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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城靠在门框上,看着时家欢与那几个家长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偏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同样很安静的时夏,淡淡开口,“烟抽的挺溜啊!” 该来的总会来的。 时夏干笑两声,“…还行,谢谢夸奖…” 脸皮倒是厚。 沈一城哼了一声,伸手,“交出来。” 时夏特别乖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交到了他手中。 沈一城接过去,顺手点了一根。 时夏,“好学生不是不抽烟吗?” 沈一城白她一眼,“今天我要做个古惑仔,不做好学生。” 时夏听得眼皮直跳,大佬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透。 眼见着双方都不让步,但是吵了这么长时间,声音倒是弱了些,张秘书上前,“大家都先消消气,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么吵下去,让警察同志也看了笑话,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怎么样?” “有什么好谈的,他闺女把我儿子打伤了,脑震荡,除非赔钱道歉,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姐,您是什么想法?”张秘书看向坐在华辉床边削苹果的人。 蒋兰还未说话,华辉先插言,“我不要钱,只要沈一城能代替时夏跟我道个歉,这事儿我就算完了。” “胡说什么呢,这事儿跟一城有什么关系?”蒋兰呵责他。 蒋兰站起来,看向时家欢和那对吵闹的父母,“大哥大姐,我来说句话,你们看看在理儿不。” “今天这事儿说到底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最后是小姑娘伤了人…”蒋兰看向时夏,温和的笑了笑,“你看起来挺瘦,身手倒是挺好。” “孩子之间打闹实数正常,大家也不要大动肝火,今天受伤的一个是我家孩子,说起来不太好意思,伤的地方有些尴尬,但是我也不怕尴尬了,这伤可大可小,若是留下什么病根,对于男孩子而言,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还有王超同学,被酒瓶子打了脑袋,刚刚查过了,是轻微脑震荡,大家都是高二的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脑震荡也是可大可小…” 时夏这些年人没少见,什么样的也瞧见过,这蒋兰算是很会说话了,表面上是想息事宁人,可话里话外透露着的意思却很明显---她家孩子伤了,必须要给个说法。 经蒋兰一提醒,王超父母来劲了,“对,我家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伤了脑子,考不上大学,你们家负责吗?” 饶是时家欢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是你们家孩子要打我家闺女,现在反而成了我们的责任,你们讲不讲道理了?” “可现在受伤的是我们家孩子,你们孩子好好的站在这里,你难道不想负责?” “况且我家孩子说了,是你闺女先动的手,什么正当防卫,都是放屁。”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时家欢脸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警察在这儿,他真就要撸袖子打一顿了。 “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 警察想要调停,但大家情绪都很激动,根本就压不下去。 事情难办就难办在小胡同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双方各说各的,一方说是他们不过找同学叙叙旧,却不料时夏先用酒瓶开了王超的脑袋。 时夏这方就说是被人围堵在胡同里,是正当防卫。 各说各的,谁也没看到,再加上还有俩受了伤的,家长若是不依不饶,这事儿真不好处理。 “大家先静静。”张秘书好不容易压下大家的声音,“这样吧,大家都先说说自己的条件,看能不能协调。” “我们还是原来的条件,赔偿医药费损失费,以后有什么检查或是留有什么后患,你们都得负责到底。” 蒋兰看着时家欢,语气依旧柔和,“我不要医药费,只要你闺女跟我儿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张秘书眸子暗了暗,华辉已经查过了,是有轻微的损伤,但是没什么大碍,蒋兰却执意为他办了住院手续,为的就是做个场面罢了。 华辉为什么要为难时夏,不过是因为时夏与沈一城的那点儿关系,蒋兰现在要时夏给华辉道歉,也不过就是想下了沈一城的面子。 蒋兰在沈家,沈一城就是她最大的对头,因为沈一城,蒋兰没少受气,但是明面上她还得对沈一城笑呵呵的,现在也不过是借时夏的事情想要做做文章罢了。 时家欢自然不乐意了,“我家闺女才是受害者,我们是不会道歉和赔偿的,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寻求法律途径了。” 时夏难得看到时家欢这么硬气,心里总归是有些感动的。 “时家爸爸。”蒋兰听到他说走法律途径,不由笑了,“孩子之间的打闹,不至于闹到上法庭这么严重吧?再说了,现在受伤的是我儿子,我刚才已经要大夫验了伤,上了法庭,我儿子也是弱者,法官不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王超父母一听蒋兰这么说,有了靠山,更是不依不挠了。 张秘书走到蒋兰身边,轻声道,“蒋姐,不如息事宁人算了。” 蒋兰看他一眼,“什么叫息事宁人?张秘书,难道你没看到小辉伤的是什么地方?大夫都说了,这要是再狠一点儿,我儿子可就断子绝孙了,你现在要我息事宁人?” “再说了,我也没多大要求,不要他们赔偿,不过是对我儿子说一句对不起,怎么,这很过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