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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未亲自上阵,站在屋外听许久的厮杀声,也够让人惊心的了。 自开国以来,宫中还从未出现过这般血腥的杀戮。 瑶姬并未回言,而是从侍卫的腰间抽出那把长刀,一步步走向玄行。 绥廉王下意识地想叫住她,不知怎的,却被她周身所散发的阴冷气震住,竟只干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来。 手起刀落,当那颗圆润的头滚落地面时,瑶姬仍下血淋淋的刀,糯裙轻摆,对褚裕和郑重施礼。 “多谢圣上,满我心愿。” 朱唇勾起,瑶姬抬眸笑道,仿佛餍足的美蛇,摇曳响尾,怡然自得。 死不透这事儿,她曾在顾桢身上吃过一回亏。 这次,断然不会再犯了。 绥廉王被面前美人的笑勾得目眩神迷,连心脏都漏跳了一瞬,什么顾忌都不想了,只痴痴地伸手将她扶起。 若是能终日得瑶姬对他如此笑,就算折进去再多兵士又有何妨? 天底下,再无人敢觊觎他的美人了。 瑶姬,是他的。 * * * 三公主似乎在太后殿下面前,闹了整整三天。 言之凿凿说皇兄被一个蛇蝎般的女人迷住,硬是将无辜的佛子活活砍杀了。 弄得清静皇宫血流不止,还折了近二百护城军。 瑶姬斜躺在绥廉王新赐予她的倚梅宫,听梓欣在眼前嚼舌根儿,权当评书欣赏。 护她的人是褚裕和,心动值爆表到90%的主NPC,即便太后再宠爱自己的女儿,也奈何她不得。 绥廉王并非外表看上去那般软弱,是个有主见的人,断不会被区区一个三公主要挟住。 如此,听闻褚柔珠在百般折腾无果后,反倒遭了太后的厌弃,责令她禁足宫中,闭门思过。 还因此,将宫内过半数的男宠,全部贬逐出宫。 白弱婷来寻过她一次,泪眼朦胧问究竟出了何事。 这各种缘由着实太曲折,瑶姬只说他四下祸乱后宫,还意图引诱三公主,罪大恶极,才被处刑。 关于那日玉竹轩的事,宫中大大小小的也流传了不少版本,瑶姬这版特意往里增添了些香艳的轶事。 此等说辞最容易满足人的好奇心,白弱婷虽听得惊魂未定,却也没再多问什么,只让瑶姬小心养身子,切莫因此伤神。 瑶姬楚楚可怜地应了,背地里连干三大碗饭。 臭和尚一死,她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口气简直能提两篮子菜上六楼了。 就是这么爽。 翻翻账户,几天内已经攒下了190个行动点,马上就可以兑换足足四张卡牌。 即便宫里出了什么乱子,也足可以应对。 这些日子,绥廉王倒是下了朝就来看她,每次都带来不少珍奇物件和美食,只愿她能待得舒心,长长久久地留下去。 瑶姬知道,他是想将她纳进后宫的。 还是这事儿,若无太后点头的话,恐怕也不是易事。 旁人不知,杀玄行那日的种种细节,大太监可是从头看到了尾。 自那后,每次与她相见,大太监都下意识避开跟她对视的目光,紧低着头,就差把“畏惧”二字写在脸上了。 二百命护城军殉职的消息可不算小,就算褚裕和再想压,恐怕也会闹得人尽皆知。 敌国宠妃,入宫后不久便哄得圣上派重兵杀佛子,血染玉竹轩。 每国的朝中都有些老古董,估摸着这会儿将参她的折子落了三尺高,没准儿还有以死相谏的。 绥廉王勤于政事,短期内,不太可能顶着这些压力非要纳妃。 能护她,却不能彻底占有她,便是褚裕和如今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 但他似乎挺满足的,每日只要能来跟瑶姬说会话,瞧她笑笑,便能步履轻快地离去,也不做过多纠缠。 将养了这些时日,瑶姬的面色反倒更加莹润,整日和梓欣、白弱婷逛苑喂鹿,提笼遛鸟,很是清闲。 自玄行死后,狗系统也没再探出什么“警告”的提示,又恢复成了以往的安静状态。 白弱婷收集情报的能力很强,据说因宫中的事闹得太大,消息恐怕已经传到靖炀国那边。 瑶姬还活着这件事,恐怕过不了多久,变会人尽皆知。 此事她着实无法控制,王宫内上下那么多张嘴,姓什么的都有。 甚至连敌国的细作,都可能存在。 原本瑶姬还急着想要离宫,眼下却想先稳定下来。 出去了,她便又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如今有一国的君王做依靠,即便是鹤乘国的新帝想来要人,也得权衡再三。 “瑶meimei,凡事还是小心为好,别看那位三公主眼下被关住了,太后却仍然好吃好喝地派人往里送,百般照料,显然并非真有意惩戒,恐怕是给外人做做样子罢了。” 白弱婷女红的功夫不错,闲来无事,想给瑶姬绣条丝帕。 绥廉人最喜鱼的图腾,因此帕上也是两尾双色鲤,彼此缠绵,寓意和美。 瑶姬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她从小到大也没学过什么针线,能勉强将衣服上的破洞补好就不错了。 思来想去的,索性教了她些瑜伽的招式,修身养性。 每每练时,两人便关紧门窗,省得被宫中的碎嘴子瞧见,不知又要传出何等蹊跷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