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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丁琎神色冷峭,眉间凝着一股肃杀之气,在陈峻峰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猜到他查到什么了。 周轶和斯坦国的关系一直困扰着陈峻峰,现在能让他这么激动的事也就只有查明了其中的缘由了。 他知道他早晚会查出来,本以为还需要多花点时间。 “你知道?”陈峻峰顿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丁琎倚着墙,语气放平:“刚刚,没多久,我正打算告诉你。” “那姑娘亲口说的?” “嗯。” 陈峻峰迫不及待地追问:“陆谏和她联系过?” 丁琎应道:“大概十天前,他给她发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是一张域城地图。” “域城地图?”陈峻峰更不解了,“就没其它的?” 丁琎低头,眼神晦暗不明:“嗯。” 陈峻峰那边又默了,过会儿才长吁一口气:“至少有音信了。” 丁琎默然。 “看样子现在是不能让这姑娘离开域城了。” 丁琎明白他的意思,他抿直嘴缓道:“我会把她带回北界山。” 陈峻峰说:“陆谏的档案都存入绝密机要室了,要不是前两天有人来打听他的事,我都没往这方面去想,谁会想到这姑娘和他关系这么亲密。” 丁琎抓住重点:“有人打听陆谏的消息?” “周振国,周轶的父亲,振华集团的董事长,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啊。” 陈峻峰再叹一声,丁琎和陆谏进队那年,他正好在外执行任务,所以他们这一批“雪豹”成员不是他亲自选拔的,他没看过他们的档案,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会儿才知道陆谏和周轶的关系。 丁琎对她显赫的家世倒不怎么惊讶,既然周振国是她的父亲,他自然认为是周轶托他帮忙打听陆谏的消息,因此也没往心里去。 陈峻峰喟叹道:“既然事关陆谏,我们就需要从长计议,你先把人带回来,具体下一步怎么走,等你归队后再商量。” “嗯。”丁琎站直身,觉得话说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丁琎。”那头陈峻峰突然喊他。 丁琎听着。 陈峻峰又没了声响,约隔了有十秒后,他才开口郑重地说:“我知道你和陆谏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是你要记住,你现在是‘雪豹’的中队长,凡事以大局为重。” 丁琎闻言缄默片刻,明明眼里各种情绪交杂着上涌,可语气仍是一成不变。 “明白。”他说。 挂了电话,丁琎独自在角落里站立良久,直到一缕光移到了他的脚上,他才动身走出阴暗处,当阴阳的分割线切到他的脸上时,他暴露在阳光下的双眼是果决的、是坚毅的、是孤注一掷的。 丁琎往宾馆走,到大门口时他停了下来,目光机警又不动声色地左右看了看。 进了宾馆上了楼,他敲了敲周轶的房门,很快门就开了。 丁琎和她对上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室内。 周轶侧身让他进来,丁琎进门就看到两个手下席地而坐,正和陈淮景在玩斗地主,三个男人拿着扑克牌,一个比一个还兴奋。 丁琎咳了声。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热黑和四马抬头看到丁琎,立刻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心虚地把手上的牌一放,干笑着站起来。 四马怕丁琎责备,先声夺人:“丁队,我们就玩了一把。” 热黑忙不迭地点头:“对对,一把都还没结束呢。” 丁琎没指责他们,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还坐在地上的陈淮景:“你跟我出来。” “啊?”陈淮景突然被点名,后背下意识挺直,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丁琎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可不小,他放下牌颤巍巍地站起来,突然有些后悔跟着周轶他们回来了。 热黑和四马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陈淮景跟在丁琎身后出了门:“不是丁队……我是看他们两个太累了,就、就提了个建议让他们放松放松,我没有恶意的。” 宾馆楼梯那儿有个窗口,丁琎把人带到了那儿,倚着窗口示意他往外看:“一点钟方向有五个人,十点钟方向有两个人。” 他望着前方:“宾馆门前停了两辆从大都过来的车,如果我没记错,刚才它们是停在面馆门口的。” 陈淮景看向窗外,脸上的笑随着他的话逐渐消失,他的表情越来越僵。 丁琎斜乜他:“没有恶意你把人往这儿引?” 陈淮景的表情强撑不住,要笑不笑的有些滑稽,他自以为无声无息的筹谋在丁琎眼里完全是小儿科,他没想到他的侦察能力这么强。 又一次失策了,陈淮景觉得自己万万不该把火往丁琎身上引,简直不自量力。 “丁队……”他心虚地直冒虚汗,小心翼翼地觑着丁琎,脑袋高速运转,想要找一个理由给自己开脱。 丁琎往楼底下看:“他们都是什么人?” 陈淮景本以为丁琎会狠狠地削他一顿,他都做好讨饶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他这么和气。 他愣了下后立刻回答:“宝裕堂的人……宝裕堂是大都一个有名的古董店。” 他压低声音说:“背地里做的都是些倒卖文物的勾当。” “哦?”丁琎睇他,“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