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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立马去了小将军的书房,兴许他在同小将军谈事情。 书房却也只有小将军一人,他如今倒是惬意,仰躺在卧榻上翻书,宋清玹仔细看了一眼,是本兵书。 平日里见惯了他神气的样子,如今这副懒散懈怠的模样倒是新奇。 看着看着,似是起了睡意,狭长凤眼含着雾,朦朦胧胧的,白皙的脸愈发显得柔弱可欺,给人一种好拿捏的错觉。 但宋清玹晓得,他是一头食生rou的恶犬。 卧榻临窗,日头太盛,透过窗棂晒进来。尉迟禁将兵书盖在脸上,似是要就此睡过去。 宋清玹无奈得叹气,自从遇上小将军,她叹息的次数逐日增加:“明明就瞧见我了,怎么还装作视而不见呢?” 这祖宗又同她怄气,他不想让她去见慕容临,还在对昨晚慕容临跟她凑耳说话的事情不高兴。 她自然是没听的。 若是不让她见,她从此以后决不多跟他说一个字。宋清玹以此作威胁。 她也是气恨了,小将军简直是无理取闹,她同他又没什么关系,她有自己的自由。 卧榻上的人开始哼哼唧唧,“快过来,让我枕一会儿,脖子硌得疼。” 宋清玹立在原地没动,她分明看见他脖颈下枕着的是再柔软不过的绒毛软垫。 尉迟禁拿下书,龇着白森森的牙齿:“我是不是许了你去看小废物?” “是。”她点点头,最后确实是他允许的,但发了好一阵小脾气。 “我宁愿自己憋着气,也要让你高兴,是不是?” “是。”他也好意思说。 “那你如今就是这样对待让你高兴的人?” 唉—— 宋清玹觉着与他争这些实在没意思,他惯会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没理更不饶人。 少年眯起凤眸,心满意足地埋入姑娘家柔软的小腹,怨声怨气道:“你当真是一点不心疼我。我这些时日有多辛苦,明明都同你说过了。” 宋清玹麻木得只当自己是无痛作一回娘亲。 遇上这样的少年郎,谁能有办法。 他这样挨着她,紧紧贴在一起,亲密的姿势叫她一下看清,小将军耳垂上有一粒小小的红痣,透过窗棂缝隙钻进来的点点微光,刚好撒在上头。 白白嫩嫩点缀着一点红,看得宋清玹手痒,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好柔软。 他只轻颤一瞬,没了反应。 宋清玹胆大包天得将这点红揉进指腹,怕他说,一会儿就又松开了。 老天,他怎么能有这么柔软的耳垂rou。 少年如清风皎月,总是能叫人轻易失了戒心,偶尔故作湿润的眼神,或是暖春一样的笑颜。他这个人坏得很,惯会伪装骗人了。 “你再揉一揉。”闷闷的声音。 “嗯,好。”她柔软的手又摸了上去。 这般揉着耳垂,少年像是要睡着了,呼吸声渐渐平缓,宋清玹这才想起来她来的目的,被他一闹,差点忘了正事。 “是不是要打仗了?你们是不是就要走了。” 好半响,埋在她腹部的头颅才动了一下,轻轻蹭了蹭,嗓音含着一丝不满:“嗯,没错。原是因着这个才来找我。” 泄愤一般隔着衣服咬了一口她的软rou,到底心疼她,没有用力气。 宋清玹只觉着是因为他现下惫懒着,身上牙上没有劲罢了。她旋即问道:“我能同去么?我可以帮忙的,我是大夫。” 闻言,少年笑起来,人也渐渐清醒过来:“小小学徒还敢自称大夫。” 宋清玹本来就是不抱希望地一问,她不了解这仗要怎么打,有点担心她会是拖累。 可他转而又说道:“你就算不去,我也要绑着你去,做我的贴身丫鬟伺候我,顺便当个大夫。” 自从尉迟禁知道她之前有个情郎,就一点儿也不放心她。 万一她腻了他,乘着他辛苦带兵打仗跑了怎么办?他要去哪里捉她?就同那个可怜的前情郎一般,再难见她踪影。 他一定会气死。 第40章 坦白 郦城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城里每条街巷谈论的都是这次大都护的事情,百姓皆人心惶惶。 然而很快,一个更轰动的消息瞬间席卷全城。 青天白日里,起先是一位外城正在务农的老农,看见了位于西南方向、冉冉升起的一缕青烟,那显然是居邕关烽火台点燃的。 他登时骇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半响回不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立马尖叫着告诉了他所能见到的任何一个人。 刹那间,传遍全城,人人惊慌失措。郦城已经有些年头没能见过这样的信号了。 在此之前,小将军尉迟禁一直是在位于关口外几百里的要塞处安营扎寨,抗击北夷。 上一任将军也是如此,可恨不幸中了北夷的诡计,不惑之年牺牲于城外,好在将军有谋有略,北夷同样伤亡惨重,短时间不敢再犯,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如今,居邕关口将破,而郦城距离居邕关仅仅几百里地,十天内就可到达。 形势危急。 军队似乎更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青烟升起前,军营大部队人马已经上路。 却不急不缓,同回城那日好似没有分别。 宋清玹被拎着上马车的时候,人还很不清醒,等进了宽敞舒适的车辇里才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