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枝香抬起头,看着班主,清淡疏离地说,“我在问他。” 然后又垂首,看着这个孩子。 “是吗?” 那孩子依旧不说话。枝香觉得没意思,让侍卫给他擦脸。 那个孩子再次不停的反抗,动作极大。 一个孩子力气再大,哪大的过侍卫。不消一会儿,便被按在地上,强行地擦去脸上的油彩。 在侍卫碰到他脸的一瞬间,他张嘴大叫。 “不要,今日是我第一次登台,求贵人行行好。” 语气生硬地讨扰,真是听得让人刺耳。求饶不像求饶,反抗不想反抗。 枝香只作谨慎,生怕又是那个孩子耍诈。她的脑子,好用着。 结果一边擦,一边反抗,最终卸干净,他真是嚎叫,哭得惨烈。 最终,依旧不是她。 枝香不死心的将懿亲王车架再翻了一次,连车架底部都不放过。仍是没有发现。 最终在后面扎堆的老百姓,不耐烦的呼声里,开放了城门,让懿亲王离去…… 走前,还特意慰问了枝香上头的主子,曲贵妃娘娘好。 照实提醒着,曲贵妃欠他一件! 懿亲王队伍浩大,慢慢腾腾地走,也要走许久。 此时在身后,李邵仪正看完了这一幕。 懿亲王车架一开始动,李邵仪皱皱眉毛,喊了安守义上前听令。 “去,叫管之过来,我有事儿找他。” 安守义颔首,“遵旨。” 小跑着朝金胜赌坊跑去,剑道管之,直接原话告知。 管之跟着安守义回到皇上身边。 走之前,管之脚下生顿,跟走不动一样。安守义回头瞧了两眼。 管之想了一会,将望舒一把提上。 也带上,准备提他一同见皇上。 安守义回头,虽带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 更不解的是望舒,他迷迷糊糊地就被提上,不知道去往何方。 三人一起面见皇上。 见还有一个生人,李邵仪不免皱眉。 安守义与管之正要行礼,李邵仪摆摆手直接免了。 却指着望舒问,“他是何人?” 管之回:“他是替辰王送信之人。” 李邵仪蹙着眉,笑靥,眉目里透着精光,晶亮晶亮的。 心里犯贼,拍手叫好。 面上清淡,“去,将松兰带来,看是否与她碰见的是一人。” 望舒全程痴懵,就是跪在那人面前。 也不是他不想起来,就是头上锦衣华袍的公子,气势骇人,不怒自威,让他腿直发软,站不起身。 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 霎那间,屋子里多出了两个人。 一位威武赫赫的英雄模样的人,一位四十有余的老妪。 面呈和蔼的一位妇孺,眼睛深处却藏着阴沉的死气。 看过一眼,望舒都忘不了。 这不是呦呦让他在洒金楼后巷偷她身上烟雾弹的人吗。 偷人东西被人当场逮住,多少有些没面子,自然而然就不想露脸。 望舒歪着身子,別着脸,垂着头。尽量这挡住自己,以免被人发现。 但是松兰是宫里的老嬷嬷,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是哪一位。 顺应安守义的话,她跪下回话:“方才是他准备偷老奴身上的烟雾弹,活砖下的消息应该也是他取走的。” 望舒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死撑着露脸,叉着腰,一副痞子做派。 对着松兰直接回怼,撒泼耍赖起来。 “我就不小心把你撞了一下,什么叫要偷你东西?烟雾弹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活砖,我不知道你这老妇人瞎说什么。” 松兰在宫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只是朝着李邵仪俯身,再回话。 “我不是瞎子,我将荷包挂在外面,你却撞开了我衣袖里头的烟雾弹,目的很明确,其为一。” 松开动作轻缓在袖笼里取出一只半个掌心大小的竹笼,里头还有一直飞甲虫,红殷殷的,长的有些不善。 她慢手慢脚打开竹笼,那殷红的甲虫径直朝着望舒飞去。 望舒手虽然扇打着,这只虫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要动手拍死的时候,松兰发声。 “此虫骨血有剧毒,切莫拍死。” 巴掌闻声而止,吓得变成磕巴,只犯哆嗦。 “你,你赶紧,拿走……” 松兰吹了声口哨,这虫子有扇起翅膀,飞回到竹笼子里。 “这是我们祖传的,它闻得那张纸的味道。你若没动过,它不会飞过去。其为二。” 这下子算得上证据确凿,望舒没话说。 却依旧强词夺理的辩解到,“我没偷东西。那张纸是我朋友让我去取的,她都知道你放东西的地方,必定也是你们互相协商过,给她,有何不对?” 李邵仪全程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这和十几岁的孩子,看见他提到她的时候,耳根不禁红了一点。 立马就知晓,这个孩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 在场几人,除了他,安守义,就是这个少年了……不该知道阿。 安守义也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轻轻咽了口口水。这个孩子真是……心里只做了一声叹息。 李邵仪,沉稳地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