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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坚定,就那样看着呦呦。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本郡主做的任何事,能一力承担,不会累及父母。” 呦呦看着贺璎鱼,就如同看着一个未经事的孩童一样,想法太天真。 可惜,天真太过就是蠢。 也是杀人刀。 呦呦哼笑,“你随意吧。”多的什么话也没有。贺璎鱼不光天性纯真,纯善,却也是未经事。 这样的人一旦有主见,那便会谁的话也不听,最是可怕。 最终呦呦是没时间来应付她的。 所以现在应承下来,倒是最节约时间的。 不与愚者辩。 贺璎鱼完全没有看出来呦呦是不与她多废话,只是以为呦呦答应了。 立马小步子‘哒哒哒’的走近。 立在呦呦身边开怀至极。 “那我们对着海结拜。” 语闭,心里得逞的感觉让贺璎鱼有些欣喜若狂。心里咬着三个字:义兄妹。 嘴角划开,笑得厉害。 呦呦摇头,“你直接对外说结拜了即可,何必真做这些样子。心诚有没有这些仪式都不重要。” 贺璎鱼眼中失望的阴郁的怕进眼眸里,咬着唇角,娇嗔起来,却不做作。 “仪式很重要!你见过人家婚嫁只凭心诚就成亲的吗?” 呦呦点头。 别说,她真见过。 在东唐,小的时候,她见过两位乞丐成亲,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二人在头上见了红绸都不是的巴掌大小的红布块绑着就成亲了。 贺璎鱼不信,一脚跺下去,将船踩的晃起来。 呦呦不会水,一口气就提上来,指尖微微用力,贴在船壁上。 她掩盖慌张说:“你饿不饿?现在午时已过,需要熬到明日,无水无粮,你行不行?” 这话彻底的将贺璎鱼问住了。 眉梢弯起来。 “不知道,我没有饿过这么久……” 船终于平稳了些,没有像刚才晃的那么厉害。 对于贺璎鱼这样的姑娘,誉王的羽翅下,可不是不会挨苦受罪。 “那就体验一次。”贺璎鱼先是一愣,随着笑出。 在呦呦对面坐下,曲着腿,环臂一抱,将下颚放在膝上。 眼睛看着呦呦。 张嘴道:“义兄。”十分甜。 只是呦呦听得总是心堵,总是矛盾。 觉得贺璎鱼纯真想靠近接触,奈何人家心思不对,弄得呦呦又不太想接触。 每每见面都是卡在靠近与疏远里,纠结来去。 两人闲聊,呦呦话不多,总在点上。 她没法想跟水含向笙一样跟贺璎鱼开玩笑逗趣,只能不偏不倚的回答或者问出问题,分析问题。 直到夜幕,寒气下来,呦呦冻的手都僵硬。 南息的夜晚是真冷,冷的彻骨通体,从不让人有一丝温度。 不知道的,现在摸摸呦呦和贺璎鱼,绝对是和摸死人无异! 呦呦看着贺璎鱼,她蜷缩成一团,想让自己暖和一些,却准备一阵一阵的海风吹去刚聚起来的温暖。 他们又不能生火取暖。 没吃的,倒也还好,没喝的,也能勉强。 只是这寒凉,如同一把钢刀,刮着她二人的骨头,这可远比挨饿来的更难受。 呦呦看着地上的帆,捡起来将贺璎鱼包裹住,只是硬了些。 能挡些风就行了。 贺璎鱼眼眸半闭,偏过头看着呦呦。 她声音都变得虚弱无力起来。 “你也进来。” 呦呦摇头,按照礼法,她现在就是男儿身,不能与贺璎鱼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按照女子的想法,这不算‘肌肤之亲’吗。贺璎鱼心里会留些什么,她不知道。 但是呦呦知道,这样是在败坏一个人的名声。无论有没有人看见,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她确实是身为女儿身,但是整个南息无人知情。她也没办法坦露,所以这礼法,不危机生命,不能逾越。 今日与她独处一夜,就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如若再这般行径,她致贺璎鱼于何地? 所以拒绝之声万分果决。 贺璎鱼眼神微动:“辰王殿下是怕本郡主轻薄于你吗?” 见呦呦不为所动,接着颤着音。 “无人,无碍。” 一股子害怕的劲儿在里面。 呦呦毅然决然地别过头,拒绝了。 嗓音随着天寒,也透着凉。 “不用。” 贺璎鱼此时眼眶有些热。咬着牙,侧过头。 有了这一张生硬的帆,确实能抵御一些寒气。好一会儿,贺璎鱼觉得自己能多喘一口气。 呦呦一个人也蜷缩在船的一角,与贺璎鱼背开。 她不看贺璎鱼的憔悴之态,贺璎鱼也看不见她的虚弱之姿。 二人互相给对方保留着颜面。 免得这般不好的状态留在人心里,总是不好想的。 一夜过去,她咬着牙没睡。冷的她知道,睡过去就醒不来一样的感觉。 头发上结的冰楞都能见到白色。 呦呦见到晨起之时可算是觉得熬过去了。 随着太阳高升,温度升起来时,她才能慢慢的动着指尖,腕子,胳膊,腿。 慢慢的动起来,都觉得十分不易。像是昨夜的寒冷将每一个关节都冻结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