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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洗了数遍,才扶起来,重新包扎。 熬了药,给辰王服下。 贺嘉佑一直在房间里,不言不语,坐在一旁看着呦呦。 那张小脸,闭上眼睛,这样看,倒是少了曲是欢的味道。 但是嘴还是像的。 贺嘉佑突然皱着眉心,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之人。 问道身边的王舟,“今日贼人可有抓到?” 王舟回,“太子将所有歹人尸首早早运到刑部,说去验验。目前尚未出结论……还待天明尚书司职后再验好送来给陛下一阅。” 贺嘉佑一拍桌子,低沉怒吼,指着呦呦。 “还等他司职?这泼天大案等他司职?那哪一日朕出了事儿是不是还要等侍卫轮班司职才来?” 王舟赶紧喊人,“快去喊刑部尚书验尸呈报!” 贺嘉佑握拳指节捏着,咔擦响了一声。 “是在什么酒楼?谁的?抓来审问了没有。” 王舟道:“天兴酒楼。” 贺嘉佑面目森然,“抓!” 王舟异常为难,陛下不长出宫,他哪里会知道天兴酒楼是谁的,面上有些为难。 贺嘉佑见状,冷哼一声,带着些许杀气,森森然的骇人。 “怎么,这酒楼背后是多大的靠山?与朕说说,竟让你如此为难?朕要他死,他还会到得了明日?” 王舟神色难掩,别别扭扭,曰:“是大长公主……” 贺嘉佑自然是没想到会是她,突然脸色柔和了一些,没了些许杀气。 疑问王舟。 “皇姐?” 王舟点头哈腰。 “是,是大长公主名下的产业,都好些年了,一直没事。怎的今日突然就有歹人伤了辰王。” 王舟声音慢慢小了。 贺嘉佑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又不言了。 大长公主,他的jiejie,这可就难抓了。 正值此时,御医们有人跪倒在贺嘉佑身前,大呼不好。 “辰王殿下开始发烧,出汗,这是伤口开始要溃败的迹象了,如若连续这两日烧退不了,怕是……” 贺嘉佑不想听这些话,站起来一脚就踹在这五十来岁御医的胸口上。 勃然大怒。 “用任何法子,你们也得治,他若是殒命在此,别怪朕屠你们全族!” 然后跨步上前,御医纷纷跪开,给陛下让路。 贺嘉佑看着呦呦的小脸。 心里到,这才是年华刚开始,怎么…… 双眼血红,看了看一地的御医们,怒喝。 “王舟,将他们的妻儿老小带至此处,治不好,当着面,全都杀了!” 王舟直接跪下,惊呼:“陛下不可――” 贺嘉佑整个人气急,怒急攻心,指着王舟:“你是想反?” 果然,王舟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陛下为了曲是欢,那是什么都能做。 如果今日屠了御医,南息国百姓该如果评说陛下?以后史书该如何记载此事? 王舟跪地磕头,不敢动弹。 其它御医纷纷跪下求情,山呼‘恕罪’。 哪怕这样,跪满一殿,也消不了贺嘉佑现在的心里的伤痛,悲切。 御医们也不敢求饶了,治好了一切皆解。 便都又从新聚集在辰王身边,讨论如何降温,如何预防伤口溃败,溃败后该如何医治恶化。 此时,跪在院外的贺拂明突然进来,跪在门口,身形单薄。 “启禀父皇,儿臣有一法,可替他降热,暂解南息燃眉之急。” 知道‘李清辰’是他儿子的,天下只有四人。 曲是欢,贺嘉佑,王舟和‘李清辰’。 所以,今夜所有人只道是为了两国情谊邦交,那晓得还有更深的东西在里面。 贺嘉佑被这句话说的性情略微安静一些。 蹙着眉头看着这位不受宠的二皇子,好似有还有些印象他长什么样子,这是一看,才晓得,原来是长这样…… “你说。” 他站直了身板,在寒风徐徐的夜里,说了这么一段话。 “儿臣当年在瀛洲作质子之时,浑身发热,无人管。便是撑着一口气,在热水里坐了半个时辰,便退了热。儿臣陡然献出,让辰王试试。只不过辰王伤在腹部,不能坐在热水里去热,那便由儿臣用热水替辰王擦拭身子,直至去热为止,父皇,觉得可行?” 这一声父皇,喊的是小心翼翼。 话语里没有卖惨说当年如何如何艰难,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着重说了替辰王擦拭治疗一法。 反倒让贺嘉佑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管贺拂明受不受宠,他身份都是皇子。 皇子给皇子擦拭,无不妥。 贺嘉佑简单的想了想,看了看御医,不少御医点头觉得可行。 便道:“暂且先一试,不行,你就给朕扒了皇子衣裳,滚出宫门!” 语气缓和,却是一条退无可退的路。 贺拂明叩拜遵旨。 而房间里其它人心里就不是这样想了。 虽然都是皇子,区别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本国的皇子,给东唐质子擦拭身体,难道不算是一番屈辱? 往小了说是侮辱二皇子,往大了,也算侮辱国体。 虽然贺拂明是出生至现在不受宠,但好歹也是正经皇族,如此实在有些欠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