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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不回头,就什么人都没有,只要她不回头,就…… “傅小姐好兴致,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儿黛玉葬花?” 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傅知宁顿时绝望,心道人倒霉时果然喝凉水都塞牙,她都老实安分多久了,就今天出来走走,还碰上这位杀神。 “傅小姐?”百里溪垂着眼眸,安静看着连耳朵仿佛都在表达紧张的她。 叫完这一声,紧张的小耳朵动了动。 百里溪倏然笑了。 听着他的轻笑,仿佛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傅知宁不能硬着头皮装眼瞎了,只能往前一步拉开距离,这才转过身来干笑着行礼:“裴大人。” “傅小姐。”百里溪今晚第三次唤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好久不见。” ……也没有好久吧,大前天不是才见过。傅知宁讪讪:“这个时辰了,大人怎么还不休息?” “你不也没休息。”百里溪神色淡淡,视线却一直停在她脸上。 才不过几日,就消瘦了些,眼下还有淡青,不知担惊受怕多久了。他正要开口,一只蛾子突然飞到她的头发上,百里溪微微蹙眉,抬手去赶。 傅知宁虽然低着头,可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一看到他抬手,当即吓得后退一步。 饶是如此,蛾子也没飞走,百里溪警告地看她一眼:“别动。” 傅知宁:“……” 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傅知宁却一动不敢动,只是最后忍不住闭上眼睛,安静等着死亡到来……他似乎没带兵器,所以是准备掐死她吗? 百里溪挥走蛾子,一低头便看到她轻颤的睫毛。 他沉默一瞬,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傅知宁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预想中的痛意,于是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却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这就……完了? 傅知宁来不及困惑,便听到已经走远的人淡淡道:“我来安州,是为正事,傅小姐不必多心。” 说罢,便离开了。 傅知宁一脸恍惚地回房,反复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终于在蜡烛燃尽之前拍了一下桌子—— 他那话的意思,是她暂时安全了?那他办完正事之后呢? 傅知宁复盘刚才的见面,思量许久确定自己想的没错。虽然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这几天是没事的,她也不用担心他夜里突然到访了。 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突然卸下,傅知宁只觉浑身轻松,往床上一倒便彻底睡着了。 这一晚不用再提心吊胆,傅知宁睡得很熟,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清醒。 不得不说晚上休息和白天休息的效果全然不同,夜晚熟睡两个时辰,都比她白天睡一天醒来精神要好,傅知宁难得的神清气爽,洗漱之后便去找徐如意。 “知宁小姐,如意小姐还没起呢。”守在徐如意门口的丫鬟忙道。 傅知宁闻言停下脚步:“那我等她醒了再来。” 说罢,便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到一半时突然遇到徐正。 “舅舅。”她唤了他一声。 “这么早就起来了?那一起用膳吧。”徐正笑道。 跟舅舅一起用膳,岂不是还有百里溪?傅知宁表情一僵:“不用了,我等如意……” “她还不知要睡到何时,你等她作甚,仔细等太久会头晕。”徐正说着,便强行将人带走了。 傅知宁也没想到自己就是出来溜达一圈,也能被绑到百里溪面前,当和那双清俊眼眸对上时,她只剩下生无可恋:“裴大人。” “傅小姐。”两人疏离地打招呼,仿佛昨晚没见过。 “你今日醒得真早,”冯书一见她便笑,“精神头也不错,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话音未落,某道淡漠的视线便落在了她身上,傅知宁干笑一声回答:“睡得很好。” 百里溪视线移开。 “我就说药材有用。”冯书嗔怪地看向徐正。 徐正不服气,可昨晚显然被妻子教训过了,这会儿也不敢顶嘴。 众人说着话落座,傅知宁好巧不巧再次坐在百里溪旁边,开始了如坐针毡的早膳。 “裴大人,这几日排查户籍可有什么收获?”徐正只要一见到百里溪,便忍不住聊正事。 傅知宁拿了块糍粑。 百里溪面色平静:“目录繁多,此次巡查的人又少,多日来才查了一部分,实在有心无力。” “安州往来商客诸多,每年定居、迁移的都不在少数,裴大人觉得头疼也属正常,若裴大人需要,倒是可以向衙门借些人手,想来还能快点。”徐正建议。 傅知宁吃完糍粑,又剥了个鸡蛋。 百里溪唇角浮起一点弧度:“圣上派我巡查,不好假手于人。” 徐正闻言,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多有不妥,虽然不知道百里溪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不是他能多嘴的。 “是我多话了裴大人,还请不要见怪。”徐正忙致歉。 百里溪也不介意:“徐大人也是好意。”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方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倒是傅知宁被鸡蛋噎了一下,着急忙慌地想喝口水,结果看了一圈都没找到茶壶。 噎得正厉害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将她的杯子拿走,倒了杯清茶后又放回来,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徐正和冯书都没发现什么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