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47节
秦禛还真不知道昭王在哪儿,但他一直没回家没回家是真的。 她把茶盏握在手里,“是的,孙女当时也在,幸好没事。” 秦简言和秦祎变了脸色。 “唉……”秦越山叹了一声,“也好,只要能好好活着,其他的都不要紧,就随他去吧。” 秦简言和秦祎赶忙点头,异口同声道:“父亲(祖父)说的极是。” 秦禛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她还真怕爷仨想不开,逼着她去求景缃之回来呢。 她说道:“祖父放心,我想的开。另外……嗯,我有件事想跟祖父言语一声。”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做捕快一事,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与其胆战心惊地担心露馅,不如先跟老爷子通个气——反正皇上金口玉言,秦家人无法阻挡,她无所畏惧。 秦越山道:“你说。” 秦祎大概猜到自家meimei要说什么了,咳嗽一声,手垂在身体一侧摆了摆。 秦禛看见了也假装看不见,说道:“祖父,皇上准许我在顺天府做一名捕快……” 秦越山惊讶地坐直了身子,但老将军定力十足,到底把秦禛的话听完了。 他沉默良久,到底开了口:“珍珍愿意,昭王不阻拦,皇上金口玉言。既然如此,那就做吧。祖父只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得到秦越山的支持,秦禛就不用畏首畏尾,也不用担心遇到秦家人时,被有心无心地嚷嚷出去了。 无论如何,他们绝不愿意和一个不守妇道的外嫁女做亲戚,哪怕她是王妃。 这个秘密,秦家人一定会保守到底。 秦禛在将军府用了午饭,告辞后往西城去了。依依香坊有她三成股份,尽管她不反对偏僻的位置,但总要看上一看,谨防被骗。 铺子在鹿鸣路,与丰安大街垂直。 街道不算宽,两边零星有几家杂货铺、饭馆,以及布庄和米铺等等。 不繁华,但生活气息很浓。 这铺子已经很可以了。 秦简言别的不行,经商头脑还是有一些的。 秦禛佯装看店,进去逛了逛,房子六七成新,简单修修就能用。 从铺子出来,秦禛放下一颗心,弃了马车,带着琉璃和何mama溜溜达达地往丰安大街走了过去。 太阳明亮,西北有风,不疾。大街两旁的银杏树黄了,地上铺着一层金灿灿的落叶。 偶尔路过胡同时,还能看见宽阔的月牙湾和湾里徜徉的五彩画舫。 何mama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说道:“难怪娘娘爱出来,在这里走走,心都宽敞了。” 琉璃道:“姑娘说了,府里是方寸之地。” 何mama摇摇头,“外面虽然宽绰,但府里更安全啊。”她向左右看看,“你瞧瞧,多少登徒子盯着咱家娘娘呢。” 秦禛穿着女装,尽管披了黑色披风,戴了兜帽,但她身材高挑,步履闲适,格外洒脱,极为引人注目。 琉璃看了一圈,拉住秦禛的袖子,“姑娘,不如回家吧。” 秦禛道:“不忙,听说风雨阁的点心很出名,我们上去坐坐。”她脚下一拐,径直朝茶楼大门走了过去。 琉璃和何mama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下午是茶楼正热闹的时候,一楼有人说书,座无虚席,秦禛便选了二楼。 二楼是半包的雅座,客人也不少。秦禛运气不错,靠窗的一个雅间恰好腾下来了。 雅间里有两套桌椅,她占了西边的一张。 刚叫完茶点,就有另一个小伙计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涎着脸笑道:“老客,这位公子想在这里坐一坐。” 年轻男子上前一步,拱手道:“姑娘,打扰了。” 秦禛下意识地看那年轻男子一眼,心里惊了一下,除景缃之外,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男子呢。 此人身材魁梧高大,皮肤奶白,五官立体,唇上蓄着两撇精修细剪的小胡子,像是活在小说中的陆小凤穿出来了。 秦禛略一颔首,“请便。” 年轻男子再次拱手,带着小厮在秦禛对面落了座,挑眉笑道:“姑娘不介意吧。” 这就有点儿挑/逗地意味了。 秦禛起了身,准备换个座位,背对着他坐。 岂料那男子也站了起来,“姑娘别误会,我只是习惯靠墙,你若不喜,我换就是。” 他瞬间正经了起来,深眸炯炯,充满了诚意。 秦禛道:“我确实不喜,多谢兄台体谅。”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姑娘客气了,应该的。” 第38章 求助 只要某些人不讨人嫌,这雅间便能坐下去。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中,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各饮各的茶,各吃各的点心,直到秦禛离开,都不曾有过一句交谈。 小厮趴在玻璃窗上,目送秦禛三人离开茶楼,禀报道:“公子,她们去河边了?” 年轻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此女性子过于刚直,难怪与某人不睦。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小厮凑了过来,“公子喜欢她?”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喜欢谈不上,但很对胃口。” 小厮道:“要不要……” 年轻男子抬起手,制止了他,随即起身,“走吧,好戏该上场了,我们过去看看热闹。” 遇到四条眉毛帅哥,对秦禛来说连插曲都算不上,但对琉璃和何mama来说就不一样了。 一出风雨阁,琉璃就说道:“姑娘,那人长得可真好看,如果刮了胡子,只怕不比昭王差。” 秦禛想说,等你家王爷老了,蓄一下巴胡子,就一个德行了。 但她想了想,忍住了。 谁还没花痴过呢,遥想当年,她在现代读书时,墙头一月一换,大多时候不也是看脸吗? 何mama也道:“长得是挺好,就是人不咋地,这点王爷比他强。” 秦禛撇了撇嘴,除非景缃之不喜欢女人,否则还不知沉溺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主仆三人在河边溜达一会儿,又去河上泛了会儿舟,天擦黑才赶回王府。 用过晚饭,秦禛去内书房,让琉璃裁出一张六尺对开的半生半熟宣纸,铺在画案上。 月牙湾不但秋景极美,人文色彩也很浓厚,几分风月,几分浪漫,再加上几分苦涩,让人流连忘返,念念不忘。 秦禛想画一幅属于她自己的风景画,以拯救没有相机、摄影机、无人机的苦逼古代生活。 研墨,构思,起草稿……一直忙活到八点。 自鸣钟一响,何mama便走了进来,劝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早点睡吧,明日还要上衙呢。” “嗯。”秦禛把笔交给琉璃,“这就去睡了。” 何mama叹了一声,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也不知王爷在不在京城。” 秦禛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转移话题,“何mama,你跟老何说一声,让他去西城转转,看看古玩、书肆,或者文房铺子边上有没有出租的铺子。” 何mama道:“好,老奴知道了,一准儿办好。”她迟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娘娘是想……” 秦禛道:“再开一间铺子,地点可以略微偏僻一点。” 她想开一间书画店,收集当代名画家的画作,给陆皇后一个机会,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做一间画廊,展览女性画作,推动女性解放,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何mama念念有词地出去了。 秦禛回到卧室,上一趟净房,回来踢掉鞋子,上了火炕。 躺下,闭上眼。 秦禛专心数自己的腹式呼吸……大脑正要迷瞪,外面就有说话声传了进来。 “娘娘睡了吗?” “差不多,娘娘每天都这个时候睡,周管家有事吗?” “嗯……有点事。” “能不能明天再说?” “只怕不能。” 秦禛知道,肯定是景缃之有事了,她拒绝不了。 琉璃从外面进来,“娘娘要去吗?” “去。”秦禛起来穿上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周管家规规矩矩地打了一躬,“娘娘,王爷有事找您,请您走一趟太白楼。” 夜风寒凉,吹得秦禛打了个寒颤。 她裹紧披风,“为什么去太白楼?”已经八点半了,景缃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请她吃饭。 周管家避开秦禛审视的目光,“大约是出事了,小人只负责传话。” 这话秦禛是不信的。 太白楼出事,自有景缃之和司徒演,关她什么事? 周管家道:“不然小人让司徒先生亲自来说?”司徒演是外男,不好深夜造访王妃的寝院。 原来司徒演也来了。 秦禛避无可避,只好说道:“等着,我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