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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给母亲换完药,儿子那边又在哇哇大哭,吵得他是焦头烂额。 单位同事几次给他打电话来,甚至下了最后通牒,明天不来以后就别想来了。 他端着药,步伐沉重地走向母亲的房间。 “妈,喝药。” 老太太仰面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凸起,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听到他的声音,眼珠子才动了动,僵硬地转过来。 “咯……”她张开嘴,喉咙像深不见底的大洞,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瞿哲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下意识皱起眉头。可躺在床上的人是他母亲啊,是从小把他拉扯大,什么事都优先考虑他的母亲。纵然心里难受,他还是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给对方喂药。 “明天你去上班吧。” 老太太忽然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抢过他手中的碗,咕嘟咕嘟灌下去。之后,耷拉的眼皮微微抬起,喉咙里仿佛含了什么东西,声音黏糊糊的,“家里的事你不用cao心。” “要不,我找个保姆?”他迟疑道。 “呵。” 老太太冷笑一声,动作敏捷地从床上下来,拖着缠石膏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就凭你那点工资,找保姆还不如再婚,娶一个免费劳动力,省钱又省心,嗯?” “妈……”瞿哲有些诧异。在他印象中,母亲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很温柔,温声细语的,唯恐家里的独苗出什么意外。前几年,甚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给他准备娶媳妇用的新房。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她可从未说过。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老太太转过头来,神情阴恻恻的。 “妈,你现在该躺床上休息。”瞿哲一时语塞,有种被说破心思的窘迫。 他当然想找一个温柔贤惠型的女人,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帮他生养孩子、照顾老人……结了婚,这些琐事根本不用他再cao心。 前妻本来符合他的所有期望,可因在婆媳矛盾中他一再对母亲言听计从而日渐死心,最后闹离婚。他一直不太能理解,老人家年纪大了,多担待些很难吗? 回过神来,他看到母亲一瘸一拐走向孙子的小屋。 仿佛受到某种惊吓,小孩子的哭声骤然尖利,变得撕心裂肺。 瞿哲无措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怎么哄孩子,也从未想学过。这事以前全部推给妻子,他甚至连怎么给小孩换尿布都不知道。 “你想把这小孩送走,对吗?”老太太站在床边,冷漠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眼底隐隐有一丝憎恶。 “什、什么?”瞿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心里在想,如果不是母亲想抱孙子,你会让他跟前妻一起滚蛋——好为再娶扫清障碍。” 老太太伸出蜷缩的手指,碰了下孩子的脸蛋。 顿时,小孩跟被掐住脖子般,发出嘶嘶的吸气声。他张着嘴,脸因缺氧涨得通红,再也发不出一句哭声。 “清净了。”老人颤巍巍地转过身,向客厅走去。 瞿哲张了张嘴,看看母亲,又看看昏厥的儿子,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感觉母亲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令他觉得恐慌。 “儿子,我是在帮你啊。”老太太忽然停下脚步,似察觉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嘿嘿一笑,“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完,你就可以安心去上班了。” “或者,去相亲也不错。” 她在沙发上坐下,抓起一把瓜子,连皮吞下,牙齿咔咔作响,“工作上有不顺心吗?” “没有。”瞿哲连连摇头。他一向不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得过且过,进单位十年了还是个职员,连主管都没混上。 但这些事,他怎么好意思跟母亲讲。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怨我:若非我让你毕业留在本地,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 “妈,不是……” “可我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信奉养儿防老。你长这么大,我可有半点亏待过你?若你嫌我烦,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去。”她叹息道。 闻言,瞿哲慌了,对母亲产生的怀疑也被他抛在脑后,“妈,家里不能没有你,你就安心给这住下吧。” “也行。” 老太太满意地磨了下牙,点点头,“那我就住到你再婚。对了,我托人打听了几个不错的相亲对象,你抽时间见见。” 对于母亲的要求,瞿哲向来乖乖听从。他二话不说,先加人微信,约见面的时间。 之后两天,他在公司赶之前落下进度的同时,会抽时间与相亲对象共进晚餐。她们与他理想的结婚对象不谋而合,都可以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可令他奇怪的是,这些女孩子都会约在同一家餐馆,那有个满脸皱纹的店长和从不露脸的黑衣女人,饭菜也有股奇怪的味道。 聊天时,对方会盯着他,惨白的面上时不时露出古怪笑容,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这样的相亲局,他去了几次就不想去了,可架不住母亲每天兴致勃勃的追问,只得硬着头皮参加。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周。 某天,他揉着酸痛的肩膀推开家门,想去看看冷落已久的儿子,却发现摇篮上空空如也。 “妈,孩子呢?” 老太太在厨房里剁rou。闻言,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哦,三天前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