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瘾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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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配难道你配吗,”她看着男人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笑容都挂不住了,又是轻嘲着说,“现在还有无数人走进我的音乐厅,为了来看一场我的演出,而你呢,你所谓赖以生存的音乐剧,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和我mama来扶持你?” 许颂柏这下终于忍无可忍,“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脸色铁青:“joanna,你非要这么说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我只是在学你的口气说话啊,怎么,这么就让你受不了了?”乔稚晚眯了眯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法多变,前段时间的我或许还爱你,现在的我只恶心你——我现在走出这个房间,我不仅要去找律师告你,我还要你滚出我的乐团。” “……joanna!” “——不是要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吗?”乔稚晚最后抬了抬眸,言辞凛冽,“我现在只想做我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手画脚——而我,从现在开始,要让你变得什么都不是。” * 一周后。 mintopium的演唱会即将在洛杉矶举行,怀野的学校正值院系考,新专辑还有后续的一些制作事宜要完成。 其他成员先一步上了航班,他的行程安排至今没有确定。 她一周没有什么消息了。 一周前,怀野送她回到家,他就去忙乐队的事情了。 那天的晚些时候他还在录音棚,出来才发现她那天回去没多久就给他发了微信。 她说她需要回纽约处理一些事情。 后来就没了消息。 怀野近日闭关,每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录音棚,如此两点一线,他写歌时喜欢把自己关起来,手机一关机就是好几个小时,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 这是曾经丁意的习惯。 丁意说,这样更能集中精力思考,激发灵感。 终于在晚上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了,怀野发了消息给符安妮,即刻安排行程,符安妮还好奇地问他:“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和joanna在一块儿?可真是给我省了公关费了哈,你是不是就是玩玩而已?” 怀野刚冲了个澡,北京的夏来势汹汹,风都带着火星子,louis趴在地板上整天都蔫巴巴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他也没什么精神,独自待在工作室,这会儿吹着空调,人倦倦的,回答符安妮:“没有。” “那是她玩玩你?” 符安妮很是好笑。 怀野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的手心贴住沙发的纹理,那夜和她在这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在他面前看起来是真的开心,她也承认了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但也许人和小动物一样,会有分离焦虑,louis那年走丢,即便是个聪明的小家伙,自个儿跑了回来,对他还是怯怯的。 在小狗看来,是他把它遗弃了。 可那时他和小狗就只有遛过十几公里的路,喂它吃过几根火腿肠,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交情。 所以他认为。 是她把他遗弃了。 小动物还好,可以成为她的宠物。 那么他呢,以前他们不算朋友,现在他们不算恋人。 到底算什么呢。 怀野开始胡思乱想,正思索着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和他玩玩而已,转而便像过去一样把他抛到了脑后,去追寻她真正需要的,比如事业,比如和另一个男人的婚姻,比如没有他的生活。 符安妮的嘴巴却还是滔滔不绝的。 “跟你说个小八卦,我劝你也别把她放心上了——你可别误会,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事儿,之前不是有个综艺想请你俩吗,昨晚跟他们制作人吃饭正好听了一耳朵,” 符安妮轻轻咳嗽了下,说:“joanna之前不是要把分乐团弄到北京吗,和她未婚夫一起,现在呢,听说这边的工作不继续了,和未婚夫也结束了。” 怀野没说话。 靠在沙发靠背,阖目养神。 “所以啊,你们的事儿就是大家拿到网上说说,别人没当真,你也别当真了,人现在都回纽约了,她干脆没想在北京留下来,你呢,你不一样啊,你得在北京工作,上学,她要是找到更好的消遣了,肯定把你忘了,”符安妮嗤之以鼻,“你就是小男生,太好骗。” 怀野听到这里,忍不住鼻息微动,懒懒地笑了:“我都24了,还小男生?” “你跟她比,到底是啊。” 符安妮煞有介事。 “——能不能别废话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怀野有点不耐烦了,点了根烟,“我今天最后修了一遍音,主打歌的demo录好了,过去有空再录一下整体效果,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说你这歌名要不要改改?”符安妮很恳切地提建议,“这首歌叫《joanna no.2》,不会又是你们一块儿写的?” “是啊。” “你就忘不了是不是?” 符安妮简直气不打一处。 怀野微微侧头,看外面暖阳和煦。 这周所有事堆在一起,又久无她的音讯,所以异常的难熬。 他心下不觉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掸了掸烟灰,起身,把箱子从衣柜里拎出来。 开始收拾东西。 “那明天见吧,”符安妮说,“到了我派车去接你。” “好。” “你什么时候考驾照,都24了。” “要你管。” 怀野没了好声气。 符安妮咯咯直笑,要去忙了。 就挂了电话。 louis一屁股坐在了怀野身边,陪他收拾行李,怀野挠一挠小狗的下巴,小狗的眼睛里就都是他了。 他兀自笑了笑,从口袋摸出手机。 打开。 她的微信还停留在一周前。 【我需要回趟纽约,回来了联系你。】 【要乖哦。】 怀野只回复她: 【好。】 该说不说,他确实好像被她驯服了一样。 那些怪脾气,不好的棱角,随着年纪渐长,在她面前也逐渐悉数化为了乌有。 他知道他应该给她时间去解决。 但他却不那么确定她解决好了。 是否还会为他留有余地。 原来喜欢一个人。 真的会变得忐忑无比。 接近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怀野收拾了一半就精神恹恹了,他躺在折叠沙发上,沉沉地合上了眼。 心里空落落的。 睡一觉再说吧。 * 分乐团在北京的事务彻底中断。 许颂柏的音乐剧团并入losseason时,工作重心已经放在纽约了,之前的计划是分乐团在北京运行正常后,作为losseason的子乐团回北京演出。 乔稚晚此行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才能结束所有他们在事业上的关系。 与此同时,她联系了自己在纽约的律师,先前多次经手她的法律事务,有着丰富的经验,许颂柏和她一样目前还是外籍,那些照片足以成为呈堂公证,到时候他们也需要在纽约对簿公堂。 老高等等几个这数月来协助推进北京分乐团工作的同事们,乔稚晚都做好了妥善的善后工作,把他们分别推荐给了自己在北京从事乐团策划等工作的朋友。她不希望自己这些所谓的“任性”举动会让其他人的利益受损,力图把这些后续效应降低到最小化。 只是,rachel那边。 乔稚晚还不知道怎么交代。 rachel自去年以来,已经把乐团一大半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了乔稚晚定夺,分乐团这边rachel几乎从不过问。 所以说,事发一周,rachel只看到她和许颂柏吵架了,感情不合。 却并不知道分乐团发生了什么事。 许颂柏和乔稚晚那天大吵一架后,乔稚晚加班加点飞了纽约,许颂柏第二天也紧跟她之后过来。 二人除了证据沟通和过往的合作协议解约签署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和他多说一句话。 乔稚晚都由心底觉得恶心至极。 可乔稚晚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对rachel开口。 她从过去那个幼稚、鲁莽、不成熟的小姑娘,眼看着要独当一面,担负起分乐团的责任了,如今却又一手中断了所有。 rachel的事业心强到人尽皆知,饶是如今退居二位,应该也接受不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把分乐团这块金字招牌砸掉的事实吧。 除此之外,乔稚晚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怀野说起。 她现在没有彻底解决掉自己身边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她也不想传达太多的负能量给他。 每次手指放在微信对话框。 她却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