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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举着七彩锦箔玉轴诏书,阔步走来。 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后。 安守义讨好地笑着,一脸敦厚。“娘娘,您请接旨。” 若月连忙扶着纪宛秋下台阶,动作轻慢地跪在圣旨面前。 纪宛秋神色紧绷,心慌,害怕,紧张,却又是想知道,李邵仪能判个什么东西出来。 安守义看了一眼纪皇后,又瞟回圣旨上。 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曲兰临为太子太傅,暂授李清运之师,日后需克谨勤勉,业精于勤。钦此。” 纪宛秋一下子吐了一口浊气,身子放松一点。这才安心,怦怦乱跳的心才慢慢平稳一点。 是他的清运。 “娘娘,替大皇子接旨吧。” 纪宛秋伸出手,接过旨意。 安守义弯个躬,就准备走。纪宛秋站起来直接跨出一步,拦下他—— 安守义一愣,一脸赔笑。 “皇后娘娘可还有其它事宜?” 放松了的纪宛秋此时又恢复以往常态,横眉冷竖,吊着眉角看着安守义。 沉声问。“曲是欢的儿子封王?什么封号?” 安守义料着纪皇后就会这样问,便不慌不忙毫无遮掩的回复。 “回皇后娘娘话,二皇子赐名李清辰,号辰王。” 天干地支中,辰字属“龙”…… 叫的虽隐晦,名字里也带刻有天子象征。真是这样小的地方都大方哄着自己的心尖rou…… 纪宛秋心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心里恨不得将曲是欢放到嘴里咬嚼生吞了才好。这个曲是欢真的是碍眼啊,太碍眼…… 缓缓升腾起一股子杀意,在整个胸腔里弥漫,都将神识快冲散。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听哥哥的话,弄死她!弄死她―― 纪宛秋突然被杀伐之气笼罩着,眼中利剑出鞘,血红可怖,整个人犹如大梦一场。 梦里正亲手掐着曲是欢的脖子,看着她娇俏可人的脸蛋扭曲成一堆。 这样的纪宛秋过于骇人,她自己却不知情。 吓得若月连忙喊:“娘娘?” 安守义将这样一丝一毫的细微末节都收入心里,默不作声。面上也还是笑意非常,权当瞎了,看不见。 纪宛秋被若月一个拉扯,才有些晕眩,手扶着额头,略微回过神来。 “怎么了?昨日曲贵妃生产,动静太大,本宫没休息好。 请安总管给本宫讲讲,我走后,敬国夫人说了些什么,又如何给本宫定罪的。” 这个“请”字,也算是给皇上一半的脸。 安守义恭恭敬敬得说。 “奴才就着自己总结一下。娘娘身边的浅行姑娘承认自己给姚mama递过信,说娘娘让她行刺曲贵妃,生产后大虚,体弱,动手再合适不过。” “浅行姑娘还说,娘娘让她给,与她一同从侍草司出来,在贵妃处当差的长冬银钱收买,在生产一半时给院子里那棵大树灌铁水,抹桐油。 好教旱雷击中,在起火之时,将树根算好角度锯上一半,倒入产阁,来个屋毁人亡!” “娘娘还逼迫了淑妃娘娘,让其给曲贵妃喝山楂茶,以致小产。” 说到这里,纪宛秋实难理解,插上话。 “王淑妃怎么了?你这话本宫怎么没有听明白?” 安守义清晰的给纪皇后解释,将细枝末节讲与纪皇后听。 “安老给曲贵妃把脉时,那只还遗留在身旁的桃露酸汤碗,被检查出来此碗泡过山楂浓汤。 长时间用此碗,兼曲贵妃喜冰镇,综合上述,会让曲贵妃小产。 还好去岁秋至送的,这些事日才喝上,不然,去岁这孩子都保不住!” 纪宛秋眉头深锁。“王淑妃的事情,怎么就到了我头上?” 安守义面色平静,直白评述。“淑妃娘娘不喜酸,一直喜辣。逼问之下,说是这酸果子是去岁娘娘赏她的。 皇上再逼问时,淑妃娘娘吓晕了过去,安老一查,竟有孕三月余……便不曾追问,直接作罢。” 纪宛秋笑得厉害,张嘴就来:“就因为王司桃有孕,那就囫囵给我扣罪名?真是可笑。” 纪宛秋此时深感李邵仪有变!心中的无力感顿起心头,疲倦不堪起来。 “继续。” 安守义看了看纪皇后脸色有些素白,不大安好的模样,偷偷给若月打手势,让她注意一下娘娘。 若月眼尖,一下子就朝着自家主子身边挪去,稍作搀扶。 安守义这才继续道。 “娘娘若觉得哪里不对,去和皇上说道说道。” 纪宛秋神色倦怠,发笑。 直言不讳。 “你们都准备按在我的头上,说道什么?我才懒的与他一般见识。” 安守义听到这儿,脸上才起第一丝变化,不住的眯着眼睛。 犹如猫声,细细说到。 “你知。故此,曲大人教习的是大皇子。” 安守义交代完圣旨,此时掉头走去。 若月觉得安守义仗势,这般无礼,退下居然还不行礼,这样走出皇后殿,传出去,算什么。一个皇后,还管不住一个奴才吗。 拔腿就想上前。 “若月。” 纪宛秋一声直接唤住正想上前的若月。自己走到里间,坐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