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金蝉脱壳(黑帮卧底h)在线阅读 -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梅萍墓位于墨西哥的巴加尔,其属于恰帕斯山脉的一部分,地形和缓,倒回几十年,也是个寸土寸金,死人挤破脑袋都想钻进来的地儿,可惜随着后来淘金热以及经济中心向沿海转移,昔日的金窟银墓现在已是落败不堪,平日只有两个年逾半百的看守,巡逻墓园,装点门面。

    晚上十点,万籁俱寂。

    晏又陵和平准拿着铁楸,准备开馆,在此之前,林乘璇先在墓前烧了一堆纸钱与元宝,黄白交杂的锡纸很快点燃殆尽,偃旗息鼓,微微照着钟曼惊恐脸庞,没人能在埋着成百堆尸体的墓园,心态一如既往,钟曼又是那种越要害怕,越要看的人,一边看,一边嘴里振振有词。

    “无意打扰,怨灵速退。”

    铁楸落下,两个男人脚边渐渐累起一堆土,质感很旧,散发出被深埋许久,不曾有人造访的味道,约莫过了四十分钟,棺头终于浮出一点痕迹,捂住手电筒,林乘璇拖着钟曼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棺头居然是槐木质的。

    民间传说里,槐木压鬼,可防止怨灵作祟。

    怨灵?

    难道当年那场车祸并非意外,梅萍上车之前就已经没了呼吸?

    不对,应该远不止。

    杜孝恭那么一个藐视礼俗伦法的人物,如果出于单纯报复出轨妻子,压根没必要如此恐惧,除非,是他非常对不起梅萍。

    非常二字,见仁见智,而事情走向在几十年风吹日淋中,早就渐次模糊。

    又过了一会,晏又陵掘到棺身,发现棺身周围的棺钉全都不翼而飞,只剩八个圆圆小洞,像死不瞑目之人的眼珠。

    普通棺材需要用棺钉?

    平准也稀罕,说这东西,自己只在僵尸片里看过,还是镇压僵尸王那集。

    推开棺头,里面果真空空如也,空壳一个,尸体不翼而飞。

    晏又陵没立即把土推回去,转而递给平准一根烟,问他老夏儿子是怎么回事。

    平准接过烟,咂吧几口,琢磨过来味,问晏又陵,医院那档子事儿是不是和这墓碑主人有关联。

    晏又陵不打无准备之仗,不对未找到确凿证据的事下结论,也不给人莫名希望,言语之间颇多回转,“我怀疑那些人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人拉去做了实验。”

    “就是咱们前几天找到的那个关于重生的实验?”

    “嗯。”

    “不对啊,老晏,要是做实验,医院那几个人那够,起码得上百人,那个医院治死上百人还能开门大吉,别说市长小舅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晏又陵沉思几秒,口吻认真,“要是这一百个人平摊到五家,乃至十家医院呢?是不是就没人怀疑了?”

    马萨特兰大大小小医院,没有一千,起码也是九百九十九,光凭他们四人,没有任何外援,查到七老八十也不一定能搞清楚。

    钟曼建议,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失踪人口身上,最起码调查起来方便,再者失踪人口基数大,暴露出来的狐狸尾巴也多。

    比来比去,还是钟曼的法子听起来靠谱一点,她有这方面的人脉,第二日,晏又陵的笔记本便收到一个资料包,里面是近十年来,失踪人口年龄,体重,身高以及失踪地点的分布图。

    钟曼把这任务先推给晏又陵和平准,自己则准备拉着璇璇购物火拼,名曰借商场红火人气驱邪。

    平准撇嘴,“我看你好得很,对吧,老晏?”

    晏又陵的回应,比较简单粗暴,递给林乘璇一张黑卡,姿态大方,像扔掉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身外之物。

    “去吧,就当散散心,手机随时保持联络,还有,拿上这个,防身用。”

    防身?

    林乘璇眨巴眨巴眼,对于递到眼前的便携式硫酸不知该不该接。

    钟曼被这洋气又sao气的cao作搞得十分无语,她还不清楚晏又陵什么意思,出去可以,得带着他们。

    不对,应该说,他想时时刻刻和璇璇黏在一起。

    ……

    谈恋爱了不起啊!

    还不准人有私人空间了。

    经过反复掰扯,谈判,四个人总算达成暂时性一致。

    林乘璇和钟曼逛街,晏又陵和平准坐在不远处的车里,拿着手提电脑看资料。

    事实证明,晏又陵不太看好的事儿,八成会出挫折。

    再遇唐介甫,实属意外。

    林乘璇手握黑卡,钟曼也跟着气焰高涨,一定要去珠宝店溜溜。

    柜姐见她们衣装一般,面容却是一个赛一个漂亮,还当是那个暴发户的小叁小四,不十分热情,敷衍几句,转头就去招待新来的顾客。

    唐介甫讲西班牙语,习惯把重音落在最后一个字母,压迫感十足,即便没这个习惯,他音色也是百里挑一得有辨识度。

    他应该是没看见她,在趋炎附势的导购引领下,去往二楼,钟曼嘴里没几百万砸不下来的地界,身旁女人,背影姣好,想来正面也不会差,当得起美人配珠宝一句。

    林乘璇觉得自己有点,怎么说呢,可悲。

    不合身份的提心吊胆,莫名的难过。

    唐介甫曾经给她的,也可以无差别给另一个女人,他观念一向如此,失去之后,就当从未有过,永远的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