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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兄叫臣弟来是所谓何事。” 贺嘉佑依旧是摆摆手,王舟老实的上呈。 誉王拿起残破的信笺,看了看。 “这字写的游云惊龙,银钩虿尾,只是其它笔画略有无力。字是好字,只是力道写到尾处却又些不足。像是此人身体不甚很好……这是出自何人之笔?” 贺嘉佑笑起,“你是个字痴,来看看这笔迹是否同一人所写,晚些再评论这次的好坏。” 王舟连着又递上一本书,旁边做满了注解。 誉王皱着眉头,严谨非常,两个放在一起对比。 贺璎鱼觉着无聊,朝着呦呦靠近了些。 俏声说:“我送你的小香囊,你可带在身上过?” 呦呦眼睛瞟着誉王,耳朵贴近国安,脑子里却想的是蒋木说的话,说贺璎鱼心悦她…… 呦呦头都没有别过去,说到。 “不能带在身上,不然要是有人发现是你绣的,与你清誉有损,以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她就坐正,看着誉王。 第72章 交代 誉王对比过后。 “这笔迹应该是出自同一人。” 说话十分庄重,显得格外有分量,使人信服。 贺嘉佑此时看着施幼南。 而施幼南觉得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舟端上来的时候,就一眼,他就知道今日他是跑不了。 有证据在,他不得不认。 施幼南咬着唇。 只听闻陛下带着腔调,说。 “你还作何解释?” 施幼南自然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何人做的这件事情! 平时不易发怒的施幼南,此时目光有些凶狠。 却如小猫一样,乖巧的俯身跪地。 “臣冤枉!确实不是臣所写,但也确实是臣的笔迹。为何如此,臣实难分辨,望陛下明鉴。” 说着,施幼南连磕三个响头。 所有的证据又被王舟端至贺嘉佑身前,他轻轻捏起信笺的一角。 口中说到。 “让朕明鉴?你这字迹都一模一样,还需要如何明鉴? 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可你的书架下搜出来你的信,上面写着你的笔迹,你冤枉在何处?” 语调一拔高。 施幼南整个人有些发懵。 他解释不了,但也不能就这样认罪。 贺秉修本就在陛下面前势弱,再做错些事情,岂不折损更多威信? 那以后手下该如何招揽人手?如何叫人效命? 施幼南紧紧咬着牙,眼睛一闭,胸口长吁出一口浊气。 这样死不认,对太子依然也不好。 他缓缓抬起头,突然跪的笔直,看了一眼呦呦。 他眼睛里看着呦呦,有的却是恨。 无论是贺拂明还是贺淳君动手,都离不开蒋木,从而也就离不开辰王…… 这事多多少少与她都能沾连一点。 而且,施幼南在那日单刀独马阵后,就已经将辰王与他们视作一波。 此时这样的看着呦呦,也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呦呦端着茶盏,小酌一口,含笑欣然的看着施幼南。 他咬着牙齿,胸口极具起伏。 “是微臣做的,但是太子真不知情!刑部尚书与臣乃是莫逆好友,虽我二人年纪尚有差异,却不能阻我二人对事一致的知交。如果封尚书胡诌子车大人有罪,冤枉了他该如何是好。 世人皆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不知封尚书与子车大人曾有旧怨,此时之言,不一定是良言!故而微臣为保子车大人出此下策,望陛下宽厚恕罪!” 一段话说的义愤填膺,将二人友谊讲的是生死莫逆一般。 此中言辞恳切,饱含情深。 说的像是真的一般。 只有呦呦看到此处,极为不屑的白了一眼,鼻息轻嗤。 贺嘉佑见此解释,到是严丝合缝。 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至交,常吴乃是陛下的亲兵,都能听从其他人的命令,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此事,已经触碰了陛下的逆鳞! 施幼南当然知道。 但这件事情已经绕不过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太子殿下摘掉。 施幼南此时正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陛下,等着刑法降临。 “封尚书要诬告你的好友,你就杀人。 那如果哪一日,朕得罪了你们施家,是不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说的,施幼南吓得“佟佟佟”叩首。 甲板磕的呦呦都觉得脚下有些震动。 可见力气之大。 不消两三个头,施幼南额心已是肿胀一片。 嘴里唤到:“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做不出来这等事情。” 贺嘉佑一掌劈在龙椅的扶手。 大声喝道:“朕的尚书你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方才咬死冤枉,现在怎么又乖乖认罪伏诛了?” 施幼南磕着磕着,突然晕死过去,整个人倒在甲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一身雪青的衣袍映衬着这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气息格外虚弱,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额角冷汗遍布,发丝粘连在脸颊两旁,整个人看上去狼狈非常。 磕头磕的用力,发际都有些要散的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