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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项目失败,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岌岌可危。众人一度以为公司要破产了。 在最后关头,祁俨拿到了明岑银行的贷款。公司这才转危为安。这是原意和祁俨分手半年后才发生的事情。 至于祁俨说他母亲病重,胃癌晚期。这件事原意是闻所未闻的。祁俨根本没跟她提过。身边的朋友同事也没人向她透露过消息。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祁俨那段时间总是很累,黑眼圈很重,脸色沉郁,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疲惫,好像每晚都没睡好。而且总是见不到人。 她一直以为他是焦心公司的资金问题,在四处拖关系,找银行贷款。她也没有多想。 那会儿忙着救公司,她也没怎么顾得上祁俨,整天都在外面跑。 而且为了那几个项目,两人吵了好几次,越吵越凶。后面直接冷战了好久。即使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他母亲的事情她当真是毫不知情。 时隔多年,从祁俨口中听说,原意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当年百思不得其解,问了祁俨无数遍都问不出来的真相,在多年以后的今天被她知晓了。而且还是出自祁俨之口。 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晚了。她早已嫁给了孟繁臣,并且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丈夫。这些所谓的真相于她而言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她不会在乎,也不会深究。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何况这也改变不了祁俨在和她分手后身边莺莺燕燕不断,玩弄无辜女孩感情的事实。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渣男,这点毋庸置疑。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明知她早已有了好的归宿,祁俨还选择在全面听众面前提起这些陈年往事,是趁机洗白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这让原意不得不深思。 “祁俨到底想干嘛?”原意眉头紧锁,咬牙切齿。 孟繁臣嗓音沉静,“自我感动罢了。” 手下败将,垂死挣扎,不足为惧。 “原意,你我都很清楚,祁俨根本没那么爱你。如果他真的爱你,你们分手的这几年他身边不可能有那么多女人。但凡他想挽回你,他都有无数次机会。” 孟繁臣这话说得一点没错。祁俨只是自以为很爱她,其实压根儿就没那么爱他。他最爱的永远都是他自己。这个男人自私又怯弱。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自我感动。 原意怒骂:“都分手好几年了,他居然还要这么恶心我。” 孟繁臣倒是格外气定神闲,“我应该感谢他这么为你着想,不然咱俩也做不了夫妻。” 原意:“……” “你竟然不生气?”原意深觉不可思议。 孟繁臣轻飘飘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原意:“……” 好吧,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这人会吃醋来着。 眼看着十九中就要到了。 原意瞅了一眼映在晨光里显眼的校门,眯了眯眼,“如果你是祁俨你会怎么做?如果你当时处在他那个位置。” 孟繁臣踩下刹车减速,温柔的目光聚焦在原意脸上,嗓音徐徐,“只有懦弱无能的男人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有苦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爱人之间该有的样子。” 原意听完唇边笑意如花般绽放,美丽动人。 躲过渣男,老天爷果然把最好的那个留给了她。 *** 两人不知道的是,祁俨为他这个看似深情的故事付出了代价。 差不多同一时间,祁俨录完节目,从电台离开。 他乘电梯下到底下停车场。还没来得及坐进车里,他就被人整个用麻袋套住,四.五个人轮.番.上.阵,将他一顿暴揍。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痛得蜷缩成一团。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不远处的监控盲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包裹严实。任凭熟人都很难将她认出。 她举着手机卡擦卡擦狂拍不止。 拍完,她浏览了一遍相册,摁灭屏幕。将手机揣入包包。 她冲事故中心的几个男人挥了挥手,压低声音说:“行了师兄,揍一顿得了,别出人命了。” 那几个男人最后又往地上的麻袋狠狠踹了好几脚才解气,唾弃道:“敢招惹我小师妹,活腻歪了吧你!” *** 老父亲在医院住了五天才出院。 医生三令五申不能再喝酒。而老父亲自己也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戒酒,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对于他的话,原意是不太信的。她还是更信得过自己。 她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把所有老父亲可能会藏酒的地方都给翻了一遍。然后清空了家里所有的酒,不论红的白的,甚至连连含有酒精的气泡水都不允许出现。 和父亲所有的朋友都打了招呼,不要约他出门喝酒。她公公那里她更是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所有人都保证坚决不会再约父亲出门喝酒。 为了防止父亲自己偷偷出门买酒喝,原意将父亲的微信、支付宝、银.行.卡都绑定了她的,任何一次消费她手机上都能收到。彻底断了父亲的后路。 孟繁臣都觉得她太狠了。原意却不以为意,“对付不听话的老人就该这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