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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家庭医生本就擅长儿科,稍稍一诊断再一量体温就发现是发烧了。 在孩童阶段,发烧是一件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要重视的事,还好斐云瑾的温度还不算高,这位医生做完紧急处理后就让大家先等一会儿。 看温度会不会降下来,能降就一切好说,不能降就得马上去医院。 只是赵管家心里疑惑,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发烧了? 是下午那会儿玩游戏玩的? 这个疑惑很快被解答,保姆在小心翼翼给斐云瑾擦拭汗水时,只见一块奖牌突然从睡衣里掉了出来。 奖牌是铁做的,哪怕现在已经很热但一开始肯定是冰冰凉凉的,还被斐云瑾贴身放在肚子上,小孩子本就体弱,今天又出汗又跑来跑去的,不倒下才奇怪了。 被紧急叫过来然后得知是这个原因的南妧:“……” 真是又气又好笑! 第21章 “姨姨,姨姨。” 浑身难受的斐云瑾闭着眼在床上小声呢喃。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这种并不陌生的感觉。 在斐家的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斐家小少爷体弱多病、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发烧腹泻,但又不是真的绝症那种。 因此有很多人觉得这就是北堂家那位用不好的手段生下孩子的报应。 所以,没人会去细究过斐云瑾生病的真正原因,更不会贴心照顾,最多让医生关注几分。 这才给了那个保姆可乘之机。 实际上,斐云瑾一大半的“病”可以说都是那个保姆折腾出来的。 小孩子多脆弱啊,只要晚上被子没盖好就会着凉发热,“一不小心”吃点冷食就会肚子难受,偏偏那个保姆很“享受”看斐云瑾难受,只能依靠她的模样。 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勉强长大,不知该说是命硬还是所谓的男主光环了。 现在这熟悉的难受感觉又重新出现,让他模糊的神志仿佛又回到了在斐家的时候。 ——好难受,好难受。 ——有没有人可以救救小瑾。 ——真的好难受。 “在呢,姨姨在的。” 恍然间,斐云瑾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几乎是这道声音一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就从心底扩散,一点点驱散斐云瑾心底的阴影。 紧接着额间感受到一股舒适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想多蹭几下。 ——是谁?好舒服。 在自己都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斐云瑾伸出小手紧紧握住了那只在额间试探的手,然后把它放到胸前藏好,这样就谁也拿不走了。 南妧:“……” 算了算了,生病的小孩就多体谅些吧。 坐在赵叔搬来的椅子上,南妧几人一直等候到凌晨一点多,斐云瑾的体温反反复复几次总算降下去而且人也不再胡言乱语,陷入了深度睡眠。 “夫人,小少爷应该没事了。” 医生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现在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过来。” 睡着的斐云瑾没那么大力气,南妧小心翼翼抽出自己早就发麻的手,用力甩几下试图甩掉麻意。 “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吴婶,你和赵婶两个人辛苦一下晚上轮流看着小瑾,有什么事就来汇报,赵叔你也是,赶快去休息,年纪大就不能熬夜!” 南妧的话让赵管家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看小少爷。 这也是南妧的想法,她一不是医生,二不是专业的保姆能照顾小孩,在这里除了多占一个位置毫无用处,还把自己弄得又憔悴又累图什么? 这种自我感动的奉献精神,南妧表示自己没有。 “好的,夫人您放心,我和阿兰会好好照顾小少爷的。” 南家花高薪聘请的育儿嫂在这种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因为平时两个人的活并不多,斐云瑾很乖又听话,她还担心再这样下去就会失去这份轻松又钱多的工作。 现在终于有了表现机会,当然要尽全力好好表现。 第二天早上七点,南妧来到斐云瑾的房间,他竟然已经醒了。 正半坐在床上,小口吃着一旁保姆一勺一勺捞起的绿油油的蔬菜糜rou粥,刚生完病的斐云瑾也只能吃这玩意了,虽然在南妧看来就很没食欲。 “姨姨!” 看到南妧的斐云瑾很开心,马上露出一个灿烂中带着一丝虚弱的笑容。 到底是刚刚发完烧,哪怕好的再快,身体也是虚弱的。 南妧怀疑自己是眼神问题还是心理问题,怎么觉得这小家伙瘦了一圈呢? 她坐到斐云瑾的床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你是怎么想的?抱着奖牌睡觉?嗯?” 斐云瑾的眼神开始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南妧,明显的心虚模样。 “下次再这样,就、罚你吃一碗胡萝卜!” “不要不要!姨姨!” 斐云瑾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看就知道对胡萝卜这玩意深恶痛绝。 说起来这事还是南妧发现的。 刚来的斐云瑾谨小慎微,为了不被南妧嫌弃,那是努力做一个乖宝宝。 乖宝宝是什么样的? 肯定不能挑食吧。 偏偏赵叔一看斐云瑾不挑食,那自然是什么有营养就做什么,特别是很多小孩都不喜欢吃的胡萝卜几乎是隔一顿就出现在餐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