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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曼换了好几次水,呦呦都不起身,才隔着锦幛问道:“主子昨夜不是说今日有好戏要看吗?” 呦呦罢罢手,“不去,我晕船,晕的厉害。” 谈曼也好奇是什么事儿,就轻轻问道:“我去给您请边徽子御医?他常在隔壁房间候着你。” 呦呦慵懒的声音传出来,疲惫得很。 “不用,晕着晕着就习惯了。好戏早着了……” 另一艘船上。 枷锁锁住了双脚,钉在原地一个碗大的柱子上。 顺着朝上看去,是一个体态肥厚高大的一位男子,面带愁容,双眼无神,有些失焦,正在发懵。 伏在案桌上,双腿跪了许久,僵硬起来。 王舟被人拥护着,打开此间门,进去便看到的是这副场景,皱着眉。 王舟身边的人得了王舟一个眼色,立马将看守的两位士兵给押进来。 他上前,二指并拢朝着那人人中处探去,鼻息全无! 人死了! 死的人正是尚书封思锐。 他为了替连襟李侍郎寻仇,暗害辰王,挑唆两国邦交,想要兴起战事。 陛下本来是念着他劳苦功高的份上,流放三千里。 结果被人揭发他与淳王结党营私,淳王当机立断否了,直指污蔑。 封思锐改判死刑。 那个时候都即将要上船了…… 春日猎是所有臣子都想参加的举国活动,却又是害怕参加的活动。 因为在春日猎参加的臣子如若犯错,死刑基本都是沉海,尸骨无存! 死后永在海上孤零漂泊。 每个人都是怕的。 封思锐留着了海上行刑,与陛下最后一言就是:刑部尚书子车良才数条罪状容臣列举。 陛下允了。 他一个人关在独间,陛下的侍卫亲自看押。 王舟看了看押进来的两个士兵,腰上都挂着一柄大刀,赫赫威武。 但是此时,封思锐死了! 桌子上的列状也没有…… 王舟命人挪开封思锐。 身下的纸张带了一个墨团…… 王舟取出纸张,对着光看了看,将这张带着墨团的纸张卷好,放入袖笼。 “保存现场,将这两位士兵和封尚书的遗体带走。” 他们要去见陛下。 王舟上到夹板,有人挥舞着旗子,示意两船相邻。 在侍卫的cao作下。 陛下那艘船尾与这艘船头相接,搭上木板,抬着人去晋见陛下。 告知一下情况。 结果木板突然断裂,抬着封思锐的人失足落入海中。 抬着封思锐的尸体眼见也要掉下,突然一跟绳索飞来,将封思锐的脚踝系住…… 王舟看的心都要跳出来。 见封思锐还在,拍着心口,吸了数口粗气。 封思锐尸体被人捞起来。 王舟继续道:“这块板也带上!” 王舟说罢,立马有人惊心的继续放着木板,让其余人都去到前面那一膄船上。 这次还压实了。 有人落水,动静有些。 与陛下同船的人都侧目来了,后面一艘是满朝官员,起身早的也都能看到这一幕。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大早卯时二刻便由如此诡异的事。 都自知今日怕是不会太平 该躲的躲了个尽数,好奇的也大着胆子去打听。 王舟叩着门,隔着小声说:“陛下,封尚书已身绝……此时老奴正都安排在下一层议事的空屋子里,等陛下做着圣断……” 贺嘉佑刚刚梳洗起来,正与曲艾潼一起喝着周,食着小菜。 门一打开,王舟徐徐叩首行礼。 “陛下。” 贺嘉佑吃了一口,不慌不忙,头也没抬,只顾着看着菜色,分拣些好看的夹给身边的美人儿。 “去,喊几位皇子一同……” 王舟称是。 刚起身走向两步,门都要关了,王舟又将身子转了回来。 躬身问:“那二殿下?”请是不请? 自从贺拂明救了辰王之后,这个二殿下偶尔在陛下面前也能说的上几句话。 故而,一向眼睛里没这个人的王舟也不免问上一句。 现在,陛下最放心的皇子,就是贺拂明。 因为他不能为继,所以格外放心,再有一些皇子们不能说的体己话,都能与他道上三分。 贺拂明身份不同以往了…… 贺嘉佑不明说,但是王舟能不清楚? 伺候了怎么也有小二十年…… 贺嘉佑给曲艾潼夹着菜,语调散漫。 “能来就请,不能来就送些药物过去。” 也不慌不忙的。 像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不太大一样……一点重视的味道都听不出来。 王舟心里惊颤。 怕是陛下已有决断了―― 哪叫皇子们去……是一番试探…… 王舟笑曰:“诶,老奴这就去办。” 退下。 不扫陛下与曲贵妃用早膳。 王舟亲自一一请着人。 太子,淳王,贺羡轻,和贺拂明…… 贺拂明也说去,只是说可能去不了太久,中途可能会折反,很礼貌地问着王舟,这样会不会太过失仪,打断陛下议事。 王舟笑三分,语态热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