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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碰到了, 夏文斌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了。他西装革履, 一呼百应,而且他维持着良好的体格,也显得十分年轻。那个女知青周晚香多年不见魅力也依旧,身边依旧不乏追求者,两个人一起吃饭,热烈地发短信。 但也不知道夏文斌是安得什么心思,毛慧芳去看望他,他居然带着毛慧芳见了周晚香。 好像是有意让她领略一下周晚香迷人的风采…… 于是毛慧芳突然发觉,从来对自己语露嫌弃、呼来喝去,大男子主义的丈夫,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伏低做小,恭维有加。 毛慧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爹,还给她拎包!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给我拎过包么?一次也没有。你知道周晚香还说什么,说当年她要是没回城里,现在指不定谁和谁在一起呢!她怎么能这么贱呢,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这么大岁数了,她怎么能这么说!而且,我才知道,他之前背着我五一跟她去澳门玩儿了!过不下去了,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夏文斌在夏梦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十分糟糕了。 毛慧芳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她不具备独立应对情感挫折的能力,又觉得这是家丑。 家丑不可叫外人知晓,这样一来,负面的情绪唯有倾盖在女儿身上。 自私的母亲,只想要争取一个盟友,却没有想过,女儿或许并不想要知道父亲如此不体面的事。 夏梦确实被气得浑身哆嗦…… 即便她时常自身难保,但当母亲有危机的时候,她仍会跟个小狼似的维护母亲。 她的怒吼、暴躁、乖觉、狠厉,像是为了成为一个保护者不得不具备的能力,唯有变成父亲,才能与他对抗。 就像一只流浪猫,獠牙、利爪,都是武器,只有强迫自己更加凶狠,才能在危险的环境中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眼下她气得眼前发黑,已然顾不得安抚母亲,飞快地给夏文斌打去了语音电话。 小黑在她身边,悄无声息地凑过去听。 电话才一接通,夏梦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歇斯底里地大骂道:“夏文斌,你还是个人么?!你怎么敢!” 小黑似乎是看了她一眼,在笑。 夏文斌破天荒地没有发作,反而声音很软弱地说道:“你妈又和你胡说了是不是?” “胡说,我妈是胡说么?那个周晚香是谁啊?!那是她杜撰出来的名字么?” 夏文斌唉声叹气的:“不是啊,周晚香是我的朋友,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所以你们去澳门玩了!”夏梦尖叫。 好像被背叛的人是她。 “是,去澳门玩儿了,但不是我俩单独去的呀,她老公也一起去了,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夏文斌着急地解释,“就是去逛了逛,我叫你妈去,她死活不去,我去了,她又骂我,骂得我狗血淋头的。” 夏梦感觉自己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语气仍恶狠狠的,盘问:“那拎包呢,什么要是没有回城,还不知道谁和谁在一起!这是什么千年铁观音!!!家里玩儿得好的阿姨多了,怎么别人没见我妈这么生气呢!?” 夏文斌听不懂她说的铁观音是什么意思,但直觉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只得继续解释,“嗨,我也给你妈拎包了,我赶紧给她拎着了。那话,人家就随口说一句,我还能发作不成,也不是我说的啊。” “好……”夏梦深吸一口气,“好。我妈说,你还加她微信了,每天早中晚问好。” “问好怎么了?” “所以你就是个舔狗!!!大舔狗!!!”夏梦绷不住了,“你要不要脸!!!” “你……”夏文斌忍耐了一下,觉得此刻和女儿搞坏关系是不明智的,“就是朋友间问好。那是一个群,大家都互相问好。” “我去你的狗屁朋友吧!”夏梦厉声道,“你现在就把那个女的删了,我……我就相信你,我妈那里,我去帮你解释,行不行?” “小梦啊,你听我给你解释……” “你别解释!我就问你,删了可不可以!” “……”夏文斌半天不吭声。 夏梦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又愤怒又无助,只得大吼道:“夏文斌,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妈哭得好伤心,你都不心疼她么?这个女的,已经影响到你的家庭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个单纯的朋友,你删了她,不再来往!我就信你,行不行!” “小梦,这本来就没什么的事儿,也是好多年的朋友了……”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我妈和你离婚!” “你!你什么孩子啊!本来就是想让你劝劝你妈,你怂恿她离婚?真是岂有此理……”夏文斌气势又逐渐转弱。 “那就是说,你舍不得删。你为了那个女的,不要这个家了是么?” “哪跟哪啊,人家有老公,人家看不上你爹。你爹我这模样……” “所以她就是拿你当备胎,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啊!可恨你这么蠢,还真的去做舔狗,这么大岁数给人做备胎,你不害臊是么?如果穆云书也这样对我,你难道不生气么?!他连暗恋的人都会远离,你能不能学一下啊!你这么大岁数了!不要丢人好不好!!!”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啊!我要去骂你妈,在这挑拨离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