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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眨眨眼,再次一捋胡须,悠然道:“这种道德文章,自有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去理论。我这三司该干的活,就是让官家、同僚以及将士们都能吃饱,不要饿着肚子为国效命,就算尽到本分。” 青衣人动动唇角,露出一点笑意:“计相老成谋国,本院深为佩服。放心,圣恩令之议,密院不会刻意阻挠。” 半个时辰之后,周婆言门口兀自喧嚷不休,两位微服的朝廷重臣已经悄然离去。 「泮池新事」的招牌下,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打开,蒲月先出来,左右看看,回头招手,屋里又走出一个人。 那人望着两位重臣消失的方向,冷淡的俊脸上,慢慢浮现一个微笑,轻声自语:“薛恒娘,你的运气真好。” 他也没有想到,以利诱之的利,最后居然落脚在东南商路的大利之上。 恒娘若是知道,她那个刊载麻织造坊招人的随手之举,竟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不知会欢喜得意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抬眼看着街道对面站立的清丽人影,唇角含笑,眼神温柔。 第98章 壮行酒 恒娘见到蒲月时, 被她缠着厚厚布带的手臂吓一跳,伸手轻轻摸了一把,蒲月嘶着冷气, 一掌拍开她。 “怎么了?你又干什么坏事, 被苦主发觉,暴打一通泄愤?”恒娘收回手,见她精神尚好,悄声戏谑。 蒲月朝她露齿假笑:“不好意思, 没有趁你的愿。没留意脚下有水,滑了一跤罢了。” 恒娘噗嗤一笑:“老天有眼。” 蒲月翻个白眼:“别得意过头,小心暗沟里翻船。” 仲简动动耳朵,负手而立, 面无表情,装作没听见。 蒲月的肩伤, 乃是他的手笔。 皇城司最近抓了些羌国潜伏的虾兵蟹将, 他花费了数日功夫, 从中挑出些好拿捏的,让他们以清理叛徒的名义, 袭击蒲月。他「正巧」撞见, 出手救下。 蒲月以为自己暴露,恐惧之心一起,再难如往常般镇定, 很快便将鬼机楼的消息吐露出来。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再与仲简讨价还价, 只求皇城司尽快把羌国暗探一网打尽, 以保自身安全。 仲简对她提供的消息十分满意,「好心」地建议,如果她很想找一个周人出嫁, 他正好有一个极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给她。 于是恒娘见到了极为惊悚的一幕。 蒲月与曾泰见礼后,上下打量他一眼,收起一贯的狐狸笑容,脸上一派神神鬼鬼的模样:“这位掌柜怎么称呼?瞧掌柜的面相,头圆鼻直,方面大耳,人中长,下颌厚,竟是万人无一的关财之相。难得,难得。” 曾泰是商人,四方行走,萍飘不定,多见聚散疾苦,于各种奇门秘术敬畏有加。 见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出语惊人,顿时来了兴趣,笑着试探:“小娘子竟懂相面之术?敢问师承何家?” 蒲月点一下下巴,负手傲然答道:“小女子因缘际会,曾救过一位铁口神算。蒙他不弃,授以黄石相术。不敢说精通万人面相,然士、商二途,我大致能看出个一二十年的运数。” 恒娘眼睁睁见着那两人站在屋檐底下,一言一语地交流起来,譬如管帐之人,该当生得如何,才是忠诚可信之相; 又如监工之流,又该是何等额角,何等嘴脸,何等眼型,才能叫人看着就打心里畏信。 曾泰越听越热络,蒲月的下巴也抬得越来越高,高人气派拿捏得十成十。 惊得一双眼珠子快掉出来,悄声问仲简:“月娘这是在干什么?” 仲简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恒娘狐疑地看他一眼,怎么都觉得他那张深邃得像刀刻,又平板得一无表情的脸上,隐藏了一道深深的笑沟。 仔细研究了半天,直到仲简问她:“看够了?” 脸上倏地一红,眼睛睁大,脱口而出:“我没有在看你……不是,虽然我是在看你,但我看的不是你的脸……” 越说越不清楚,气得想跳脚。仲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恒娘瞪他,见他望着自己,眼睛里像是垂着无数柳条,轻轻摆动,心头猛地一跳。 别扭地转过脸去,抬头看天,喃喃找话:“我该走了。三娘今日没有来报社,反约了我去她那里。也不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仲简道:“我也接到李子虚传话,让我过去一趟,正好顺路。” 恒娘诧异:“李秀才不是被胡祭酒拘着吗?怎的肯放他出来?又为什么叫你也去?” 仲简摇头:“横竖去了便知道。” 恒娘去与宣永胜交代,仲简趁这个机会,回头看了蒲月一眼。 蒲月察觉,半偏着头,抛个笑吟吟的眼神过来:多谢仲老爷。 仲简此前与她分析得清楚:曾掌柜家在南边,离了京城数千里之遥。她若是嫁过去,这辈子都无需担心被羌国人发现踪迹,也不用再与皇城司有何牵扯。 又,曾掌柜发妻过世,按南边风俗,早已与父母兄弟分家析产。 十数年经营下来,家有万贯之资,坐拥作坊数座。实在是暗探嫁人之最佳人选! 今日见了真人,虽不如仲老爷好看,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很是看得过去。 样样条件,都如仲老爷所言,可真是桩实打实的好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