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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叫你不要挂怀了,你何必还记挂在心?”仲简声音里又出现了针一样的讥讽,“贵人们的心思,向来游移不定。在你,是诺大人情;在她,也许不过是一时兴起。” 恒娘奇怪地瞅他一眼。每次说到贵人们,他的语气总是十分古怪。 想到他干的行当,不禁了然,多半是日常与这些贵人们为难,刺探人家的隐秘,鸡毛蒜皮都要往上面打报告,人家自然不会对他们有好脸色。 可不就两下里结下梁子?看来察子们虽然日常出行,威风八面,背后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恒娘自以为很明白地点点头,同情的目光看得仲简一愣,摸不着头脑。 “不管人家怎么想,恒娘受人之恩是事实。小jiejie还说,她家小姐会想法去京兆府救我。如今我安然返家,却没法告诉她们一声。若是让她们为我担心出力,岂不更加过意不去?” 眼望仲简,柔声问道:“仲秀才,你可能告诉我她是哪府上的贵人?我明日也好亲去做个说明。” 仲简目光眯起,“你为什么一直打听她的来历?你没听说吗?她多有在太学中出没,你既是日日在太学中收衣,不愁没有碰到她的机会。” 恒娘见他起疑,心中一咯噔,偏头笑道:“若能碰到,那可就太好了。” 两人于是又不说话,在洒满银辉的大街上默默行路。 恒娘想起余助日间的惊艳,不禁心头狐疑,难道这位仲秀才,不仅认识车中之人,还跟余助一样,也是车中人的倾慕者?否则何以这么敏感,自己不过多问了两句,他就立时警觉? 可听他那讥刺的口吻,却又迥乎不像是心怀爱慕。 正在暗自思量,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耳边飘来一句平淡的问话:“你所说的心中爱恋之人,可是丙楹宗越?” 作者有话要说: 立嗣,本文参照宋俗设计。 文中这种夫死妻在,由妻子立嗣的做法称为立继。立继子与亲子权利义务基本没有区别,享有全部的宗祧与财产继承权,同时有侍奉嗣母,为其尽孝的义务。 另有一种,夫妻皆亡,又无子嗣的情况,由族中近亲尊长为其立嗣,则称为命继。 命继子只承担延续香火的职责,并无承担奉养尽孝的义务,所以财产继承上,有只给财产的三分之一,并以三千贯为上限的规定。 第15章 打架斗殴 头晚恒娘到家后,薛大娘并未歇下,点了油灯,候她半宿。 等到她全须全尾回来,先是拉着她直掉泪,后来说起白日之事,恒娘只安慰她娘,道是一切都好。大娘见问不出更多,不由得气急,嗔目又打又骂。 激动之下,犯了肺痨,咳得惊天动地,连楼下睡死的两个姐儿也被吵醒,半夜爬起来,一阵烧水找药的忙乱。 好容易等大娘情绪平稳,咳得好些,天已蒙亮。恒娘服侍娘亲歇下,自己却换身衣服,理好发鬓,轻手轻脚下楼去。 兰姐儿发蓬蓬,眼直直地晃出来,正要去屋角便桶处解手,瞅见恒娘一身齐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睡意醒了一半:“恒娘,昨晚闹了大半夜,你不赶紧睡会儿?今日又没什么急事,你去哪儿?” “有些首尾没理清,需得再去一趟太学。你们且睡吧——别睡死了去,耳朵给我放机灵点,大娘若是醒了,你们就赶紧起身去看着。” 兰姐儿应了,解手回来,见她左顾右盼,东翻西找,好奇问道:“你找什么?” 薛家做着浣衣的行当,楼下一间屋子全摆着竹架,专门存放各类浣洗用具、熏染香料、又或是待料理的、已晒干的衣物。 恒娘此时便在最靠近墙角的一层竹架上翻找,“前些日子无聊,做了副黑纱幞头,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 兰姐儿噗嗤笑,睡意一下子全没了,眼目炯炯:“无聊做的?你哄人呢。那针脚可细密着,用料也是上好的细棉纱。大娘跟我们讲,这定是你做给未来夫君的。让我们小心洗净晾好,放进你的嫁妆抬子。” 嫁妆抬子?那岂不留在了莫家? 恒娘顿足:世间的母女,可都如她跟她娘这般,诸事相反、五行犯冲的么? 见她恼火,兰姐儿忍住笑,回身从另一个架子上翻找出来,“不过昨日莫家的人得罪我了,我才不肯送东西给他们呢。喏,这不是?” 恒娘一把接过,就着晨光仔细打量,两侧软脚各绣了一个暗字:宗、越。 太学人数众多,衣物雷同。为免混淆,或是太学生自己,或是浣洗行代为,多在隐僻处绣字标识。 这顶幞头的字样尤其工整秀丽,好在是同色纱线所绣,字又极小,又在内侧,外人断难察觉。 心中一松,朝兰姐儿点头笑:“还是你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兰姐儿朝她挤眼:“男子才戴这玩意儿。如今恒娘没了夫君,这幞头要便宜谁去?” 见恒娘微笑不语,径往下猜:“难道是昨日救了咱们的仲秀才?” “别瞎说。”恒娘横她一眼,小心收了幞头,这才转身准备其他物事。 天一亮,仍旧租了赵大的骡车,放了三个竹筐,往太学而去。 骡车经过那处新涂的白墙院落,恒娘留神打量,见大门紧闭,门口没有马车踪影,似是个内里没人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