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姝梨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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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两颗扣子也不知何时落进了一地衣服里。 在梳妆台要了一次后,屋内早已是漆黑一片。 仍旧昂然的裴屿舟托起若梨,让她盘挂着自己,将支撑不住的她抱进帐子。 见他又开始,红着眼眶,有几分抽噎的若梨绵软无力的小手轻轻搭上他结实的胳膊,“裴屿舟……” 她的声音湿糯软哑,如此唤他,却是极尽动人,在他耳里不像是哀求,倒像是另一种邀请。 俯身抱住若梨,裴屿舟爱怜地吻了吻她红润的唇瓣,哑声哄:“再一次。” “躺着不累。” …… 最后的最后,在若梨不知是第几次乐愉又脆弱地抖动,哭泣时,仍不见半分倦色的裴屿舟指腹轻轻划过她眼角的泪,眼神炙烈。 “梨梨,你想看吗?” 此刻的若梨累得动动手指都是奢侈,合眼便能入梦,只是听到他的话,又不得不强撑起一丝精神,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向他。 茫然无措。 “信。” 轻吻着她肿了的唇,裴屿舟的声音虽有模糊,但不难辨别。 倦沉的长睫耷拉下来,若梨终究是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梨梨,我很想收到你的信。 一个字也行。 - 抱着若梨沐浴过后,下人们也已将屋内打扫干净,凌乱狼藉的卧铺焕然一新,还有枕头。 裴屿舟哄她醒来,将她搂在怀里喂了碗热粥,方才放她休息。 虽已是深夜,但他仍是披上外衣来到书房,听今日随若梨出门的暗卫汇报。 听到“他很疼我”这四个字,裴屿舟的唇角动了动,神色是罕见的柔和,而对面的暗卫见状有些不忍,但还是将之后发生的事说了。 “退下。” 片刻窒息般的死寂后,桌案前的男人终于抬了抬手,暗卫如蒙大赦,闪身出去。 很快屋内便又只剩他一人。 今夜有风,窗户被吹得“哗啦”作响,一阵阵的,而裴屿舟攥得发疼的拳头过了片刻方才舒展。 末了,男人骤然低笑出声,凤眸中却是冷怒之色。 他垂眸看向手中虽百般爱惜,可依然有点陈旧痕迹的锦帕,克制着想将它团成一团丢出去的冲动。 程若梨,你对我的能力可真有信心。 倒是不知何时才舍给我些信任? 出征之前我定留封遗书给陛下,若我战死沙场,你就给我陪葬。! 别想独活了小混蛋! 许是怒上心头,裴屿舟果真拿起纸笔,研了几下墨后提笔便写。 晚风簌簌,温暖的主屋内,床上安睡的人儿觉得后背发凉,莫名打了个喷嚏。 无意识地揉了揉鼻子,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 第二日醒来时,迷迷瞪瞪的若梨散乱着衣襟,套上鞋便往净房走。 昨晚睡前被喂了粥,如今实在有些急。 只是刚出内室,她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堵黑墙吓了一跳,踉跄后退,又被他放在肩上的手牢牢稳住。 裴屿舟没移开手,明明没用力,若梨整个人却好像被定住,动弹不得。 她小脸微红,急得想哭:“你做什么呀?有事回来再说好不好?” 第62章 回京城 眸光短暂地凝了凝, 决定暂时“不”疼她的裴屿舟到底还是松开了手,侧身看着她急匆匆地跑进净房。 若梨出来时没见到他,但心底悬着的那口气仍不敢松, 她慢吞吞地走进内室,便见健硕的男人斜靠在梳妆台上, 单腿屈起,足尖点地, 姿态随意,但莫名压抑。 而他的指尖,正把玩着一个熟悉的瓷瓶,里面的药丸碰撞,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屋内格外清晰。 她难免有点头皮发麻。 尽管这是她故意要让他发现的, 可,未免太吓人了。 明明昨晚纠缠至深时还一口一个“梨梨”,为了再来格外无赖地将脸埋在她心口, 说还想好好疼她,哄着她一给再给。 结果穿上衣服就都变了。 衣冠禽兽。 慢吞吞地越过他往床边挪,若梨掀开被子就要钻回去, 却被裴屿舟冷邦邦的声音打断动作, “没什么要解释的?” 咽了咽喉咙, 弯卷浓密的眼睫开合间,她已经缓缓转过身去,纤细的手故作从容地理着松垮的,将美好风景透出不少的衣襟,小声道:“我体弱, 只是一瓶补药而已。” “啪”。 瓶子被重重地搁在台上。 这响动惊得若梨绷紧身子, 眼看着神色狠戾, 又似乎变回刚重逢那段日子的男人走近,本就酸疼的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床。 “说实话。” 惜字如金的裴屿舟冷冷地蹦出三个字。 咽了咽喉咙,若梨实在扛不住他周身的压迫感,在他捏住自己下颚的同时闭上眼睛,豁了出去:“我不想要孩子。”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预想之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 正当若梨犹豫着要不要睁眼时,束缚着她小脸的手骤然松开,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推倒在床,又被男人翻转过来。 面朝下的若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的大手便按在她背上,阻止她翻身。 “啪。” 原本还在蹬脚,像案板上待宰的鱼一般做着徒劳挣扎的若梨瞬间定住,瞳孔中凌乱的波澜渐渐僵滞,小嘴微微张着,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似乎是让她回神,那巴掌又落在了她臀上,力道稍稍大了些,不疼,但也足够让若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他打这件事。 “裴屿舟!你打我……你还不放开!” 又气又委屈的女子双手紧紧揪着柔软的被单,侧过脸去瞪他,却见男人睨她一眼,冷漠地再次抬起手。 “你别!”下意识拔高嗓门,若梨心惊胆颤地出声制止,小脸通红,美眸中也有莹莹的泪光闪动,可怜又可恨。 移开视线,裴屿舟沉声问:“吃过几次。” 心口狠狠颤了下,若梨复又将脸埋进被子,闷闷地道“还没有……” 他们统共就有过三次,第一次没来得及,第二次吃了,昨天的也还没有。 所以,应该勉强能算没吃…… 裴屿舟的巴掌又打下来,这次若梨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疼意。 可也正是这一点将她心里最后的倔强都拍碎了,情绪瞬间失控,酸水涌上眼眶,化作泪水源源不断地落下。 若梨不说话,紧咬着牙关,只喉间溢出丝许抽泣声,而她纤柔单薄的香肩也绷得紧,一抽一抽的。 “惩罚。”放下手,裴屿舟垂眸看了她片刻,双手在袖中攥得很紧,终是压下哄她的念头,起身离开。 路过梳妆台时还不忘将那瓶药拿走。 她不笨,若先前真没吃过便不会刻意露出马脚。 屋子里肯定还藏着别的。 而趴在床上的人却在他松手的一瞬爬了起来,泪盈盈的美眸圆睁着,瞪着他高大的背影,看着他在眼前消失。 裴屿舟你这个臭混蛋! 以后再让你碰程若梨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气上心头的若梨抽泣着来到柜子前,取出装药的荷包,倒出一颗就放进嘴里,水也没喝一口,便要咽。 却被不知何时折返回来,通身戾气的男人捏住下巴抠了出来。 那一袋也被他拿走了。 甚至没有多看她,裴屿舟像阵急猛的黑风,片刻之间就刮了出去。 他恨不得再摁住她狠狠“揍”一顿。 - 拿着那瓶药,裴屿舟直接策马去京郊庄子。 正在院子里跟着神医晾药材的月儿看到全身上下散发着nongnong戾气的男人,忍不住哆嗦。 视线不由得落到他手中的瓶子上,立刻将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匆匆跑上前,月儿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拦住他去路,闭着眼睛大吼道:“这不是避子药!” 所有人都看向她。 而正在屋子里配新药的叶景昱听到声音立刻跑出来,将月儿护在身后,看向裴屿舟,眼底不见分毫惧意。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若梨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再服凉性药物,他却还是将东西给了她,此刻不管裴屿舟要怎么揍,他都认。 叶景昱半侧过脸,温柔了眉目,朝月儿轻轻摇头。 “瓶子里装的药是用于滋补气血的,对阿梨的身体有利无害,若不信你可寻其他大夫鉴别。”