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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影帝,也无法阻挡她的光芒,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被她演活了。 “过瘾!” 张嘉许起身,拍了拍江茶的肩膀爽朗大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灵气的演员了,上一次见还是《江湖》中的小哑巴,也是你。小姑娘保持住这颗初心,未来不可限量。” “谢谢前辈!”江茶受宠若惊,连忙握上张影帝的手,“和您搭戏,也是我的荣幸。” 监视器后的大老爷们一个个高兴得像叽叽喳喳的鸟雀。 “朋友们,一遍过!”宴凯高举对讲机,兴奋得眼睛要泛光了,“这是咱们剧组的开门红!好兆头!” “辛苦两位了,”宴凯不吝啬表扬,“精彩,真的精彩!” “给张老师补妆,咱们趁热打铁,准备下一场大岑明的单人戏。江茶可以休息下,这个状态要保持住啊,真漂亮!” 众人欢呼,四下零零散散响起了掌声。 张嘉许礼貌和江茶道别,被助理带下去补妆。 江茶从目光中心撤离,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已经五年了。 五年都没再体验过真正酣畅淋漓的表演,能与这样有实力的对手对戏,才是对表演的尊重,这是才是每个演员的梦寐以求。 江茶满心雀跃走下机位,在拐角看见了一个人。 迟燃站在光影交界处向她伸出了手。 “和我走。” 第10章 剧本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 江茶跟着迟燃走出影棚,山夜的风卷着潮湿往人骨头缝里蹿寒气,江茶只穿了几层薄纱戏服,被冻得直哆嗦,脑子却转的飞快,她还记着傍晚那两架猝不及防的无人机。 托迟燃的福,原本保密的剧组场地漏成了筛子,场务和剧组演员不得不无时无刻注意着周围,那些代拍的“大炮长|枪”简直像是雨后坑里的□□,数不胜数更防不胜防,让人头疼。 江茶心里清楚,程东编排她的那些烂事还没解决,如果再被拍到和迟燃单独出来,她也真就不用活了。 于是被拍的正主大大方方胯|下生风,两条长腿悠悠闲闲,两步跨江茶三步地往前闯; 无辜被揪出来的江茶躲躲闪闪,像只探头探脑的漂亮呆头鹅。 “我说你——” 迟燃刚要说话,一回头就瞧见了江茶缩着脑袋左顾右盼的样子,要说出口的话拐个弯生生变了。 眸子里的气焰消了一半,被黯淡取代,迟燃唇线抿了下,“去我的化妆间。” 江茶抖得上牙打下牙,还在哆哆嗦嗦地拒绝:“不太好吧,有事、有事就在这儿说不行吗?这里是死角,不会被拍到。” 迟燃耷拉下眼皮盯着她打颤的牙,嗤笑出声:“这位小姐,请问以你现在的状态,再过三分钟还能不结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吗?” “我……” 江茶紧了紧戏服,看向大明星灯火通明的豪华化妆间。 宽敞明亮,温暖。 “和我逞强有意思吗?” 没等江茶再犹豫,迟燃伸手,拽着她往化妆间走。 冰凉的指节陷入他温暖干燥的手心,江茶感受到他的灼热。 肌肤相触的瞬间迅速掀起了一阵战栗,江茶无端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温度和电梯里阴差阳错的吻太过相似。 而黑夜放大了感官的无限可能,这份熨帖的温度似乎在迟燃分明的骨关节里化作了一道道电流,自十指窜进五脏六腑,酥酥麻麻烫着江茶的心跳。 目光扫过迟燃后颈,很好看的一截,在黑夜里肃白得似乎在冒寒气,漆黑马尾被夜风吹得高高扬起,江茶这才发现他的发尾还坠着一颗珊瑚珠,耳垂泛着同色的薄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来的。 “别在我身后偷偷贪图我的美貌。” 迟燃忽然转头,下颌线拉出锋利的弧度,唇瓣开合,吐出一句欠揍的屁话。 江茶一瞬间清醒,利落甩开他手,“我认识路,自己走。” 迟燃无所谓地收回手,掌心里有意犹未尽的薄汗。 化妆间没有人,迟燃开了门,一阵暖风骤然疯狂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孔不入的温暖潮水一样包裹身体,迅速在江茶的睫毛上凝结一层水雾,显得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宴凯说的不错,没入戏的时候江茶没有任何裴离的影子,她像雪山上的白梨花,又薄又干净,带着一种柔弱的韧劲。 要不是暖气在她脸上冲撞出的那抹绯色,迟燃觉得江茶简直下一秒就要从他眼前飘走了。 把握不住。 这种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迟燃皱眉,“伸手,给你个东西。” 江茶没有犹豫,乖乖把手递出去。 她的掌心薄而干净,关节处却有不合时宜的薄茧。 迟燃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书,轻轻放在她掌心,遮住了那些老茧。 “你脖子上的球是装饰品吗?剧本丢在化妆间也不知道,”迟燃开了瓶矿泉水,瞥她一眼,“还给你,不用谢我,二公子姓雷单名峰。” 江茶面无表情:“不是丢在那儿,是我留给你的。” 迟燃喝水的动作一顿,看向江茶,“你把你的剧本给我,你用什么?” “我不需要剧本,”江茶认真解释,“我已经把台词背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