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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 他还能感觉到疼。 可他爬不起来。 片刻,车帘被里面的人掀开。 “出什么事了?”一个貌美的妇人声音温和道。 车夫这才收了正在抽打他的鞭子,转身恭恭敬敬对马车上的女人道:“夫人,是个乞丐挡在马车前面了,夫人放心属下这就把人赶走,绝对不会耽误夫人的正事。” 没等车内貌美的妇人说话,一旁的小姑娘探出一个头来:“母妃,那个小哥哥他好可怜。” 闻言,貌美的妇人抬头瞧了一眼前面,转而问道:“前面可是扬州境内?” 车夫躬身道:“是是是,最近城里闹饥荒呢,多半是从里面跑出来的,不过夫人放心属下会绕过扬州的,绝对不会让城里的灾民惊扰夫人和小姐。” 闻言,一旁小姑娘惊呼出声:“饥荒?那岂不是没有饭吃?也没有冰糖圆子,芙蓉rou卷,莲子羹,桂花糕?” 没等夫人说话,小姑娘便拉着夫人的手软声央求道:“母妃,那个小哥哥太可怜了,我们给她一点吃的东西吧。” 闻言,车夫脸色微表:“公……” 顿了顿,他意识到不对迅速改了口:“小姐,不行啊,咱们路上还要好几日呢!” “怎么不行?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 小姑娘奶凶奶凶的,听得裴云谦忍不住想笑,若是他还有力气定会笑出声来。 不知道车里的小姑娘又对那妇人说了什么,那妇人先是摇头,后来沉默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片刻,车帘子放下,紧接着,女孩一身红衣头上梳着两个稚嫩的花苞,花苞下面带着两缕红色的穗子随风轻摇。 女孩跳下马车,步履轻快行至他身前,接着,缓缓蹲在他身旁,将手上的一壶米浆轻轻放在他手边,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小哥哥,这个给你,这个米浆很好喝哦。” 那一刻,裴云谦第一次埋怨世道不公,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出身,第一次觉得自己卑贱似尘埃。 他黑暗的人生里终于有了一缕光,可他却不配触碰那道光。 这个故事在他心底埋了许多年,他曾反复回忆过,以至于所有的细枝末节他至今依然印象深刻。 “将军?” 见裴云谦趴在她肩头半晌没动,沈姝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许是还未回过神来,裴云谦迟缓地“嗯”了一声。 半晌,沈姝温声开口道:“将军后来可有再见过当初在扬州救你的恩人?” 裴云谦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淡淡道:“没见过了,不过是随手之举她应当也不会记得了。” 说着,裴云谦直起身子,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他抬手揉了揉沈姝的头发,声线沉底温柔:“时候不早了,故事听完了,公主也该睡觉了。” 沈姝被裴云谦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不自然,她动了动身子,让开一块位置让裴云谦挪上去,可裴云谦却迟迟未动。 半晌,沈姝抬头道:“将军怎么不过去?不是要睡觉吗?” 裴云谦没动,饶有兴致地盯着沈姝瞧了片刻,而后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开口:“公主睡觉又不脱衣服了?” 说着,裴云谦身子往沈姝的方向倾了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怎么?等着臣帮你脱?” 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更衣,裴云谦动作倒是快,说了要睡觉自己就先将身上的袍子脱掉挂在一旁了。 沈姝抬头瞪了裴云谦一眼,皱了皱眉头,从前裴云谦也是如此逗她,那时候她刚嫁进来跟惊弓之鸟似的,裴云谦随便吓唬她几句她就怕的不行,生怕裴云谦真如外头传言那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一个不高兴就提剑杀了她。 想到这,沈姝越发觉得自己从前憋得慌,她缓缓站起身,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云谦道:“给本公主更衣。” 闻言,裴云谦一愣,抬头看着她目光有些深邃,嘴角依旧敛着笑意。 片刻,裴云谦挑眉道:“成。” 说着,裴云谦缓缓站直身子,宽大的睡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步步逼近沈姝,又在不足三寸的位置停下。 他垂眸,轻笑道:“抬手,更衣。” 沈姝嘴角带着笑意,缓缓收回目光,听话的打开双臂,随着裴云谦的动作她又闻到了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味,闻得她有些发晕。 须臾,沈姝清楚地感受到头顶泻下的温热呼吸,她脸颊一阵发烫,目光不自觉地左右乱飘。 她与裴云谦身高相差许多,刚一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裴云谦微微敞开的领口,线条流畅的胸膛猝不及防撞进眼底,沈姝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连呼吸都乱了许多。 与此同时,裴云谦轻轻解开她束腰的蜀锦带子,沈姝身上一凉,身上的罗裙随之瞬间滑落。 沈姝呼吸瞬间顿住,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腰上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禁锢。 裴云谦忽地俯下身来,唇角轻轻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勾人,还带了些许笑意:“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沈姝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的打在裴云谦的胸口,他哑声道:“可要臣脱了给公主看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书签cp”的初见,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但是卑微作者尽力了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