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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祥摇头叹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就靠着今晚这一遭,他回家一说,取消婚约这事就有了八成把握。 宾客尽兴,虞姝认识了好些个小姐妹,几个女孩子都喜欢她这种洒脱大方的性格,要不是沈佑霖不答应,大家都想玩个通宵。 众人陆陆续续被司机接走了,虞姝在等司机的时候去了一趟洗手间,沈佑霖就站在会所门口等,抱着她的包和外套的样子乖巧极了。 虞姝上完洗手间出来,洗手池边有一位老夫人正在洗手,那老人看上去六十岁上下,穿着得体,但精致的妆容并没有掩盖掉她脸上的皱纹和风霜,她薄唇紧抿,嘴角下垂,看上去严厉又刻薄。 她正透过镜子打量虞姝,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她。 这样的打量很不礼貌。 虞姝出声问:“夫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老妇人并不回答,垂下眼搓揉自己满是泡沫的双手。 真是莫名其妙。 虞姝懒得纠缠,洗完手就离开了。 那老妇人阴鸷又诡异地笑了起来,片刻后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换上一副温柔和蔼的面具走进一间包厢,包厢里有两个年轻的女人。 “妈,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啊。”年轻的女人搀扶着着她坐下,“妈,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沈家的大少奶奶,文倩。” “文倩,这是我mama。” 赵文倩温柔地和老人打招呼,姿态甚至有些谄媚。 另一个年轻女人把赵文倩的态度看在眼里,将眼底的嘲讽掩藏得极好,喝茶时借着茶杯的遮挡,无声地骂了一句「蠢货」。 她现在的名字叫梅丽,秦家几个月前新娶的少奶奶。 第101章 分离焦虑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沈佑霖被刚冒出来的傻逼气得头顶冒青烟,他正在会所门口等老婆呢,两个司机在路上快到了,一个来接他们,一个把他的布加迪开回去。 沈佑霖便让泊车小弟把布加迪开出来停路边,一群喝醉酒、穿得花花绿绿的葬爱家族打打闹闹地路过,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把整瓶香槟给倒他车里了,还他妈专门往音响上倒。 当即保安就把那群人扣下来,罪魁祸首哭得泪流满面,在知道光音响就价值上百万之后,更是吓得直哆嗦。 “我我我……我喝多了,你别和我计较,我没有钱的……” “喝多了?那你去伤人放火,事后和警察说喝多了,看警察原谅你吗?” “我没有钱,我可以……可以给你做佣人……可以……以身相许……”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她一说这话,沈佑霖顿时就气炸了。 “你他妈是哪个村的野鸡,这么爱给自己加戏?还以身相许,瞅瞅你自己一个水桶粗两个水桶高的样儿,满脸横rou青春痘,还他妈以身相许,割猪rou的在rou摊上看见你都得绕道走!你他妈看脑残小说看多了吧?!” 虞姝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幅场面,问:“怎么了?” 沈佑霖把手里的外套给她穿上,顺便简单讲了一下前因后果。 那女人见到虞姝,知道「以身相许」是不可能了,梗着脖子说:“你们都这么有钱了!要我赔就是欺凌弱小!就是为富不仁!我一个月堪堪五六千块工资,你们随便一顿饭就是我一年的工资!我一个人在京都……”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朋友也一个劲儿地帮腔,保安人手不够,几乎摁不住他们。 这下虞姝都被气笑了:“你穷你有理?那你看法律讲不讲理吧。” 沈佑霖还想再骂,被虞姝拦住了:“叫路人甲过来处理吧,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这会儿司机也到了,沈佑霖留下一个司机等路人甲过来,一切走程序,该报警报警,该打官司打官司。 沈佑霖一上车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告状:“老婆你不知道,那个女人脑子绝对有大病,她居然和我说以身相许?!卧槽,那玩意儿长得跟野猪似的,又黑又壮,又丑又邋遢,老子看一眼都辣眼睛……” 察觉到虞姝的表情不对劲,沈佑霖的语气低落了下来:“你……你怎么不高兴啊?” “任何时候,女孩子的外貌都不应该成为被批判的内容。”虞姝的语气冷淡疏离,“你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吗?我从前也是那样,又丑又胖。你现在看到的光鲜漂亮,都是用金钱和时间堆砌出来的。” “那还不得是你底子好!就那头野猪,怎么堆都堆不出个人样……” 沈佑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尽管虞姝没什么表情和举动,但他感觉到虞姝在生气,非常生气。 沈佑霖又说:“你不会和她一样的,你干不出那么傻缺的事。” “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就……就觉得你挺好玩的,还特耿直。”沈佑霖讨好地笑了笑,“而且你那时候就已经很好看了啊,现在更美得跟天仙似的。” 最初,只是好奇而已。 虞姝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又不在乎你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沈佑霖斗着胆子贴上去,“你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啊?” 虞姝的语气没有起伏地说:“可是,如果我没有钱,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会因为繁重的工作过劳肥,因为不规律的作息和饮食满脸痘痘、又黑又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