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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时候,两人碰到了吴玉玲的一个熟人,是一位名叫刘长江的医生。 当时赵舒蔓满心想着谢诚的事情,只是心不在焉地跟男人打了个招呼。 可离开医院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前世母亲旁敲侧击跟她提起过一个医生的事情。 当时赵舒蔓一下就听出来母亲是有意再嫁,为此她发了好一阵脾气——虽然父亲去世了,可母亲难道这么快就将爸爸忘记了吗?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季灼灼继父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想到这个家将会进来一个陌生男人,还有可能对她心生不轨,赵舒蔓就愈发心生警惕。 所以她坚决反对母亲再嫁。 那以后,吴玉玲再没提过旁的男人的事情,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嫁。 可赵舒蔓却无数次后悔——尤其是在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无数琐事缠身无法照顾母亲的时候,她都希望能有那样一个人,能够陪在母亲身边。 母亲六十出头就得了老年痴呆,赵舒蔓每每去养老院看她都觉得无比心酸,她还那样年轻,本该好好享受生活的。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能够陪在母亲身边、如果她真的遇到了自己的幸福,那理应好好把握。 吴玉玲平时几乎没什么社交,除了在超市工作就是cao持这个家的事情,更没有许多朋友。 难道这个医生就是那个曾经被她棒打鸳鸯的那一个?想到这里,赵舒蔓心中一动。 “mama,那个刘叔叔人真好,”赵舒蔓的挽着吴玉玲的手臂蹦蹦跳跳,话也说的真心实意,“今天多亏了刘叔叔,不然我们那个时间点去医院,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能帮我拆石膏的医生。” “你脚刚好,走路安稳点。”吴玉玲责怪道。 “妈您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嘛,”见吴玉玲转移话题,赵舒蔓继续说:“本来,那个刘医生帮咱们找到医生也就算是仁至义尽,结果人家全程陪同,要不是您最后严词拒绝,刘叔叔都要帮我付医药费了。” “赵舒蔓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不习惯。”吴玉玲无奈失笑摇头。 自己的这个女儿她最清楚,虽然平时没个正形,但最重感情。 就算吴玉玲自己有再认识旁人的想法,她心里也清楚,蔓蔓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这些年来,她基本上从没往这个方面想。 再者说,家里有当年丈夫牺牲补贴存下的积蓄,房子的问题也在蔓蔓大伯的照拂下解决了,她在超市工作,还算不错,跟女儿两人过这样的安稳日子,也挺好的。 “我的意思就是,mama您要是遇上良人,可别错过哦。”赵舒蔓朝吴玉玲眨了眨眼睛。 吴玉玲恼的拧了拧赵舒蔓的耳朵:“小丫头,你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别一天到晚乱七八糟地想。” 赵舒蔓吐了吐舌头,赶紧举手认错。 她并无意干涉母亲的感情,只是想让母亲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成为她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相反,只要母亲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她完全支持。 当然,前提是和母亲在一起的,是一个真正能托付终身的人。 洗完澡,赵舒蔓躺在床上,想到晚上自己有可能会梦到谢诚从前的那些事,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她知道谢诚未必就刚巧经历过帖子里那个人所说的事情,毕竟发帖人也说了,最后那个禽兽老师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可是万一呢。 辗转许久,赵舒蔓竟然失眠了。 凌晨已过,她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睡,怕梦到可怕的事情,关于季灼灼的那个梦像是一个阴影,导致她现在一想到曹健皓那张脸,就会冒冷汗;可不睡,更怕那些事情已经发生,谢诚承受过,而她不知情。 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饭菜的香气让她回归现实。 ——一夜无梦。 第一反应就是庆幸。 她能梦到父亲的经历,能梦到灼灼的,假如那些可怕的事情在谢诚身上发生过,她没道理不做那样的梦。 如果是以前,赵舒蔓绝不会把这种事情寄托在虚幻的梦中。 可经历了重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再违背常理的事情发生她也不觉奇怪。 所以,她没做那样的梦,是好事。 可转念又一想,不对。 重生以后她一开始就是知道季灼灼曾经的遭遇的,但她也没有在一开始就做那个梦,赵舒蔓仔细回想,她是在周六去季灼灼家写作业当天做了那个梦。 而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她那天见到了季灼灼的继父——施暴人曹健皓。 心里咯噔一声,赵舒蔓下意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匆匆吃完饭,赵舒蔓背着书包就准备出门,“mama我今天要去趟图书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啦。” 赵舒蔓的确是准备去图书馆。 在电子媒体不够发达的现在,想要了解过去的新闻,网上查还未必有翻报纸来的快。赵舒蔓前世就爱泡图书馆翻旧报纸,因而对这些再清楚不过。 平城的图书馆在市中心,乘公交车要花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路上,赵舒蔓心里七上八下——她这样急匆匆的去查,查到了她又要做什么,如果谢诚那时真的恰巧就在萌芽福利院,难道她要去找到那个禽兽跟他当面对质?但那个发帖人说了,那个变态老师已经被绳之以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