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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是一眼都没瞟蒋木,甚至是连余光都没有给到一记。 蒋木浑身冰凉的看着呦呦,果真还是以前那种性情凉薄,骨子依旧没变过。 这样渐渐散开的不理会让蒋木害怕极了,怕呦呦手一挥,就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怕呦呦一个转身,直接就消失在他的视线,无影无踪如同从未来过他的生命里一样。 他恍然头眩,立不住,直接在桌边晃着虚浮的步子。 跌了好几步凑近呦呦,将她重新用力的揽在怀里,提着一颗下坠无底的心拥着,喘息着。 将脸贴在呦呦头上,厮磨起来。指尖的力道收缩,将呦呦环的有些疼。 声音颤抖发出漏风的细喘。 呦呦手上的棋盘与子堆摞起来,两手张开,气息清冷,着实没了温存。 颔首低眉地看着蒋木。 “怎么,你要赴死就可以,我才不看你一眼你就受不住了?那你计划一个偏颇没保住自己,我当如何?” 蒋木随着每一个字入耳,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我不会有事。” 斩钉截铁的声音钻到呦呦心底。 但是呦呦眼睛有些发红,思路清晰,依旧凉薄冷冷说道。 “贺嘉佑用你做刀削掉蒋家,除去贺秉修与皇后的族人,整个太子党势必恨你入骨。那些流三流四的东西不放在眼里无碍,施幼南你受的住吗?广陵几乎依靠蒋家的侯族亲贵你可能只身应付? 这事情波及太大,淳王不一定护的住你,必定将你推出来当靶子。 贺嘉佑一丝心不依你,你就要连同蒋家,连同太子死无葬身之地。这事情真的小吗?” 话里清清楚楚的每一个字,丝毫偏差都没有。 蒋木真有信心,也只有七分,结局是把握不住的。 现在蒋木就像是在一个沙堆上倾倒一碗水,哪怕他已经事先挖好沟渠,水势太猛,那下流的方向也是容易发生变化的。 只能掌握一个大概,细节发散部分只能酌情处理,并不能真正的全部全部掌控在手中。 蒋木抱着她,突然松了些力道,直起身子,一只手勾起呦呦的尖尖下颚,与她对视。 “我可以的。” 然后将呦呦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右眼重瞳的光柔和,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手眷念不舍的在她脸侧扫了扫,细细轻轻的抚摸着,珍重的很。 呦呦略微仰着头,年前被放出来的时候,明明与他差不多高,怎么这么快就长到她前面去了? 蒋木脸色在烛光里多了一股子暖意,看上去情深至极。 突然与之前殿门口的蒋木重合起来,周身冷峻威严根本不似同一人! 哪怕是一样的衣衫,一样的装束,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呦呦端着东西,忽觉着手酸,身子一晃,蒋木才将粘粘的眼神从她身上挪走。 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给摆在桌子上。 只是两盒棋子还摞在一起,蒋木指尖一敲,下巴微微一扬。 “你要黑子白子?” 呦呦不知怎的,叹了一口短气。 然后提着精神,“黑子,我先走。” 计谋里,先一步的人总会占据更好的位置,更容易布局让人牵引着走。更容易根据敌人的第一手推测、预测下面的布局。 蒋木宠溺,“让你十子八子又何妨,总归你开心便好。” 然后将黑子给呦呦摆好,还给呦呦沏了杯茶搁在手边。 再徐徐看过去时,呦呦一身红衣,惹眼的不得了。殷红的唇,和深邃晶亮的眼睛真是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无论看多少次,她总是那样风华决然。 没了狠戾之气的呦呦,那般清冷着实让人又想近又不敢动足,一举一动皆如神姿,哪里是能忘的掉的人物。 呦呦目光总带着疑虑,看着蒋木就觉得如今他做的事情太大,怕他手眼无及,失了足。 奈何蒋木一丝不稳妥也没有,除了担忧她还是担忧她。 她目光又聚又散,时清时浊。 脚下步子挪动,做到了蒋木的对手。 当身子一坐下,呦呦指尖执起一枚棋子之后方变的不一样了。 敌意微散,眸子一盯蒋木,将蒋木盯得心神一晃,身子歪了些。 这是将他视作敌人了……准备真刀真枪不留情面来的。 蒋木一见这阵仗,立马也抖抖肩,坐直,指尖也捏了一枚白子。 双目深凛,也郑重其事起来。 当呦呦放下一子居中,狂狷的很。冷冷看蒋木,指尖再是捏了一枚黑子,如握了一把刀一样,准备随时捅过来。 蒋木见呦呦这样认真,着实不好松散,慢慢凝聚精神。 伸出手,在呦呦不远处落了一子。 他要护着呦呦。 李清辰已然是太子殿下了,那这说明呦呦将在南息待不足多久。 如果走之前兵防图没有拿到,她便是不能摆脱李邵仪的控制。 日后回了东唐,不知道又要替李清辰承受多少险况…… 所以,他要最快的与陛下合作,推着所有的事情尽快发展,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兵防图。 让呦呦得一个自由之身。 他穿过烛火看着呦呦皱着的双眉,轻笑了笑,眼神里依旧挪不开,紧紧追着她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