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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以峥身体微微前倾,他似乎想笑一下,可受伤的右脸不允许。 这段时间他脸上的伤已经被紧急处理过,不像一开始那样肿的可怕,这大概是斐以峥第一次这么狼狈的见人。 本来俊秀的脸、优雅的气质,被一拳破坏的干干净净。目测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既然不能笑,斐以峥也就不勉强自己了。 “抱歉,我也是想引蛇出洞,本来是想登机前抓住这个人的,没想到会让我的妻子产生误会,两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警察:“哈、是嘛,我明白了。” 至于什么误会让南妧暴打斐以峥,这种豪门八卦他还是少打听的好。 反正当事人都不介意,他也不会多管闲事地凑上去说这是家暴什么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警察不管。 话说南大小姐力气还挺大的,哈、哈哈。 斐以峥的答案和警察们猜想的差不多,都是想把人引出来才暂时没报警。 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没谁会觉得斐以峥是故意赶着送死,不可能的啊。 这种事哪怕是他亲口去说,估计都会被当玩笑。 所以南妧,现在看着一副人模狗样的斐以峥,双眼一左一右写着两个字:骗!子! 不过她也不会在这时候拆穿他,这件事只适合他们两人私下再聊。 接下去又是一些问话等等,还有南霁的念叨、李元墨的询问,等南妧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还好警局提供了盒饭,不然她现在估计都要饿趴下了。 但是这场战还没打完。 南妧看着一脸惊讶的赵叔,估计是被斐以峥脸上的伤吓到了:“赵叔,我们有事要聊,晚饭不用喊我了,小瑾等下回来就拜托你照顾一下,我们不知道会谈到什么时候。” 赵叔马上严肃脸:“好的,小姐。” 斐以峥对南妧的书房并不陌生,毕竟曾经来过。 “好了。”南妧往沙发上一坐,坐姿随性但不会觉得邋遢或者不雅:“聊聊吧。” “聊什么?”斐以峥则坐到了南妧对面。 他的坐姿就规整多了。 端端正正,好像上课的小学生。 “聊什么?”南妧轻念这三个字:“那就先聊聊你为什么喜欢看人的头顶?” 第52章 “南妧,斐云瑾继母,因爱而不得疯狂虐待斐云瑾,最终因饥寒交迫而死。” 斐以峥缓缓说出这一段话,而且他的视线就是一直看着南妧头顶,仿佛那里有一段字被他念了出来:“这就是南妧原本的命运,那么请问你又是谁?” ——果然啊。 听到这一段话的南妧心中闪过这句感叹。 在飞机事件暂时告一段落后,回别墅的路上南妧和斐以峥一句话都没有说,南妧在思考斐以峥的事,斐以峥就不知道了。 斐以峥在原著的笔墨着实不多,南妧对他的了解更多的还是从“南妧”的记忆中。 然而作为一个疯狂斐以峥吹,南妧的记忆实在加了太多层滤镜,什么矜贵清冷、高岭之花、宛若圣子……全都是假的! 比起记忆,南妧当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次去北国斐云瑾他们出意外时,南妧就曾奇怪过斐以峥为什么一进来的时候要先看人头顶。 不过那次给的条件太少,加上南妧对斐以峥也没什么好奇心,就放之一旁了。 等这次,这处奇怪的地方又被她想起。 作为一个曾经包括现在都看过很多小说和电视剧的人,加上自己现在就是穿书人,南妧的想象力可谓是很丰富的。 她立马想到了什么游戏设定,比如每个人头上有好感度之类,但又结合斐以峥经常念叨的“命运”两个字,南妧就把好感度划掉,猜测是不是头顶上有类似剧透的东西。 毕竟,这是一本书啊。 现在猜测被证实,南妧的反应就略显平淡了。 “哦,我是南妧。”南妧也不和这个开了金手指的男人多做争辩,既然能看出这些,估计早就发现她不是“南妧”了。 “但不是你应该认识的南妧。” 斐以峥点头:“所以,你是从哪知道今天这件事的?” 南妧却没有马上回答:“现在该我问你了。” 这是一场坦白局,南妧看出来了。 斐以峥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不在乎,并没有想撒谎隐瞒的意思,但南妧却不想来个互相坦白。 凭什么? 她和斐以峥又不是什么互相信任的好伙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外人? 斐以峥并不意外南妧的回答,他好脾气地点点头:“那你问吧。” 其实他现在看着淡定冷静,心里却仿佛有无数线头在晃来晃去,抓不到又存在,颇有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自己等了很久的死亡突然被破坏,斐以峥却怪不了任何人,怪南妧?她要救的又不是他。 怪命运?斐以峥早就过了埋怨命运的年纪了。 现在能和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南妧聊会儿,对斐以峥来说还会更舒服一些。 南妧也不客气:“命运对你来说不可改?” 要不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乖乖去死吧?南妧想着斐以峥就算再有病,如果真想死也不需要等这次啊。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斐以峥虽然能得到一些剧透,却有很大的局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