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无花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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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雅是懂白衣的。 她太懂了,因而感到悲哀。 白衣是以一种沉重的、近乎宿命感的忠诚对待周谈。 这种沉重隐藏在平静的日常中。 即使行事再怎么周全妥帖,言谈再怎么开朗乐观,他也始终身负忠诚的枷锁。 他当然喜欢雅雅。 但是,如果雅雅不是周谈的meimei,他会在好感萌芽的那一瞬间便掐灭掉。 因为他永远忠于周谈。 菈雅无法不感到嫉妒。 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不能忠于自己? 周谈确实优秀,但万万配不上这份忠诚。 他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白衣以身相投? 菈雅喜欢白衣。 可惜,白衣爱的是雅雅,也只会爱上雅雅。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菈雅开始建设她的国,属于她的乐园。 某天,周谈和白衣轮休,叁人一起去集市区交换物资。 白衣本来只是想带少女出来了解一下物价,没想到竟遇见了熟人—— “呦,这不是堂弟么?几天不见,怎么混成这个鬼样子?” 来人大大咧咧的开口,还试图去和白衣勾肩搭背。 白衣青筋暴跳,没搭理他,拉着周谈和少女就要离开。 “诶诶诶,跑什么?”男子笑得流里流气,“还没给你家主母见礼呢?” 少女回过头,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这人也是有趣,高大壮硕得近乎凶恶,偏偏长了一双清澈无辜的狗勾眼,看上去像一只硬要装嚣张的大金毛。 曾经染黑的金发长出来了些,被他一番精心修剪,倒像是刻意染成这样的。 不过,他身边的女子…… 少女抖了抖,忍不住抱上白衣的长臂。 祝大金毛好运吧,他老婆好像不太对…… “执彧,走吧。”那女子说,“没有必要答理一个叛徒。” “连异能都没觉醒,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男子散漫地笑笑,“他和他的主人,我是看一眼少一眼。” “当心被那蠢货比下去。” “亲爱的,不用担心我。”男子大笑着搂过女子,下垂的眼中满是温情,“有你在身边,我便无人能敌。” 晚上练完武后不久,白衣便找了过来。 少女正坐在床上绞那半干的发,刚结束沐浴,整个人都红扑扑湿漉漉的。 白衣坐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一点一点地为她擦头发。 少女知道他是来解释的。 “今天遇到的那位……是我的堂哥。”白衣顿了顿,“也是周家的家主。” “周氏一族,世代以从者为业。” 有点苦恼该怎么解释,白衣微微皱眉。 “换个说法吧……周家是专门培训管家或女仆的世家,能理解么?” 少女点头,挑染了紫色的黑发在白衣手中滑动。 “传说中,周家某位祖先与某位巫女相爱,却因为自己效忠君王的命令,杀死了巫女。” “濒死的巫女对周家血脉下了诅咒:周家人注定为爱人背叛主君,身败名裂。” “世世代代,不得解脱。” 白衣叹了口气,继续。 “为了规避诅咒,周家立下规矩,凡周家血脉,另一半必须由家族指定。” “周家人是不能去爱的。家法严苛,这份爱只会害了自己,害了他人。” “因此,夫妻之间相敬如冰。” “我的父亲本能成为下一任家主……但他只喜欢绘画。” “爱上母亲之后,他们便脱离周家,隐居起来。直到那次车祸……” 少女靠进白衣的怀里,软软地蹭他。 白衣笑笑,那些都过去了。 “周家大概是真的被诅咒了……” “每一位周家人,打从血脉里渴望着追随明主,效忠主君。就连我也不例外。” “我厌恶这种奴性,又因忠诚而自傲。” “很矛盾吧?但是没有主人就是不行。” 白衣抱紧怀中温软的少女,埋首在她潮湿的颈侧。 “雅雅……你和你哥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都是? 菈雅闭上双眼,任怒火与爱欲熊熊燃烧。 她只想当那个第一。 少女微微侧身,主动环住白衣的颈项,献上无垢的怜惜与爱意。 一个轻柔的吻。 身负诅咒的青年骄傲而矜持,只会将爱给予自己选中的人。 漫长的孤身一人,澎湃的欲望被悉心干燥放置,等待着有一个人来点燃自己。 而她在亲吻他。 于是烈火燎燃。 教她学武已久,青年对少女的身量体格很熟悉。 也正因为熟悉,才会在爱抚把玩之间,生出别样的新鲜感来。 他带茧的指腹压上她的腿根,上下滑动。 粗糙摩擦着滑腻,摩擦出带着电流的麻痒。 衣料就像包着点心的油纸,被青年一层层展开。 羞涩的少女蜷起身,用手臂手掌上下遮掩。 青年便又被惑了神智,心跳加速,去亲吻那双漾着水的眸子,心内爱极。 雅雅并非软弱的性格,容貌却偏偏美在脆弱上。 清澈纯净,有着宝石般的光彩,偏又易碎极了。 像是海妖用歌声编织的幻梦,诱惑着人接近、沉溺,无法自拔。 坚强却无力自保,平素温柔顺从,可控…… 谁能忍住不去破坏呢? 连青年自己都忍不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去听那无声的呜咽,以及泪水落在枕上的声音。 以近乎撕咬的力道,去品尝她的爱意与顺服。 应该克制的,但是太难了,几乎忍不住…… 苦恼又爱怜,青年爱抚着娇小的少女。 不仅是那双戴蕊的白兔,还有那处柔软的、甜蜜的所在。 在自己手下颤栗的她,因为信任而试着放松、自行绽放。 整个人散发着无花果般的芬芳。 房间里只有布料摩擦布料、rou体摩擦rou体的声音。 门忽然开了。 白衣已眼疾手快地拉过被子盖住少女。 抬头望去,未关严的门那边,是周谈匆忙离去的背影。 白衣叹气,yuhuo上头但是又只能克制。 还没来得及安抚,就被身下的少女挣脱被子一把抱住。 她纤细的食指,顺着青年的腰线一路向下。 青年立时把持不住。 他看了一眼房门,房门像是被手推着般关了个严实。 满意地点点头,青年俯下身,用唇舌在少女身上耕耘。 在那之后,便是只属于男女间的欢乐。 周谈简直要疯了。 他先是疾走,然后是跑,偌大一个基地仿佛经不住他的脚程一般,眨眼间便穿了过去。 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基地之外了。 周谈下了吉普车。 夜风很冷,这片荒野甚至连个丧尸都没有。 夜风吹起风衣下摆,他抬起头,去看那轮明亮皎洁的月。 月亮是如此的洁白,就像少女白得发亮的胸。 那一瞬间,周谈想了很多。 他想起了少女胸下的那叁颗小痣,想起了那对胸乳在自己好友身下颤颤巍巍的样子,想起了父亲和阿姨的临终嘱托,想起了白衣提起少女时幸福的笑。 他还想起,有一个同样寒冷的夜晚,星星很亮。 他坐在火堆前,把手中的榛子一个个捏碎,塞进嘴里。 苦涩和烟灰的味道。 周谈知道自己在嫉妒,但一切都太迟了。 雅雅怕他。 雅雅喜欢白衣。 他的……雅雅啊。 有什么东西扭曲了,周谈把它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