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太子妃 第42节
“没事了,就轻轻压了一下......” 太子回头看着她,“唐家为难你了?”说着,手掌也没松开她的手。 唐韵轻轻依偎了过来,将脸搁在他的手腕,抬目看着他道,“也谈不上为难,再说为难了韵儿也不怕,这不是有殿下保护我吗?” 太子偏下头。 便见她一双眸子里透着几分娇气,又带了几丝自豪。 太子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温柔乡,抬起下颚,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她这样的小羊羔,幸得喂进了他的嘴里,若是落在旁人手里,估计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今儿登山,母后带着他见了不少的世家姑娘。 这回他倒是认认真真地瞧了一遍。 就她这样的软柿子,人人见了都想捏上一把,将来的太子妃,不找个性子好点的,也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母后给他的最佳名册,他一个都没看上,倒觉得苏相家里的那位四姑娘不错。 被自家姐妹排挤到了一边晾着,也没生气,眼巴巴地贴了过去,陪着笑脸递茶端水的。 这样的姑娘,定也欺负不到她头上。 第28章 马车一路驶向了东宫,到时,不过才卯时。 往日这时候,太子还在批改折子,一进东暖阁,太子便去了书案前。 西戎建立要塞的人选还未定。 朝堂上那帮爱国如命的臣子,日日将精忠报国挂在嘴边,这回倒是个个都成了哑巴。 西戎人群混杂,谁也不愿意主动站出来,只能他自己来挑。 唐韵跟在他身后,正要上前帮着磨墨,太子却回头看了她一眼,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递给了她,“自己先去坐会儿。” 唐韵点头,转身将他的大氅挂好,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蒲团上。 屋内几盏明灯,将案前照得通亮,明公公替太子磨墨,小顺子拿了些瓜果,摆在了唐韵跟前的木几上。 唐韵不饿,没去动。 亥时,太子才搁下了手里的笔,转过头,便见唐韵歪在蒲团前的木几上,手掌撑着脑袋,已是昏昏欲睡。 太子起身,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唐韵才猛地惊醒,坐直了身子,“殿下,忙完了?” “乏了?” “没有。”唐韵忙地摇头,正欲起身替他更衣,太子伸手轻按了一下她的肩头,“坐下,陪孤下会儿棋。” 太子今儿没打算碰她。 刚从唐家回来,她定也没什么兴致。 明公公摆上了棋盘。 半盏茶的功夫,唐韵已经是溃不成军,太子抬起头,质疑地看着她。 唐韵早已心虚的缩起了脖子,神色无比认真地盯着棋盘,苦苦思索着,眼下的棋局似乎已让她抓破了脑袋。 半晌,手里的棋子才落了下来。 一落,太子便再也没眼看了,出声道,“这些年,你都干了些啥。” 这棋艺,怎么连顾景渊都不如了。 他记得当年,他远在顾景渊之上,且也赢过自己,怎就堕落成了这幅德行。 唐韵面色微微红了红,也没觉得自己儿有多丢人,冲着太子一挤眼,轻声道,“绣花去了。” 太子:...... 她倒是实诚。 唐韵说完,似是才想了起来,搁下手里的棋子,从腰间取下了昨夜太子给她的荷包,伸手递了过去,细声道,“荷包还给殿下。” 里面的金瓜子,也就用了那么几粒,荷包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同昨儿一样,鼓鼓的。 太子:......“今儿去了东街?” 唐韵点头,“去了。” “花钱你都不会?”太子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他是堂堂东宫太子,有的是这东西,用得着她替他省吗。 “也没什么要买的。”唐韵轻轻地将荷包给他放在了木几上,抬起头看着他一笑,“街头上的哪里有殿下给我的好,韵儿又不缺。” 这话太子倒挺受用。 见她脸上带了几分疲惫,太子也没多留她,“先回去歇息吧。” 唐韵一愣,似是没料到他那般颇为周折地接她到了东宫,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了。 太子被她那呆愣的表情,气笑了,“你以为孤想什么呢?” 带她过来,就只想着同她干那等子事? 他岂是那等沉湎酒色之人。 唐韵反应了过来,脸上带了几分羞涩,忙地垂下头,起身道,“那韵儿先走了。” “嗯。” “殿下早些歇息。”唐韵对她福了一下身,转身走了出去。 太子的眼角扫了她一眼,目光刚收回来,耳边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子抬起,跟前的身影瞬间扑了过去,隔着木几,搂住了他的脖子。 小嘴儿猛地碰上了他的唇瓣,生涩地舔了舔。 太子腹部一紧,伸出胳膊,唐韵却又如同泥鳅一般,从他的怀里,极快地滑了出去。 太子:...... “殿下,早些睡。”唐韵说完,没给太子任何反应的机会,身影一瞬消失在了门口。 太子刚被她撩起的火焰,硬生生地被掐断。 心头如同被蚂蚁挠着,心痒难耐。 太子一声嗤笑。 得。 如今是被他教化成妖孽了。 太子拿起木几上的茶杯,灌了好几杯浓茶,心头的躁动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明公公上前伺候他更衣。 太子突地问了一句,“姑娘家喜欢何物?” 给她的衣裳,也没见她穿多少,上回让明公公给她送去的几个手镯,也没见她戴,昨儿给了她一袋子金瓜子,更是被她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她到底想要什么。 明公公自是明白太子问的何意,笑着道,“唐姑娘不同旁的姑娘,不是那等贪取名利之人。” 她不贪,但他也不能不给。 太子突然问,“吴贵嫔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明公公点头,“奴才如今只查到了吴主子进宫的册子,是六年前进的宫,时间在唐家继夫人进门之前的一个月,也就是那几日,唐姑娘的身份被爆,唐家先夫人宁氏跟着自尽,奴才已经让人给扬州那边递了信,等吴主子的身世一出来,奴才便禀报给殿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子听着都觉得糟心。 他最为厌烦的便是这么后院里的尔虞我诈。 搞不好,便是一身sao。 太子没再说话。 沐浴更衣完,快歇下时,才同明公公道,“明日选一些孤之前看过的书籍送过去给她。” 六年前,她好像挺喜欢看书。 * 唐韵回到逢春殿,洗漱完便躺在了床上。 今日见到了宁家人,唐韵心头已经安稳了不少。 有徐家的照拂,凭宁表哥和舅母的能力,必定能在江陵立稳脚跟。 六年,商场上的变数并不是很大,宁家已经有了先前的路子,再加上自己给的那一箱子地契和银票,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还有她今日给大表哥的那封信,最迟一月便会送到外祖父的手上。 西戎地貌虽肥沃,但人口混杂,治安极为杂乱,并无领头之人,而是由多个牧游部落而组成。 正因为如此,极为难攻。 如今朝廷没有一人想去,宁家在这个时候主动自荐建立西戎要塞,根本不会有人去阻止。 祖父能在西戎生存六年,必定对西戎也有所了解。 哪怕懂得不多,只要愿意给朝廷过去的人引路,帮助其在西戎安顿,等到要塞建立起来的那一日,便也有宁家的一份功劳。 至于以后的路,再慢慢,一步一步地来。 跑了一日,又是唐家,又是宁家,唐韵确实有些疲惫,眼睛一阖,便也沉沉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 翌日寅时一到,唐韵便起来,去了觅乐殿。 五公主告了几日假,今日得去上书房了。 五公主还是没睡醒,从里出来,一面走,身后的丫鬟还一面替她披着披风,见到唐韵,五公主一下精神了,问道,“昨日可还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